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我在諸天疊光環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命運無常
  “好,過去吧,下一個!”

  “在那停下,站住!”

  冒著綠焰的城墻下,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大聲喝令著面前的獸車停下,他們必須確保沒有冰裔混過來,帝國已到最關鍵的時候,即使是最懈怠的士兵也不敢掉以輕心。

  “誒,誒”

  看著兵鋒上掛著的鮮血,留著山羊胡,背有些駝的馬夫兼商人不敢違抗,連聲答應著,走上前將一塊刻著繁復紋路,泛著淺橙色熒光的小玉板遞給為首的一名軍官。

  永燃長城內雖有術式,但光靠術式本身是起不了作用的,還要從帝國境內的幾個特殊礦場中源源不斷地運送資源作為“燃料”才行。

  此事事關重大,只有經過嚴格篩查和考核的火裔方可獲得運送的資格,手續十分繁瑣,但收益也是巨大的,對永燃長城,帝國從不吝嗇花費。

  軍官接過玉板,將油燈側著照在板上,仔細端詳一會后才將油燈放下:“維勒·格爾斯?”

  “是我,”維勒點頭哈腰地答應著。

  “密令?”軍官拿出一張羊皮卷,根據玉板上的紋路查找著,每個紋路都對應不同的密令,每進入永燃長城后變換一次,用以進行二次確認。

  維勒左右看了看,湊上前幾步,用手掩著口,輕聲道:“圣火永燃于極冰之上。”

  軍官厭惡地皺了皺眉,對方身上數天沒洗過的身體實在太臭,不過密令倒是對的。

  見對方神情有異,維勒心跳都漏了半拍,他拉貨來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像幾天這樣嚴格又肅殺的陣仗還真沒見過。

  望著手持利弩徘徊于城墻上的士兵,以及抱著刀靠在一邊,眼神鋒銳而凌厲的刀客,維勒打了個寒戰。

  該不會......我記錯了密令吧?不不不,‘圣火永燃于極冰之上’,我來回看了幾十次了,絕對沒錯,等等......我剛剛說什么來著,不會口誤了吧?嘶......要不再說一次?

  看著軍官不善的神情,維勒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剛剛口誤了,過度的緊張總能讓人腦袋一片空白,就在他想重新說一次時,面前的軍官將玉板遞還給他。

  “密令無誤,檢查一下車廂就可以了,”軍官臉色緩和了不少,抬手示意手下檢查獸車,一邊又拍了拍維勒的肩膀:“辛苦了,進城以后好好洗個澡。”

  原來是因為臭,當兵的還那么嬌氣,嚇我一大跳......

  維勒暗暗腹誹,為了這批貨,他可是把八成的身價都壓在這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一家老小就得去喝西北風了,因此他才會這么緊張。

  如果不是這一次帝國給的價格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高,還不收稅,他才不會在冰裔肆虐的當下冒險跑這一趟。

  不過還好,最后只是虛驚一場,看著走向車廂的士兵,維勒松了口氣,這是他的最后一單生意,做完這一單后,拿到的錢足夠他一家花三四輩子了。

  是該歇息一下了,米諾麗要生了,多林也到上學的年紀了,我也該回家陪陪家人了......

  北境的寒風被高聳的城墻阻擋,燃燒的綠焰反而為附近的人提供了些許溫暖,維勒搓著手,滿心期待地盤算著即將到手的巨款要怎么花。

  有錢了,要搬去皇都,送多林去那兒的皇家士官幼校讀書,嘿,我們家也要出一個軍官大人啦!

  給米諾麗打一條新的項鏈,原先純金那條配不上她,要請皇都最好的工匠用‘夜明石’打一條最美的項鏈給她!

  還要請一位‘燃火者’給要出生的小維勒啟蒙,也不知是男孩女孩,有沒有點燃神火的天賦......

  還要買下一個鋪子,用來......

  “長官!”

  士兵的爆喝聲將維勒從美好的幻想拉回現實,維勒急匆匆地向后看去,那名負責搜查他車廂的士兵神色緊張地大吼著,轉過頭,兩名士兵在軍官的命令下神色冰冷地向他靠了過來。

  發生了什么?怎么會這樣?

  看著包夾而來的士兵,前一刻還在暢想未來的維勒顫抖地舉起雙手:“不......不,長官我......”

  “發現違禁品!發現疑似炸藥類物品!發現疑似超凡類物品!”

  士兵的大吼讓維勒如墜冰窖,這個罪名足夠抹去他一家老小,陣陣寒氣上涌,維勒仿佛被抽去主心骨一般整個人耷拉下來,幻想中的美好在頃刻間轟然坍塌,什么幼校,什么項鏈,統統化為沾著血的刑具和絞架,看著面前大步而來的士兵,維勒腿一軟癱坐在地。

  “拿下!”

