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秦宇終于明白發生了什么。
就在自己去云貴的這兩天,網上忽然爆出大量的,關于崢嶸集團的負面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崢嶸集團的業務虧損問題。
上面還列舉了大量證據,比如三年前,崢嶸體育旗下的紅星鞋業被燒,將近2個億庫存和生產設備被焚毀。
直到現在,紅星鞋業都沒有恢復元氣。
還有商場。
五年前,崢嶸集團大規模入駐零售業。
只是隨著網購的迅速發展,零售業一年不如一年。
崢嶸集團前兩年還賺了些,但這兩年不僅把之前賺的全部賠光,還倒貼不少。
再加上零售業需要大量人力,光是人工工資就是個不小的負擔。
湯玉蓉特意計算過,現在的崢嶸零售每存在一天,就要燒掉將近100萬的資金。
……
當然,以上行業雖然會賠,卻不是最嚴重的。
最嚴重的是崢嶸集團在新能源電池上的投入。
新能源電池,這玩意就是個無底洞,崢嶸集團每年投入的研發資金都在百億級別。
但幾年過去卻沒有半點進展,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褲子都快虧沒有了。
湯玉蓉一邊說,秦宇一邊計算。
等湯玉蓉說完,秦宇奇怪道:“按照你的說法,想讓崢嶸集團擺脫危機并不難啊?
只要停止新能源研發的投入,基本就能達到收支平衡。
秦宇說的沒錯,雖然崢嶸集團大部分部門在虧損,但寶蓉地產的盈利極高。
再就上幾個優質產業,崢嶸集團賺的同樣不少。
秦宇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張錦想盡辦法,都要將寶蓉地產拿下了。
湯玉蓉苦笑:“我也想停止新能源的研發,可這項技術關系著華國未來的命運,又豈能說停就停?
要真停了,前期近千億的投資,就都打水漂了。
最關鍵的是,你也知道我丈夫的身份,有些事別人可以不做,但我必須做。”
沉默片刻,秦宇點點頭:“我明白了!”
湯玉蓉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問:“怎么,你有辦法?”
秦宇笑道:“方法當然有,不過阿姨,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向我請教方法的吧?”
湯玉蓉:“為什么這么說?”
秦宇:“我不相信你在商場經營這么多年,會沒有對付輿論的辦法。
你是想借這個機會,化被動為主動,徹底將王叔的對手打敗吧?”
湯玉蓉朝秦宇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聰明,很多事一點就透,那你有辦法了嗎?”
秦宇搖搖頭,聲音果斷:“沒有。”
湯玉蓉:“?”
事前湯玉蓉已經做好被秦宇拒絕的準備,可能萬萬沒想到,秦宇會拒絕的如此干脆。
秦宇攤攤手:“這不能怪我,我對王叔的對手,那位周先生一無所知,連最簡單的相貌,生活習慣和娛樂方式都不清楚。
而且你現在為我提供個人資料也沒用,想真正了解一個人,光靠資料是不行的。
要和對方面對面接觸,并且至少要兩年以上。”
湯玉蓉皺起眉頭,她發現秦宇說的對。
想打敗一個人,最核心的是知己知彼。
而這恰好是秦宇欠缺的。
就在她極度失望之際,秦宇忽然道:“雖然我做不到這些,但我可以推薦一個人。”
湯玉蓉一愣:“推薦人?誰?”
秦宇:“對方你也認識,而且你對她比我對她更熟悉。
她叫……張錦。”
“張錦?”湯玉蓉神色陰沉下來,她壓根就不想聽這兩個字。
秦宇笑道:“阿姨,我知道你對她有成見,但我覺得,正因為有成見,你才更應該找她幫忙。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現在被周先生拋棄,如果你這邊伸出橄欖枝,效果絕對事半功倍。
畢竟不管怎么樣,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湯玉蓉沉默半天,最后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手里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
這首“鐵窗淚”曾在90年代紅極一時,聽得很多人潸然淚下。
說實話,張錦也聽過,不過她一直不喜歡這首歌,認為這只是創作者的無病呻吟。
直到今天。
看著眼前牢牢的鐵窗,手中邊角處已經長出綠毛的變味饅頭,以及那一袋鹽比菜還多的小咸菜。
張錦用親身經歷,去體會這種生活的心酸與無奈。
再想想之前的紙醉金迷,她感覺精神都崩潰了。
周先生!
這個只在電視上偶爾看過兩面的人,在決定拋棄自己老板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老板和自己送了進來。
自己還好,估計待個三五年就能出去了。
但老板他……
沒有個一二十年,別說出去,他家人想見他一面都難。
可是……
仿佛想到什么,她忽然站起身,對著外面大吼:“放我出去,我有重要信息舉報。
我舉報周先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然而任憑她喊破喉嚨,都沒有收到半句回應。
終于,張錦再次頹然坐到地上,雙目呆滯無神。
雖然自己只需在這待三五年,可人生能有多少三五年?
特別是對現在的張錦來說,這是她全部的青春。
就在她徹底心灰意冷之際,突然門開了。
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道:“26號,張錦,準備一下,有人探監。”
張錦眼睛瞬間亮起來,難道是周先生?
這個時間段,估計也只有他有能力進來吧?
難道對方發現了自己的才華,需要自己幫忙?
深吸一口氣,張錦盡可能讓自己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穿過重重的黑暗走廊,隔著厚厚的玻璃,張錦一眼就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她神色瞬間凝滯,是湯玉蓉。
一個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不過張錦還是坐了下來,她拿起電話:“湯總,你贏了。
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盡情嘲笑我吧!”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閨蜜,湯玉蓉神色復雜。
不過千言萬語,最終都化成一句話:“你覺的我費盡心思來這,只是因為想嘲笑你幾句?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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