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我在大唐獵妖軍當伙夫 > 第721章 什么意思?要罵我,還是夸我?
  “這個叫什么花中蝶的采花賊,果然是個無足輕重的嘍啰。”

  陳玄帆將手上的卷宗抖了抖,嗤笑道。

  抓到人扔給朱雀軍,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看到了對方的這份口供。

  這審問逼供的本事,還得是人家專業干這個的。

  聽說玄武軍比朱雀軍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在預料之中。”霍山將卷宗接過來,快速的看了兩眼,便放到了一邊。

  抓人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這賊人不僅修為實力差得狠,手段和心機還都是末流的。

  若只是本事差一點還好,心性不行,就是大忌。

  無論是什么時候,但凡是有別人,就肯定不會用他。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如今一看,他們想的果然沒錯。

  花中蝶只是在風月之事上有些手段,甚至他的這些手段,對于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都無半點用處。

  所以才藏身在最莫等的妓館內,哄騙那些更加可憐的女人。

  除了喝酒說大話,花言巧語的哄人開心,其他的本事都是稀松平常。

  而且這個人受不住秘密,什么都往外說。

  但是卻因為他愛說大話,所以說出去也沒人信。

  黑教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這人,從他這里得知了不少宮中的消息。

  不過,太子墜馬之事,應該是和他無關。

  “嘖,白忙一場。”

  陳玄帆撥弄著桌面上,又擺滿了的卷宗,有些無奈的道,“還被人惡心了一回。”

  “哎?對了,”他想起了攔住他們的迎親隊伍,便隨口問道,“惡心我們的那家伙,曹勝你們給送去縣衙了沒有?查出來身份沒有?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出現太巧合了,未必不是來救采花賊的。

  “伙長,查到了。”

  曹勝從外面走了進來,也將一份卷宗遞了過來,道,“那新郎是吏部一個小官的獨子,今日也確是他早已定好的娶親之日。”

  不是突然出現要給花中蝶解圍的。

  只是恰巧撞上。

  “呀,縣衙的動作也這么快嗎?”陳玄帆把卷宗接過去,看了眼后問道。

  “伙長,我們辦的是太子墜馬案,縣令哪能慢待?何況是在追賊的當場抓住的嫌犯。”

  曹勝將嫌犯兩個字,咬的中了邪,挑眉笑道,“縣令都沒問他的身份,先打了一頓。”

  養尊處優的少郎君,細皮嫩肉的,別說修為了,連武藝都沒練過幾天。

  被打了一頓,立刻就軟成了一攤泥。

  問什么說什么,就連家中齷齪之事,都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干凈。

  估計很快他爹就會跟著一起蹲大牢。

  “我如今方知道,什么叫養了一個討債鬼。”

  衛東也忍不住道,“他在大堂之上,咬牙切齒說了親生父親的罪狀還不算,還要怪罪是父親不管,任由他祖母和母親嬌養他,縱容之下才闖出如今的大禍。”

  “還說什么‘養不教,父之過’,要抓就抓他爹,而他不過是被慣壞了的孩子,不該承擔這如此重的罪責。”

  大概是見縣令一點情面不講,連問都不問,就按住了就先將他打一頓,那少郎君便惶恐不安的以為自己招惹了,不得了的大人物,所以又驚又怕。

  再加上被打的太疼了,便口不擇言了起來。

  只求能不挨打,能有條活路。

  “那位縣令老辣的很,想來是看出了他受不住嚇,更吃不住疼,所以才先打后問。”

  霍山說著將卷宗從陳玄帆手中拿過去,翻看了幾眼,見的確沒有可留意之處,便將之放到了一邊。

  “真是奇哉怪也呀!”

  陳玄帆不禁搖頭笑道,“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人為什么會這么愚蠢?”

  他說的不只是這吏部小官的兒子,還有昨天被他抓回來的兩位蘇家公子。

  直到這會兒了,他都沒能想明白。

  這些人怎么想的?

  這么做又圖什么?

  囂張跋扈愚蠢至極,仿佛是沒長著腦子。

  陳玄帆甚至有些懷疑,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算計和隱情了。

  因為以他的思維邏輯,完全無法理解這些人的行為和動機。

  太煞筆了。

  蘇家兩兄弟,蘇興和蘇安,如果是在沒有修士存在的地方,身為次頂級權貴的公子,說那些話做哪些事,還能說的過去。

  可在這個修真界存在的大唐,是什么讓他們敢這么跟一個大修士說話?

  失心瘋嗎?

  鬼上身了?

  心魔控制?

  今天的這位新郎更離譜!

  他們去抓花中蝶,為了讓百姓們避讓開,可是穿了獵妖軍的戎衣的!

  就這樣還敢口出狂言?

  真他娘莫名其妙!

  “這有何可奇怪之處?”

  霍山聽了卻覺得陳玄帆這話聽著古怪,不由的笑道,“反倒陳伙長,總有常人無法理解之處。”

  “什么?”陳玄帆驚訝的看著他,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更讓人無法理解?”

  “嗯。”霍山認真的點頭,“譬如這蘇家兄弟,這新郎的跋扈之處,不過是因為他們便像是瓦片下的蟲子,只在那一片地方爬行。”

  “倒未必不知外面的兇險,不過是知道,只要不出了那瓦片之下,便能平安無事。”

  若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會在縣令手下,被打了一頓,便害怕的什么都往外說。

  該不見棺材不掉淚才對。

  這長安城太大了,貴人也多,勢力也多。

  你強,比你強的更多。

  將孩子養的驕縱的人,未必就是蠢的。

  他們的子嗣也未必就傻。

  之所以會有如此的表現,是因為他們所在的圈子里,有他們的規矩。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矩。

  這些規矩將人擋在外面。

  也將人關在里面。

  他們的父輩教會了他們規矩,然后告訴他們不要跨出去這個圈子。

  只要照做,一生都能平安順遂。

  圈子就像一塊瓦片。

  要是有一只手,將瓦片掀開來,看到其中的蟲子,便會覺得齷齪不堪。

  可蟲子卻不會覺得有什么可奇怪之處。

  因為他們一直都是這么生活的。

  可你若是想要變成蟲子,進入那片瓦,就會知道,那些讓你覺得無法接受之事,是瓦片下的常態。

  而你才是蟲子眼中的異類。

  “嘶~”陳玄帆聽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話,這話他聽著,怎么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腦子里好像有什么周公子,什么鯰魚的記憶,在若隱若現。

  “規矩,是沒有對錯的。只有對誰有利,對誰不利。”

  霍山這時候看著他,眼神中包含著探究的道:“所以我才說,玄帆你,讓常人無法理解。”

  “什么意思?”陳玄帆揉了揉鼻子問道。

  什么意思?

  要罵我?

  還是要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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