  心有余悸的軍官比了個強硬的手勢,士兵一左一右地架起維勒,原本靠在城墻邊的刀客按住刀,臉色陰沉地靠了過來,城墻上的弩手紛紛將準心瞄準維勒。

  “大......大人,我不......”

  維勒帶著哭腔的顫音還未說到一半,爆炸聲就轟然響起。

  “轟!”

  獸車鐵黑色的車廂化為漫天碎屑,將最靠近車廂的士兵打成篩子,滾滾黑色的煙霧自車廂中迅速擴散開來,讓周圍的能見度迅速下降。

  “敵襲!一級......不,二級警報!”

  軍官大吼開口,那名刀客迅速向獸車靠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煙霧不是正常煙霧,是專門用來阻隔視野的,對方絕對是有備而來!

  “吼!”

  原本安分的運獸不知受什么刺激猛地大吼一聲,距離它最近的士兵震驚地發現,鏈接運獸和車廂的繩子不知何時已完全斷裂,并且運獸本來清澈的眼睛此時已被一抹黑紅色覆蓋。

  “長官,小心!”

  幾乎是在士兵大吼出聲的同時,被刺激的運獸發狂般地向入口處撞去,而那名軍官恰好處于兩者間的連線中。

  “噗!”

  黑血飛濺,及時趕到的刀客出手一刀,發狂的運獸就這么被從中間一刀兩斷,但刀客瞳孔卻驟然縮緊。

  不對!

  “轟!”

  本該停下的運獸自內而外地再次爆裂,黑紅色的血液如箭矢般向四周擴散,被命中者無不痛苦哀嚎,一股極度邪惡的氣息充斥在空間內,若有若無的獰笑和嚎叫讓放出感知圈的刀客太陽穴直跳。

  “冰裔來了!冰裔來了!”

  城墻上方的士兵嘶吼著,刀客抬頭向上望去,一根根箭矢向遠處射去......遠處出現了冰裔,那這里的襲擊又是怎么回事?他們完全沒必要......

  刀客搖了搖頭,這不是他該想的,他在這的唯一任務,就是靠敏銳的感知圈感知是否有隱匿身形的敵人混過來,但眼下空氣中都充斥著那種沖擊心神的邪惡氣息,他實在無法繼續維持高強度的感知。

  “轟隆隆!”

  巨響聲傳來,是沉重的城門移動的聲音,為了以防萬一,軍官下令在鬧劇結束前先將城門關上,雖然由于城門的重量和構造,這個行動進展地很慢。

  “走開!”

  看著混亂不堪地現場,以及周圍阻隔視野的黑色煙霧,被兩個士兵架著的維勒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猛地用力掙脫了正警惕四周的士兵的挾持,手腳并用地向遠處逃去。

  逃!

  逃!

  維勒心中在大吼,此時他已無暇顧及那些承載著他八成家當和美好生活的貨物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要逃!

  維勒不知道真相,這或許是大人物間的算計,又或許是冰裔的襲擊,但無論如何,背景不硬的他根本沒法活下來。

  在大是大非面前,長城里的將軍,宮廷里的大臣可沒工夫為他辨別清白,管你有沒有參與,一律按敵人處理,先嚴刑拷打再說,蒙對了,自然皆大歡喜,蒙錯了,反正也是沒背景的平民,并且的確是你的獸車出了問題,說你是冰裔你就是,誰還能說是大人們錯了?

  畢竟無論如何,這場襲擊總是需要一個承擔責任的人,否則,給不出交代的將軍面子還往哪擱?維勒深知,從爆炸發生的那一刻起,他的罪名就已成立,無論跑不跑,最終結局都是一樣,這就是那些大人們經常喜歡說的“大勢如此”。

  逃!必須逃!得在帝國運轉起來前告訴米諾麗他們,讓他們去......

  “噗!”

  刀芒閃過,一股劇痛自膝蓋處傳來,正在猛沖的維勒猛地向前撲倒,難以忍受的疼痛自膝蓋處傳來,維勒掙扎著回頭望去,一雙穿著鞋子,自腳腕處被截斷的血淋淋的腳跟立在冰雪中。

  維勒不敢置信地向下看去,腳腕處淌著血的傷口告訴他,他的腿已從腳腕處被直接截斷。

  “我的腳,我的腳啊!啊啊啊!我的腳!”

  維勒再也控制不住,嚎叫著在冰雪中打滾,絕望,痛苦,恐懼,憤怒讓他發泄似的瘋狂拍打著雪地,癲狂的模樣讓周圍等待入城的商人紛紛后退。

  “噗!”

