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見吳月娘哭了,說了一句:
“別哭了,我逗你玩呢。”
吳月娘抬頭看了夏禹一眼,心想,我夫君剛剛去世,你就把我當玩物一樣,逗著玩?
想到這里,吳月娘哭得更加傷心。
夏禹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沒有把你當玩物。”
吳月娘愣住了,我剛才沒有說話,我只是在心里想一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夏禹拽著吳月娘:“起來,起來,別在地上蹲著。”
吳月娘起身,兩只眼睛哭得像爛桃一樣,滿是哀怨地看著夏禹。
夏禹說道:“我知道你和魚幫主的感情很深,但是,魚幫主現在已經不在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再怎么悲痛也沒用。
“我想魚幫主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也是個開明的人。他在天有靈,也想讓你活得幸福。”
吳月娘沒吭聲,夏禹去聽她的心聲。
“他說的這幾句話,還算是人話。”
夏禹滿頭黑線,什么意思,我以前說的話,都不是人話?
夏禹一臉正色,“月娘,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任何強迫你的事。”
夏禹拿著抹布,自己擦了擦腳,喊來小丫鬟,把洗腳水端走,倒掉。
夜已深了。
夏禹有些困倦,想要睡覺。
“這院子里還有其它臥房吧,我到其它臥房睡覺去。”
夏禹起身要走。
“等一下。”
吳月娘叫住了夏禹。
“你......還是睡在這吧,要不讓那些下人看見了,好嚼舌頭了。”
夏禹聽著吳月娘的心聲。
“這家伙好像也沒有那么壞。”
夏禹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里就一張床,我們兩個人......”
“這床夠大,能睡下。”
夏禹心想,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強迫你。
“我上床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夏禹擺出柳下惠的樣子,坐懷不亂,脫了外衣外褲,上床睡覺。
吳月娘坐在油燈下,默不作聲。
夏禹心想,這小娘們兒怎么還不上床來睡覺?
想著想著,夏禹昏昏沉沉,就墜入了夢鄉。
夏禹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日曬三竿,睜開眼睛一看,枕邊空空蕩蕩,房間里也沒有吳月娘的身影。
小娘子哪去了?
夏禹有點失落,起床去洗漱。
院子里那些老媽子、丫鬟見到夏禹,全都畢恭畢敬,叫一聲:“老爺。”
夏禹問道:“夫人呢?”
“夫人在廂房。”
夏禹來到一間廂房門外,透過門縫,看見吳月娘擺了一個牌位,上面寫著“亡夫魚化龍之位”。
牌位前有一個小香爐,還擺了幾樣供品。
吳月娘雙手合十,對著牌位拜了拜。
夏禹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到了飯廳,夏禹正吃著早飯,一個老媽子走過來,說道:
“老爺,歐陽長老來了。”
夏禹抬頭一看,歐陽青已經進了院子。
“幫主,江三郎副幫主回來了,想和您見一面。”
昨天,夏禹從歐陽青口中得知,江三郎在小魚幫的勢力極大。
魚化龍在位的時候,江三郎就經常和魚化龍分庭抗禮,有謀權篡位的意思。
夏禹心想,昨天那個胡大炮只是癬疥之疾,今天這個江三郎才是心腹大患。
夏禹匆匆吃完了早飯,和歐陽青去總壇,見一見江三郎。
到了總壇大殿,夏禹看見幾個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里面。
見到夏禹,他們翻了翻眼皮,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從頭到腳,都是囂張。
歐陽青說道:“這位就是新一任的幫主,夏禹夏幫主。”
那幾個人上下打量著夏禹,還是沒有起身的意思。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說道:“你們怎么搞的,太沒有禮貌了,還不起來和新幫主打招呼。”
幾個人站了起來,懶洋洋的,拖著長音。
“見過新幫主。”
男子看著夏禹,自我介紹,“小魚幫副幫主江三郎。”
夏禹微微頷首,用諦聽之耳去聽江三郎的心聲。
“魚化龍那王八蛋,死就死了,還傳位給這小子。不過也沒關系,魚化龍我都殺得了,殺這么一個小雜魚,不費吹灰之力。
“哼,敢擋我路的人,統統都得死!”
夏禹大吃一驚,原來魚化龍是被江三郎害死的。
江三郎說道:“夏幫主,聽說你很厲害很威風,昨天剛來,就把胡長老給殺了。”
江三郎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夏禹目光如炬,盯著江三郎。
“做人得守規矩,不守規矩,死有余辜!”
江三郎愣了一下,心想,這小子似乎沒有看上去那么好對付。
不過沒關系,一只土狗,叫得再兇,它也不是老虎的對手。
江三郎露出笑容,“好,胡大炮不守規矩,夏幫主殺得好!”
夏禹也笑了一下,“江副幫主深明大義,以后本幫主要有所作為,還需要江副幫主多多支持。”
“那是一定的,在小魚幫,誰敢和夏幫主作對,那就是和我江三郎作對,我第一個滅了他!”
夏禹和江三郎都是有些城府,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
江三郎說道:“過幾天就要舉辦斗魚大會,請夏幫主過去捧個場,也讓幫里的弟兄們,一睹夏幫主的風采。”
夏禹看了看身邊的歐陽青。
“斗魚大會是什么?”
歐陽青解釋道:“斗魚大會是我們小魚幫的傳統節日,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挑選出幫里的勇士,到海里,和魚怪海獸戰斗。”
夏禹哦了一聲,“這可是個盛會,我得參加。”
江三郎向夏禹拱了拱手,“我等恭候夏幫主大駕。”
江三郎揮了一下手,帶著幾個隨從,揚長而去。
夏禹看著江三郎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歐陽青在旁邊說道:“幫主,江三郎在我們小魚幫根深蒂固,勢力極大。您還是不要和他發生沖突為妙。”
夏禹說道:“我不想和任何人發生沖突,但是,有人向我挑釁,想架空我這個幫主,我必須要做出回應。”
歐陽青低著頭,沒說話,夏禹聽到了他的心聲。
“魚幫主和江三郎斗了這么多年,都沒有贏,就憑你這毛頭小子,恐怕被江三郎整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禹心想,現在我和你說什么都沒用,過一陣你就知道了,我和江三郎之間,到底是誰整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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