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瑾大發雷霆,差點把桌子拍碎。
外面的曹金剛和護衛們聽到聲響,立刻推門而入。
韋朝貴向曹金剛揮了揮手。
“沒事,出去吧。”
孟公瑾壓下怒火,吩咐護衛們:“退下去。”
護衛們退出房間,重新關上了房門。
韋朝貴說道:“孟大人可能不接受我這個比喻,但是,事就是這么個事,理就是這么個理。”
孟公瑾目光如炬,盯著韋朝貴。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為你的貪腐行為找借口,是吧?”
韋朝貴一臉正色。
“別的知府貪腐,你可以隨便抓,但是,我韋朝貴,你不能抓。”
孟公瑾哂笑不已。
“為什么,說個理由,本官聽聽。”
“剛才我說了那么多,想必孟大人心里有數,我在京城有很寬廣的人脈。
“你把我抓起來,我再交待我上面的人,一個連著一個,牽扯到最后,整個乾元帝國的官場都得天翻地覆。”
孟公瑾看著韋朝貴,不說話。
韋朝貴臉上的神情緩和下來。
“孟大人,我不是在嚇唬你,我是在和你擺事實講道理。
“我知道,皇上叫你來查,你想把我抓起來,逮條大魚,然后拿到皇上那里去邀功。
“我給你出個主意,旁邊的大業府知府,出身寒微,沒什么人脈,性情貪婪,這些年來在大業府沒少摟錢。
“你去把他抓了,交給皇上,這樣你就算完成任務了。”
孟公瑾瞪了韋朝貴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
韋朝貴說道:“孟大人,雖然你的品級比我高,但是,要論為官之道,你真的不如我。
“你想讓大公子入翰林院,結果,大公子去了偏遠地區,當個知縣。
“你想讓二公子中進士,步入仕途,可惜,二公子每次都名落孫山。
“只要你聽我的,一個月之內,我就能讓大公子進入翰林院。下次殿試,二公子準保金榜題名。”
孟公瑾看著韋朝貴,不說話。
韋朝貴說道:“孟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個小小的知府,夸下這般海口,扯淡吧?
“呵呵,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韋朝貴起身,來到一個柜子前,柜子上面的抽屜都掛著鎖。
韋朝貴拿鑰匙,打開鎖頭,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堆文書,放到孟公瑾的面前。
孟公瑾仔細一看,差點驚叫出聲。
這些文書是奏折。
奏折是大臣寫給皇帝的,皇帝看完之后,除了少部分發還給大臣,絕大部分都要留在宮中存檔。
大臣們偷看、盜取奏折,都是重罪。
韋朝貴一個小小的知府,竟然收藏了這么多奏折。
孟公瑾按捺不住好奇心,拿著這些奏折看了看。
這些奏折都是御史寫的,彈劾韋朝貴的奏折。
孟公瑾拿著這些奏折,仔細辨認,沒錯,這真的是御史彈劾韋朝貴的奏折,沒有造假。
孟公瑾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蒙了。
孟公瑾是隆武三年中的進士,宦海沉浮二十四年,但是,他還是不懂官場的規則。
他以為官場上涇渭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忠臣和奸佞勢不兩立。
實際上,什么是忠什么是奸,老百姓說的不算,圣人說的也不算,皇帝說的才算。
皇帝說你是忠臣,你貪了金山銀山,也是忠臣。
皇帝說你是奸佞,你兩袖清風,也難逃一死。
韋朝貴面帶得意,看著孟公瑾,說道:
“孟大人,咱們交個朋友,以您的資歷和名望,三年之內我有八成的把握,讓您入閣。”
孟公瑾看著韋朝貴,突然笑了,笑得韋朝貴莫名其妙。
“韋朝貴,我以為你是只蒼蠅,沒想到,你是只老虎。本官打的就是你這老虎!”
這一番交談過后,孟公瑾不僅沒有和韋朝貴同流合污,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要把韋朝貴繩之以法。
孟公瑾一把搶過桌子上的奏折,要當成證據,帶走。
突然,那些奏折金光一閃,消失不見。
孟公瑾看著空空蕩蕩的手掌,大吃一驚。
韋朝貴說道:“孟公瑾,你太讓我失望了,冥頑不靈,難怪你一輩子沒出息,你的兒孫后代也沒福氣。”
孟公瑾怒氣沖沖,指著韋朝貴。
“你這貪官,還敢在這大言不慚!”
韋朝貴看了看孟公瑾。
“孟公瑾,雖然你是欽差,但是,你也不能隨意中傷一個朝廷命官。你說我是貪官,證據呢?”
孟公瑾咬牙切齒。
“你別急,本官很快就會把證據拿給你看!”
孟公瑾推開門,走了出去。
曹金剛見孟公瑾怒氣沖沖的樣子,進屋問韋朝貴:
“哥,怎么了?”
公開場合,曹金剛管韋朝貴叫大人,私下里,曹金剛都是親切地稱呼韋朝貴“哥”。
韋朝貴怒火中燒,看著孟公瑾的背影。
“這姓孟的,不知好歹!”
曹金剛說道:“他要和咱們斗,咱們就陪著他,看看誰能斗得過誰。”
孟公瑾走出書房,怒氣未消。
韓靈兒問道:“大人,怎么了?”
孟公瑾說道:“韋朝貴是個大奸大惡之徒,不把他繩之以法,本官決不會京!”
韓靈兒心里豎起大拇指,想要為孟公瑾點一萬個贊。
孟公瑾吩咐身邊的護衛:“立刻把毒蛇幫幫主,拘來問話!”
孟公瑾去往驛館,將驛館里的人全部清走,在驛館里辦公。
很快,護衛們就把雷復生押來了。
雷復生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見了孟公瑾,揚著頭,牛氣哄哄。
護衛叫道:“大膽,見了欽差大人,還不下跪!”
雷復生慢悠悠地跪在地上,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草民雷復生,見過欽差大人。”
孟公瑾不怒自威,沉聲說道:
“雷復生,身為毒蛇幫幫主,毒蛇幫在白馬山的礦場,非法拘禁奴工,害死多人性命,你可知情?”
雷復生挑釁似的看著孟公瑾。
“回大人的話,草民不知道。”
孟公瑾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在本欽差面前,你還敢狡辯!”
雷復生說道:“大人,白馬山的礦場是手下人背著我做的,和我沒關系。
“舉個例子,您是御史臺的左都御史,您手下哪個官吏作奸犯科了,您都一清二楚嗎?”
孟公瑾叫道:“強詞奪理,本官不對你動刑,你是不會老實交待。來人吶,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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