  猛沖過來的士兵一拳打在維勒的臉頰上,毫不留情的力道讓后者嘴角溢出鮮血。

  “跑啊!再給我跑!你這冰裔下的雜種!給我跑啊!”

  士兵大吼著又是一拳打在維勒的臉上,后跑來的士兵連忙拉住他:“別打死了!給他止血!軍官的命令!”

  正要繼續揮拳的士兵憤憤地放下拳頭,雙手揪住維勒的衣領:“再給我跑一個試試?你們炸死了莫爾斯,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呵,呵,”維勒慘笑著吐出一口夾雜著幾顆碎牙的鮮血,含糊不清地呻吟著:“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偏偏是我,我什么都沒干過,一點......前兆沒有,為什么......我......啊嗚嗚嗚!哈哈哈!哈哈!”

  極大的絕望感籠罩著維勒,他再也說不出話來,轉而發瘋般地大哭大笑起來,命運無常啊!哈哈哈!

  他幾乎能想到,清晨,正和往常一樣煎著肉餅喊多林吃飯的米諾麗會聽到敲門聲,以為是丈夫回來的她會高興地放下鏟子,提著裙子跑向門口,而正處于叛逆期,早已聽慣母親嘮叨的多林同樣會放下刀叉,準備給久違的父親一個擁抱。

  但是,但是,門外站著的不會是父親,而是提著刀兵的影部,然后便是慌亂,然后便是恐懼,然后便是痛苦,最后便是絕望。

  可為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偏偏是我們啊!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啊!

  一股巨大的憋悶感籠罩著維勒,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時曾在草地上用食指摁螞蟻玩的經歷,那時摁螞蟻,有時是為了打發時間,有時是為了發泄,有時只是想把它們趕走,現在想起來才感覺出了不同。

  對那只被摁死的螞蟻來說,無論手指是何想法,無論它之前如何努力,無論它未來將去何方,當陰影籠罩下的一瞬間,這就是徹徹底底的毀滅,盡管螞蟻根本想不出毀滅它的原因,盡管手指的動機和它八竿子打不著。

  如此突然,毫無一點征兆的毀滅簡直荒謬至極,猶如未埋伏筆的話本,多么......無常。

  被士兵摁著的維勒瞪大眼睛,直轉急下的人生讓他猶在夢中,不敢相信這毫無邏輯的災難真是現實,恍惚間,他感到似乎有人從他身旁經過,但事實上又沒有,他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士兵,看著不遠處翻滾的黑色煙霧,聽著周圍那紛亂的人聲,一股荒謬的戲劇感浮上心頭。

  “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維勒不顧一切地狂笑起來,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哪怕暴怒的士兵伸手扼住他的喉嚨都不能讓他停止,截然相反的景象如碎片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一邊是米諾麗拿著項鏈露出驚喜的笑容,一邊是刑房中只剩下哀嚎的模糊血肉。

  一邊是多林穿著軍裝興奮地走入士官幼校的背影,一邊是掛在絞索上微微飄搖的單薄身體。

  一邊是在黃昏下吃著松餅談笑宴宴的一家,一邊是幾具被隨意拋棄在亂葬崗的尸體。

  “米諾麗,來,帶上看看,”維勒含糊地說道,雙眼看著天空,仿佛在對著誰說活。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快止血”

  兩名士兵面面相覷,維勒那癲狂的反應觸動了他們心中些許神經,摁著維勒的手也稍稍收了點力。

  “多林,別吃太多,小心嗓子!”維勒帶著點嗔怪地說道,伸出手想要撫摸什么,卻只摸到一團空氣。

  在兩個截然相反的結局中,維勒選擇了美好的那個,盡管那結局只有他能看到。

  “哈哈哈!”

  望著身后逐漸關閉的城門,看著遠處那被摁著的身影,英姿挺拔的騎士笑到半彎下腰,他實在忍不住了。

  “安靜”

  穿著灰色禮服的身影左右看著,確保周圍沒人注意到這里。

  “沒人聽得到,我實在......哈哈哈”

  身姿挺拔的騎士繼續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

  “你在笑什么?”

  仿佛被打了馬賽克般模糊不清的人影表示不解。

  “命運無常,噗.....哈哈哈”

  騎士繼續笑著,不過在灰色身影的凝視下,總算收斂了點。

  “哈?”

  模糊的人影撓了撓頭。

  “畜牲,你不擔心報應么?”

  泛著寒氣的青年冷冷開口。

  “誰知道呢?命運無常,哈哈哈哈!”

  騎士捧腹大笑,絲絲黑紅色的能量涌入他的體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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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