趙學道慢悠悠又喝了一口茶,說道
“你我同朝為官,又同在并州,那封信是我應該做的,這次范大人應對并州雪災有功,這年底的考核,肯定能得一個優上,明年等下個任期應該會動一動了”
“嘿嘿,這還不是靠趙兄嘛”
“不,你這感謝不應該感謝我,應該感謝我這并州府學的學子,尤其是其中一人,那封給你的雪災預防信中,大部分都是他的意見,尤其你給并州大部分商戶發了掛牌這事,就是他的主意。”
聽了趙學道的話,范知府對這名學子很感興趣啊,這人是一個人才啊。
“哦,聽你這么說來,我確實該好好嘉獎他一下,這人是誰?”
“這人你應該有印象,他就是今年4月秀才試的案首許恒”
“哦,是他啊,哈哈,我果然慧眼識珠啊,我記得當初評分時,彭州那個老書蟲,非要說許恒的字沒風骨,文筆過去平述,非要定個第四,哼,我就覺得那策論頗有先賢風韻,欽定了案首,看看,看看,我說的不錯吧。”
聽到這話,趙學道無語的看了范知府一眼,這家伙好像忘了,當初就是自己和他一起對抗彭州那個老家伙的,這樣許恒才被定了案首,現在怎么成他一人的功勞了。
“嗯,我是得好好嘉獎一下你這府學的學生,尤其是許恒,這樣吧,你告訴他們,明天我會在府衙設宴,特地嘉獎他們在這次雪災中的貢獻。”
“那這樣我就代府學眾人感謝范大人了。”
等趙學道宣布這個消息后,府學瞬間沸騰了,每個人都在談論即將參加的宴請。
府學的先生們因為都是致仕之人,大場面見多了,對于這個則沒有太大反應。
可是相比于現在還在努力科舉的學子來說,這種宴會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新鮮的很吶。
而且在學子的抗議下,府學也臨時開放了混堂,也就是這里的公共浴池。
正常在府學內,每周開放一次混堂以便學子沐浴,不過前一陣雪災,燃料緊張,這混堂就不開啟了,幸好天冷不出汗,除了每個人都頂著一頭大油頭,其他還行。
平時能接受,這若是參加知府的宴會,那就不行了,必須沐浴更衣走起。
混堂一開放,許恒帶著孟壽亭往前沖,務必做第一個沐浴的人,這倒不是許恒多在意知府的宴會。
而是混堂是分批沐浴,一次放10個人進去,然后出來一人再放一人進去,保持浴室之內只有十個人。
等時間還好,許恒最不能接受的則是混堂的水,那水是從頭到尾不換的,最多為了保持水溫不停加熱水,所以這后面洗澡的人只能用那滿池夾雜著泥條的臟水。
許恒自從見識過一次后,每次沐浴務必沖在前面,絕不做后到之人。
等到要參加宴會時,每個人都變成了干凈清爽的好少年,學子一起往府衙走時,許恒看了看旁邊的齊輝和楊旗,問道
“你倆敷粉啦?”
“這么明顯嗎?”
齊輝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摸臉,剛碰到臉頰,才反應過來,現在可不能摸,萬一摸的不均勻了怎么辦。
“是啊,臉和脖子都倆色兒,我覺的臉色還是自然天成更好一些,而且你這頭發比你昨天洗之前還要油,你這是涂了多少頭油啊?”
“你懂什么,敷粉自古就是名人雅士的專屬,這頭發的話,我也不想涂頭油,可誰知道昨晚剛洗完頭后,第二天頭發太毛躁,都支楞起來了,我只能用頭油來壓了,等等,你還有臉說我倆,你這頭發怎么回事。”
齊輝捏了捏許恒的束發,調侃道,
“不要給我捏散了,好不容易梳起來的。”
許恒拍開齊輝的爪子,趕緊整了整頭發。
“許恒,我記得你還沒有十五吧,你這沒到十五歲束什么發,啥年齡就該梳什么發型,你還是梳總角吧。”
“是啊,是啊,你就該梳總角,那才搭配你的身高,否則你現在束發,別人會當你是侏儒的,這樣你每晚的那啥追高訓練,那不都白做了嘛”
一旁的楊旗也在旁邊附和,說完兩人笑做一團,連旁邊的孟壽亭也露了下八顆牙齒。
這里的孩子在15歲之前都是梳總角,就是仿照牛角在頭頂梳兩個小揪揪,等到十五之后才能束起頭發,二十歲冠發。
許恒嫌棄太幼稚,不管年齡到沒到,今天直接束起頭發,還有誰說自己沒到十五,自己的心里年齡早都成年了。
“安靜”
前面站著的覃川,扭頭提醒幾人安靜,這馬上要見知府大人了,幾人還這么嘻哈,所以忍無可忍的說了一句。
別說,他這句還真有震懾效果,許恒他們立馬安靜下來,不過這安靜的表情就很怪異。
許恒是拼命捂住嘴,而齊輝也想捂嘴,可是臉上有粉,只能咬住手背,楊旗也差不多,都是為了避免自己笑出聲來,幾人想笑,不是因為覃川說的話。
而是覃川的表情,平時覃川看不慣許恒幾人,總會挑刺說幾句,今天只說兩個字,不是因為要見知府了,表現穩重。
而是覃川臉上的粉比齊輝他們都要厚,關鍵這里的粉肯定沒有前世那么服帖,太厚了,一說話就會簌簌點粉。
剛才覃川說話時,幾人都看到的覃川臉上,尤其嘴周開始下粉,實在是太搞笑了,要不是已經到了府衙門口,幾人肯定會大笑出聲。
覃川自然也注意到這事,不過為了形象,只能送給憋笑的幾人一個白眼了事。
“嗯,許恒你說的還是對的,臉色還是自然一些看著更好。”
看到這情況,齊輝對許恒剛才的話很是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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