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肥遺的靈臺上,是一片金色的荒蕪之地。
沙土漫天。
天地之間,唯有一只大到無邊的金色肥遺。
所以陳玄帆剛一進來,就和這金色肥遺對上了眼。
也只對上了眼。
因為他只能看到對方的眼。
兇惡的肥遺猶如一座山岳,而他的陽神,不過是山岳之下的一棵小草。
陳玄帆清晰地從這湖面一般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俊臉。
不禁在打完招呼之后,感慨了一句:“臥槽!”
肥遺的神識要來吃他。
這只兇獸的靈臺之中,除了它自己什么都沒有。
而它的神識也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吞噬一切。
肥遺的靈臺之上,也許不是空無一物的,只是都被吞吃干凈了。
不知道是在覺醒之初,還是在成妖之時。
當靈臺天地之中只有肥遺神魂,沒有其他東西之后,它變的越來越大。
占據了整個天地四野。
仿佛要將這方靈臺給撐得炸開。
神魂住的靈臺是這個模樣,讓陳玄帆很是驚訝了一番。
這難道就是心中自無他物,只有自己存在嗎?
怪不得能毫不猶豫的掀起,霍亂天下的災禍。
天生兇獸,與天地之間其他生靈都大不相同。
造物真是奇妙。
或許,這就是滅世的生靈,靈臺中該有的樣子?
陳玄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肥遺得靈臺。
“唧唧!”
“咔嚓!咔嚓!”
如同雷聲轟鳴的叫聲之中,金色肥遺緩緩地抬起了它的口器,朝著他咬了過來。
“吃我?那不行!”
陳玄帆嘻嘻笑道,一擺手,“夫人,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甩袖子就跑。
瞬間,出現了肥遺本體之外。
抬頭,看天。
天上的劫云漩渦有百米之大,云層之中雷電如巨蟒怪蛇,翻騰狂舞。
“咔嚓!”
仿佛感應到了陳玄帆這個渡劫之人現身,劫云中一道閃電劈下。
這是警告。
警告渡劫之人安分渡劫,不要想著逃避。
“嘖,這聲勢,不夠大呀!”
陳玄帆感應著雷劫的威懾,還有身后向著他襲來的公肥遺,翅膀顫動的聲響,不由的皺眉道。
公肥遺還敢往前沖,可見沒被雷劫嚇到。
那,再加點?
“再加點!”陳玄帆一咬牙,一跺腳,趁著公肥遺還沒到,母肥遺還沒反應過來,護體妖氣都還沒補上,就嗖的一下,又跑回了母肥遺的靈臺之中。
“唧唧!”
公肥遺難以置信的叫了起來。
他怎么又進去了?
他怎么敢的!
他不是要渡劫嗎?
遠處的大貔貅也被陳玄帆的動作震驚住了。
嘴巴大張的道:“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陳玄帆沒想干什么。
他就是想,多騙一點雷下來。
當然他不是在蠻干。
之所以敢這么亂來,就是仗著他自己修煉時間還短,身上的罪孽不多。
修士為什么怕渡劫?
有一多半是怕作孽的報應。
這個作孽不止是做了壞事,實際上,由雷劫的威脅在,修士主動作惡的并不多。
但獲得了比大部分的同族,還有世間其他生靈更強大的力量,有了支配甚至主宰他人命運生死的本事,還能時刻做到安分守己,克己復禮的。
實在是不多。
應該說少得可憐。
控制不住的就會參與到更多人的生命軌跡之中,影響著其他人的命運。
修煉者有比普通人強大的實力,就更加的不愿意去委屈自己。
恣意妄為,圖個痛快。
否則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與其委屈自己,不如委屈別人。
可普通人這么做,最多就是發發瘋,修士卻不然,他們是能將對方滅殺的。
武道修士大多脾氣暴烈,練氣修士前期的實力弱,容易受到不公,有所成之后自然要討回來。
承擔的罪孽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普通人最多就是吃個菜蔬還有雞鴨魚肉,一輩子殺過牛宰過羊的都不多。
頂天了敢殺人的都少之又少。
可修士呢?
誰能一生不造殺孽?
這還只是殺生造孽。
修士的壽命比普通人的長,修煉之時還要消耗修煉資源。
吃靈獸肉和靈植,吃靈丹,補氣血,采納靈氣等等,都有孽力滋生。
生在世間,一切取之于天地者,都是孽債。
傳聞,普通人獲得個人身,在世間走一遭,死了軀體償還于天地,神魂中的天魂地魂都還之回去,命魂還要在地府,將一生未盡的債還完。
修士奪天地造化,修練己身,這雷劫轟擊,還不是應得的?
然而,可以說自修練之日起,他們身上的孽就在與日俱增。
一日比一日更多。
修練的越久,造的孽越多,雷劫就越重!
就算不作惡,都得挨雷劈。
這就是為什么,有些修士苦修,不問人間俗世,卻還是要渡劫突破,而不能直接跨越境界的原因所在了。
修士苦修也需要有足夠的修煉資源。
旁人幫你獲得資源供養于你,罪孽也有你的一部分。
而且苦修之下,修為提升的很慢。
若要修練有成,那就得出去爭奪。
爭奪機緣,爭奪資源。
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呀!
誰知道,造孽了多少?
殺人奪寶,那也是稀松平常。
修士會怕雷劫,就是害怕這個。
可陳玄帆不怕。
他修練的時間太短了!
造孽?
都沒那時間!
他怕什么?
所以他在母肥遺的靈臺,殺了個七進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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