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溫寧厲北琛小說 > 第395章 隨時猝死
    這也算是他正兒八經過得一次生日。
有她,有親人,只是少了記憶中的母親,但也算圓滿了。
安若把切好的蛋糕遞給他,笑瞇瞇地道:“恭喜沈先生二十八歲生日快樂。”
“……”
“離三十歲又進了一步。”安若雙眼瞇笑,在一朵朵璀璨奪目的煙火下顯得格外耀眼。
“……”沈驍行看的有一瞬失神,長臂一攬,額頭抵著她的,沉了磁性的嗓音:“沈太太,我的生日禮物呢?”
“待會再告訴你。”
天空炸出絢爛的煙花,他們彼此依偎在一起,安若放佛回到第一個孩沒了的時候,她整天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男人點燃一朵朵碩大煙花照亮她沉寂的黑眸。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相處時間太少了……
安若轉過臉看他,望著男人堅硬分明的側臉,他眉目俊朗,鼻梁高挺,一雙薄唇輕抿著,整個人英俊得像古希臘神話里的王子。
男人察覺到她的視線,挑了英氣的濃眉:“怎么了?”
“今天生日開心嗎?”
他攬著她往懷里緊了緊,“有你在身邊,即便沒有生日祝福和禮物也開心啊。”
女孩摟著他的窄腰,小臉靠在他胸膛:“以后我每年都會給你過生日的,讓你每年都這么高興這么開心,好不好?”
只怕他,活不了那么久……
沈驍行嗓音渾厚:“好。”
他們倆摟在一起恩愛,羨煞旁邊一眾傭人。
安澈躊躇著上前,“哥,姐,吃蛋糕吧?”
安若這才想起蛋糕這一環節,傭人切開蛋糕,她挑了一份小塊的盡量奶油少些的給他。
“知道你不愛吃甜的,不過今天生日,多少要吃點才算完整。”
這蛋糕是她親手做的,就算不食甜,他也會吃上幾口。
“好吃嗎?”
沈驍行點頭,奶油不膩,也不是很甜那種,奶香的味道,就如她的體香。
安澈笑瞇瞇道,“姐姐做的,哥哥肯定喜歡。”
安若笑了笑,忽然她意識到問題,挑眉道:“唔?你們倆什么時候這么親密,稱呼都換了?”
“稱呼都一樣,反正我心里是一直拿姐夫當哥哥尊敬的。”
男人拿著餐具一口口吃著蛋糕,抿唇輕笑:“我多個弟弟,他多個哥哥,不好嗎?”
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人,聚在一起取暖相依,不是一家人卻勝似親人。
安若趁男人不注意,手指摳了點奶油抹在他俊臉,然后調皮一笑跑走了。
沈驍行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過生日還有這么一環節,旁邊安澈抿唇抵笑。
“哥,我去幫你把她抓回來。”
他彎起唇角勾了勾,黑眸望著女孩潔白無瑕的笑臉,像不染一塵的仙子,純潔得不忍褻瀆。
“慢點。”他不忘囑咐。
就這么看著她的笑臉深深烙印在眼底,心里,腦海里……
叫他這輩子不敢忘。
忽然,手上滴落點點溫熱的血紅,雪白的奶油被刺目血珠點綴,他抬手去擦,鼻間鮮血越來越多,腦子頓然發懵!五⑧○
他劇烈咳嗽一聲,嘴里吐出大片血水,染紅了手里的蛋糕,沙灘上落下點點血珠……
“少爺!”
傭人見狀立即驚呼起來。
沈驍行下意識想走,怕女孩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不想她擔憂,不想她落淚。
安若聽到動靜立即跑過來,男人捂著口鼻處,血液從他指縫溢出來……
安若頓時大驚,她知道男人病得很重,也知道他很疼,也會她去浴室流血,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會流這么多血,會這么嚴重!
嚴重到他已無法自控,意識也越來越薄弱。
“沈驍行!”安若拿來紙巾給他擦去臉上的血,掌心攤開試圖給他接著,一邊大聲喊道:“快叫醫生!”
沈驍行實現越來越迷糊,眼前血紅色濃重,他身體不受控制的轟然倒下。
安若美眸一窒,巨大的恐懼感爬滿她心頭。
她連忙跪下來握著男人的手,不停地喊他名字,試圖讓他保持清醒。
“沈驍行!阿行……阿行!不要睡,醫生馬上就來了。沈驍行,我在呢,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毒最厲害之處就是,發病起來大腦不受控制,渾身像是被萬只毒蟲在啃咬,疼的神經揪在一起!
沈驍行想安慰她不要哭,可還沒有張開口,喉間又是一咸腥,他再次咳血。
“來人啊!快來人救他!”
“不要哭……咳咳,我有點累,讓、讓我睡會。乖……聽話。”
他在閉眼的最后一秒,嘴里還在念叨著不讓她擔心,告訴她,自己會醒來的。
天空響起巨大悶雷,烏壓壓的黑云密布,電閃雷鳴震著每個人的內心。
一場暴風雨即將登錄海岸……
……
窗外雷雨交加,傾盆大雨砸在玻璃上,嚇得人心里一顫。
傭人端著水盆來回進入臥室,安若臉上淚痕來不及擦,拿著溫熱的毛巾擦凈男人身上的血污。
醫生來看過,對這毒束手無策。
“少爺如今的五臟六腑被毒侵染,堅持不了幾個小時……咳血時間過長也會失血過多而導致隨時猝死。”
就像何速所說,他沒幾天生命了,能堅持到生日這天大概已經是他的極限。
可是,安若不想他這么走了,他們明明還沒好好享受過婚后生活。
她才嫁給他一年時光啊,才一年……這讓她怎么甘心!
最后沒辦法,醫生們束手無策,男人昏迷不醒,她只好讓人請何速過來。
深夜,窗外狂風暴雨,玻璃窗被雨水沖刷的看不清外面景色。
安若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她緊緊摳著手指,直到指尖傳來痛楚才能讓她感覺到還活著。
這是真實的疼,她沒在做夢。
安澈看著她失魂落魄的她,想上前安慰,可這些話對現在的她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處。
男人身上的毒十分罕見,這超出了何速醫學方面的認知,他查詢各類醫學著作,還是沒能找到解救之法。
最后,他只得鋌而走險,選上具有風險的治療。
安若望著床上躺著的男人,他胸膛插滿儀器,俊臉套上象征弱態的氧氣罩。
“真的……沒辦法了嗎?”她嗓音帶著哭腔。
“他的器官正逐漸衰竭,這些只能維持幾小時,如果明天他醒不來……”何速慢慢低下頭,眼睛澀澀的睜不開,他狠狠閉上眼道:“我們就送他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