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瑾、夏禹他們循聲而去,看見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拿著鐵鏈,正在捉人。
被捉的那些人掙扎著,哭喊著。
“我沒有犯法,我沒有犯法,我沒有犯法!”
“把嘴閉上!”
捕快們拿著刀鞘,對準那些人,一通抽打。
那些人被打得口鼻流血,不敢再叫喊了。
夏禹問旁邊的圍觀群眾:“這些人怎么了,為什么要捉他們?”
圍觀群眾說道:“馬上有大人物要到我們山南府視察,這些人是乞丐流浪漢、瘋子傻子,他們影響我們山南府的形象,官府要把他們帶走。”
夏禹又問:“把他們帶到哪去?”
圍觀群眾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公瑾告訴夏禹:“咱們悄悄地跟上去。”
那些乞丐流浪漢、智力有缺陷的人,被官府統統稱為“垃圾”。
官府要清理“垃圾”,把他們用一根長繩拴在一起,押著他們,向遠處走去。
夏禹和孟公瑾、韓靈兒還有兩個護衛,悄悄地跟在隊伍后面。
這支隊伍有四五十人,由四個捕快押送。
捕快腰里掛著刀,手里提著皮鞭,不停地催促那些人:
“快走快走,快點走!”
那些人戰戰兢兢,蜷縮著身子,邁步向前走去。
捕快們時不時掄起鞭子,在他們身上抽打幾下,不為別的,就為好玩。
“垃圾”嘛,隨便抽,隨便打,死了就扔路邊喂野狗。
捕快們押著這些人,向僻靜的山林里走去。
夏禹他們一路尾隨,來到一個山谷的入口。
入口處,有一些穿著黑衣的人,手持鋼刀,殺氣騰騰,像是殺人放火的山賊強盜。
捕快對這些黑衣人說:“這有四十七個人,你們查一下。”
黑衣人指著那些被拴在繩子上的人,查了一下。
“是四十七個。”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取出幾塊銀子,用小木箱裝好,遞給捕快。
“四百七十兩銀子,收好。”
夏禹他們潛伏在草叢里,看到了這一幕,捕快們這是在賣人。
幾個黑衣人拽著繩子,要把那四十七個人帶進山谷里。
有個流浪漢驚恐不已,叫道: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
黑衣人看著流浪漢,笑了一下。
“帶你去發財享福。”
夏禹聽見山谷里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時不時還有幾聲叫罵。
這些被賣到山谷里的人,應該是充當勞力,去干活兒。
突然,為首的黑衣人,眼中閃過寒光,叫道:
“草叢里有人!”
為首的黑衣人感覺到了夏禹他們的氣息。
幾個黑衣人立刻提著刀,沖過去,厲聲喝道:
“什么人?快出來!”
兩個護衛要拔刀,上前和黑衣人拼殺。
孟公瑾按住他們,低聲說道:
“別沖動,咱們混進山谷,看看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孟公瑾、夏禹和兩個護衛站了起來,韓靈兒還躲在草叢里。
夏禹舉起雙手,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別動刀,我們是良民,良民。”
黑衣人問道:“你們鬼鬼祟祟的,到這干什么?”
夏禹說道:“我們在山里迷路了,聽到這有聲響,就過來看看。”
黑衣人看著夏禹,半信半疑。
為首的黑衣人說道:“別和他們廢話,一二三四,正好添四個勞力,把他們帶進山谷里。”
黑衣人們提著刀,上前按住夏禹、孟公瑾和兩個護衛。
夏禹問道:“你們要干什么?”
黑衣人兇神惡煞似的,叫道:“閉嘴,乖乖地跟我們走,否則一刀宰了你!”
夏禹、孟公瑾他們混進流浪漢的隊伍里,被黑衣人們押著,進入山谷。
至于那四個捕快,得了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進入山谷,夏禹他們看見漫山遍野都是人,這些人全是被捉來騙來的勞工。
他們拿著鎬頭,在露天開采靈石,旁邊有身穿黑衣的人監工。
哪個勞工要是偷懶,輕者挨一鞭子,重者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山谷里的靈石已經開采很久了,山體都刨得光禿禿的,寸草不生。
夏禹他們被帶到一座工棚前,每人領取一把鎬頭、一個籮筐。
黑衣人指著工棚,告訴夏禹他們:
“你們五十一個人,以后就住在這間工棚里。”
夏禹看了看,工棚里只有幾塊破木板、一堆枯草,圍上柵欄這就是個牲口圈。
更惡劣的是,工棚里空間狹小,五十一個人擠在里面,瘦子還好說,胖子得把身上的油擠出來。
領完了工具,黑衣人就催促夏禹他們:
“快點去干活兒!”
一個黑衣人領著夏禹他們,向山坡上走去。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小心啊,掉石頭了!”
夏禹停住腳步,抬頭一看,一大塊巨石從山頂掉落下來。
山坡上的勞工們紛紛躲避。
有一個勞工躲閃不及,被巨石擊中,頓時血肉橫飛,從山坡上滾落下來。
夏禹看見那勞工,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想要上前營救。
黑衣人提著刀,攔住夏禹。
“你干什么?老實待著!”
夏禹停住腳步,黑衣人沖著周圍的勞工叫喊:
“別愣著,繼續干活兒!”
兩個黑衣人牽著一輛馬車走過來,把那受傷的勞工抬到馬車上,拉走了。
很快,山谷又恢復了忙碌的景象,勞工們舉起鎬頭,賣力地開采靈石。
夏禹抬頭張望,看向那受傷的勞工。
旁邊一個勞工說道:“別看了,那人回不來了。”
夏禹問道:“黑衣人要把他送到哪去?”
“送去喂狗。”
勞工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夏禹和孟公瑾都聽得頭皮發麻。
“送去喂狗?!”
勞工一邊刨石頭,一邊說:
“是啊,在這山谷里,不能干活兒的勞工,統統都送去喂狗。所以,我勸告你們這些新人,千萬不要受傷,千萬不要生病。”
一個護衛問道:“這礦場草菅人命,官府不管嗎?”
勞工冷笑一聲。
“沒有官府的幫助,這礦場可不能開到今天。”
其實,不用勞工說,剛才在山谷口,見到捕快們賣人的那一幕,孟公瑾、夏禹他們就猜到了。
這座礦場,官府里有人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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