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盡管已是陽春三月,暖風融融,窗前獨坐的少年,還是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嘔!”
接著,一陣劇烈的嘔吐感襲來,令他彎下了腰。
奮力拍打了幾下胸口,等嘔吐感退去,他才直起身,一張俊美,蒼白的面龐上,滿是荒唐,驚悚之色,再瞪大眼,看著身前白紙上,自己剛剛寫下的妊娠二字。
靠靠靠靠靠!
沈玉攥緊了五指,很想罵娘。
別人穿越都是各種奇遇,系統,怎么輪到自己,就這么慘了,什么都沒有,還可能喜當爹,更慘的是,這孩子還在自己肚子里!
他是喝了女兒國的子母河水,還是哪個女妖精下的崽?
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不少驚悚恐怖的畫面,猙獰的蜘蛛精張開丑陋的口器,黏糊糊地鉆進他的嘴里,誕下崽來……
這個世界,是有妖的,也有道術,武道的存在。
這種世界,最可怕了!
他穿過來已經有大半月了,也沒什么車禍,事故,睡著覺就穿過來了,可能是猝死吧!他是個苦逼的推理小說作家,夜熬多了,自然容易猝死!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沈玉,十七歲,在他穿過來之前,便無故得了場大病,在床上躺了一年,最近才好些了,能下床走走,但身體仍是虛弱不堪。
最近這兩天,他又發現自己開始有了嘔吐感,一開始還以為是腸胃問題,但他現在越來越覺得,是妊娠反應了!
可問題是,他是24k純爺們啊!
還有,他根本想不起來,什么時候懷的,撞的邪!
再低頭,摸摸肚子,也沒有一點點隆起——至少暫時還沒有!
“唉!”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抬頭用憂傷的四十五度角望天。
剛穿過來,就被女妖精搞大了肚子,多丟人吶!
噠噠噠!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名著藍衫的中年男子捧著個冊子,步入了房中,見到他,便笑著喚了一聲公子,再往里走去。
里面是一排排的書架,其上擺放的都是案卷。
這里是大夏朝神都,北邊萬靈縣的衙門。
跟大多數穿越眾一樣,他沒有爹媽,但卻有個大伯,身份還不低,正是此縣的縣尉,今天帶他過來熟悉一下衙門的文書工作。
他是個推理作家,喜歡案子,就主動提出來了案卷庫。
“什么案子啊?”
他隨口問了一句。
“哦!就是那個金鈴案啊!”藍衫男子頓住腳步,回身看來,面上泛起了一抹男人特有的促狹笑容。
沈玉楞了一下。
接著想起來了,這是個什么案子。
一個頗為出名的風月案,死者是一個叫李鈴兒的女子,生得頗為美艷,身姿風流,幾年前嫁于一屠夫為妻,平時風評就不怎么好,十日前,被發現死在了他人床上。
這案子本該是很簡單的,死者紅杏出墻,第一嫌疑人自然是其丈夫,張屠夫了,那晚還有人目擊到張屠夫在現場周邊出現。
可等逮捕了人,嚴刑拷打數天,也不見那張屠夫承認的。
“他認了?”
“認了!證據確鑿,還容他抵賴?”
“我看看!”
沈玉笑道,卻是對這個案子有點興趣,對于男人來說,一個涉及到美艷女人的風月案,總是特別有吸引力。
“誒!好!”
藍衫男子熱情笑笑,拿著案卷走了過來。
沈玉伸手去接,可就在他修長的手指接觸到案卷的那一刻,便聽嗡的一聲,耳膜狂震,心神巨顫,視線隨之一陣模糊,他驚奇地看見,身前的空間扭曲了起來,有一樣半透明的物事顯現。
是一本書!
碩大,厚重,大概有十六開那么大,厚如板磚,隨著逐漸凝實,顯出金色的外殼,封面上有四個大字:偵探之書!
“這是……?”
沈玉訥訥,滿面恍惚。
“公子?”
耳邊藍衫男子的聲音將他驚醒,他忙回神,強行按捺住心頭的震驚,激動,若無其事地接過了案卷,轉身擺在了桌上,徐徐展開。
他做出一副審閱的模樣,但其視線,卻一直盯著前方的一片空氣。
那兒,半透明的金色典籍懸浮,綻放璀璨毫光,絢爛奪目。
一定是金手指吧!
可是,怎么用呢?
正好奇著,就見封面自動翻開,潔白無瑕的紙張上,逐漸浮現三個大字:風月案!
嘩啦!
又是一頁翻開,一個個金色娟秀的字逐漸顯現。
【序章:美艷少婦深夜慘死,究竟何人所為?屠夫屈打成招,蒙冤下獄,冤!冤!冤!請你找出真兇,將其繩之以法,伸張正義!】
沈玉楞了一下,兇手不是張屠夫?
