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已經說了，不過很快就被夜風吹散了，莫厥沒有聽到。
但莫厥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們“久經戰場”，所有該布置的計劃和最好的安排幾乎在事情發生的同時就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形成了。
只有情感，難以控制。
他看了眼寧從南，蹙了蹙眉，最終還是道：“我知道你心里介意，但是從南，你是我們的頭兒，在所有人迷茫的時候，你不能迷茫，在我們猶豫掙扎的時候，你決不能猶豫，這是你必須做到的事情。”
寧從南苦笑一聲，點點頭說：“我明白。”
從他來到湘城走入莫家開始，便已經注定了他肩上的擔子。
一日如此，他便要永遠都是那個顧全大局，沒有私心的寧從南。
他深吸口氣，抬手搓了把臉，轉身邁進了屋中。
不過短短幾步路，他身上已經完全看不見剛才那個掙扎無奈的寧從南的影子，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個殺伐果斷的男人。
不，不只。
此刻的寧從南，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認真，眼中的神色也更加冷冽。
莫厥微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寧從南，能讓他打心底里這么佩服。
他在一旁坐下，不等寧從南開口便主動說道：“就如今的情況來看，我覺得他們那邊暫時還鬧不出什么，倒是我們這里，再不出現的恐怕就要麻煩了。
“麻煩？”寧從南輕聲一笑，眼中似有一抹不屑，挑眉問道，“辰逸那邊有消息嗎？”
莫厥點了點頭：“剛給我發消息，說尤金斯。閻的人正跟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呢。”
“看來跟我們預料的差不多……”寧從南手指在膝頭有規律地輕輕敲著，沉吟片刻后說，“告訴辰逸，讓他繼續拖著。”
停頓了一下，他冷笑了聲，眼神中有一絲陰鷙：“瘋狗不拖死，背后的主人可是輕易不會現身的……”
莫厥手指夾著煙，在煙灰缸上輕輕磕著煙灰，聽見他這么說頓時笑道：“我就是這么跟他說的，丫還發消息罵我沒給他備些瓜子啤酒呢。”
寧從南也忍不住笑了，末了囑咐道：“雖然知道不怎么需要，但還是跟辰逸說一聲，讓他注意安全。”
莫厥點點頭，仍然盯著他。
寧從南又道：“接下來，就該我們分頭行動了。”
“好啊！”
莫厥似乎就在等著他這句話，寧從南剛一開口，他就立即將話接了過去：“分頭行動，你留下，我出去。”
他說的無比肯定，寧從南一頓，搖搖頭笑道：“你知道我不會同意的。”
莫厥“哼”了一聲，偏過頭接著抽自己的煙，臉上明顯寫著我也不同意幾個字。
寧從南搖頭道：“別的先不說，我答應過小檸，會把喬雅救出來的，所以救人這事必須我去。”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莫厥皺了皺眉，語重心長道，“我們都清楚，這件事對我們兩個來說風險系數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去，就算失敗了，頂多就是受點罪，尤金斯。閻不抓到你絕對不會動我，可是你呢？”
寧從南眼神閃了閃，沒有吭聲。
“你心里明白的很，若是你一旦不慎，落到了他們手里，很可能直接連命都沒有了。”莫厥伸手在茶幾上敲了敲，悶悶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里甚至產生了回音，一下一下像是落在了人的心上，“從南，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救喬雅而已，誰都能去，你沒必要把自己的命賭在這件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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