伸張正義嗎?
像他這樣的新時代五好青年,當然責無旁貸了,可是,怎么找呢?從這案卷中找嗎?
難度有點大吧!
【是否開啟模擬,進行先期調查?】
白皙的紙張上,一個個字浮現,像是敲打而出。
模擬?
沈玉眉頭一蹙。
“是!”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應聲。
【模擬開始,即將進行先期調查……】
書頁上,金字閃爍,沈玉忽覺視線模糊了起來,心神一陣飄蕩,再清醒時,已置身于另一處,是一間女人的閨房,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脂粉香味,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這是……”
他茫然四顧,將這處房間打量了一番,方才確定,這就是案發現場!
是幻境吧?
可這感覺,怎么如此真實?
這又是什么?
他一抬手,掌中握著一塊金色的懷表,款式華麗,其上的指針正在轉動,但不是正著走,而是倒著走的,像是某種倒計時。
“半個小時嗎?”
沈玉有些了然了。
這就是模擬的時限,他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現場尋找線索。
深吸口氣,定了定神,他再度瞇眼環顧四方,仔細查看房內的擺設,尋找著蛛絲馬跡。
【你檢查了門,沒有損壞的痕跡,證明兇手不是破門而入。】
【你檢查了地面,沒有明顯的足印。】
每檢查一處,眼前都會浮現一串半透明的金字。
嗯?這是什么?
來到桌前,涂著墨漆,光滑如鏡的桌面上,有些許脂粉散落,被什么壓過了,形成了兩座渾圓的丘峰,弧度飽滿,惹人遐思,再看另一邊,有兩只反撐的手印……
【你發現了可疑的痕跡……】
作為老司機的他,自是秒懂,這是激烈戰斗的痕跡。
“挺會玩!”
他嘀咕一聲,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再往窗口走去,仔細檢查了一下。
窗戶是開的,也沒有破壞的痕跡,外面便是庭院,再一看地上,有一灘明顯的水漬。
【一灘可疑的水漬,是怎么來的呢?】
蹲下來,聞了一下,也沒聞出什么來,都被空氣里的血腥味和脂粉味掩蓋了。
轉了一圈,他來到了床前。
地上是一灘殷紅刺目的血,他小心避開了,往床上一看,他不由一咧嘴,吸了口涼氣,略感胃中一陣翻騰。
床上是兩具尸體,都沒衣服,白花花的一片,襯得他們身上的血越發紅艷,觸目驚心。
男子三十來許,身形高瘦,容貌頗為俊朗,仔細一看,他原本是跪姿,仰倒下去的,整個脖頸幾乎都被砍斷了,鮮血染了半身,死不瞑目。
此人姓賈,有名的富商,這座宅子就是他租下的,金屋藏嬌。
再看一旁的美婦,果然是膚如白雪,身姿綽約風流,窈窕之中,又帶一絲少婦特有的豐腴肉感,非常有料,原本一張艷麗嫵媚的面龐,此刻卻是凝結著驚恐的表情。
雪白的頸項上,是同樣的刀痕。
鮮血噴濺,染紅了她玉脂般的白膩肌膚,極具視覺沖擊力,她美艷的容顏,風流的身姿,又添幾分艷靡之色。
凝視片刻,沈玉才收回了心神。
他的時間不多,不能浪費。
強忍著反胃的沖動,他俯下身,仔細查看了一下兩具尸體的傷口。
【你檢查了傷口,憑你多年積累的刑偵知識,可以判定,兇器的確是殺豬刀!】
【你很疑惑,究竟是誰在陷害屠夫。】
【你再次檢查了窗戶,確定兇手就是從窗戶進來……】
【你找到了幾盒胭脂,一根用途不明的棍棒,幾盒熏香,一盒玉,這些玉上,似乎都有字,你覺得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再搜索一番,沈玉在一個隱蔽的柜子中,翻出來一個匣子,里面是十來塊玉佩,每一塊玉上都刻著字。
“鴻?賈鴻?賈富商的名字!”
“征?是誰?”
稍一琢磨,沈玉心中生出一個驚人的想法,這些都是戰利品,每一塊玉,代表著一個跟李鈴兒有過關系的男人。
這種癖好,大致就跟有的男人喜歡收集女人的內衣,或者是私密毛發一樣。
“殺人者,會否是這十幾個相好之一?”
正沉思著,就聽滴答幾聲,是時間到了,懷表上的指針歸零,他視線一陣模糊,下一刻已置身大街上,身前是個老嫗,跟他講述昨晚目擊張屠夫的情形。
很快,場景又換,一連五個目擊者,都提供了同樣的證詞,然后是賈府的仆人,丫鬟,張屠夫的左鄰右舍。
【先期調查結束,即將進行中場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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