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聽到天空中傳來的低沉雷鳴。
某個客棧內。
一名紅袍女子坐在窗臺上,抱著酒壺仰頭看天。
“驅雷公、役電母,”
“須臾天地間,風云自吞吐。”
“好!”
“很有文采!”
周圍人齊聲喝彩。
下一秒。
紅線齊飛。
撲通。
撲通。
酒樓內無論是小二還是客人接二連三的倒下,眉心都出現一枚血珠,生機全無。
一瞬間整棟酒樓的人竟然齊齊死絕!
紅袍女子拿著酒壺朝嘴里倒去,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只是覺得這樣安靜多了。
……
雪月城藏經樓,此刻血染地面。
鳩摩智在大肆尋找秘籍,在他周圍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地的尸體。
這些都是雪月城的弟子。
鳩摩智早就伺機潛伏在藏經樓附近,想要謀取傳聞中被雪月城所收集的至高秘籍-不動明王功,而在看到司空長風出手的時候,他知道機會來了,立刻便闖入藏經閣,以雷霆手段擊殺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守閣長老和雪月城弟子。
在將藏經樓翻個底朝天后。
鳩摩智看著手中的秘籍,面露喜色。
“找到了!”
“錚——”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劍意正在靠近。
料想是那雪月劍仙李寒衣察覺到動靜來了。
鳩摩智也不敢久留,趕忙撤離。
…………
街道上。
一名江湖少俠見軒轅青鋒姿色世所罕見,心生異心,上前關切道:
“姑娘,你沒事吧?”
軒轅青鋒看也沒看他一眼。
抿著嘴唇站起身,捂住受傷的左臂,頗為倔強的轉身走開。
想獻殷勤的少俠呆立在原地,感受著周圍人投來的目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惱羞成怒,丟下一句:
“不識好歹的賤女人,就活該給那星宿老鬼抓去。”
街道陰影處。
身材極高極瘦,似是竹桿,一張臉也長得極為嚇人的云中鶴看著軒轅青鋒離開的背影,舔了舔嘴唇,臉上眼中滿是垂涎之色。
“性格倔強,外柔內剛,不輸男子,倒真是個特立獨行的極品美人。”
“還有那個王語嫣……皆是世間一等一的美人,沒想到一來就能接二連三的碰到這種級別的貨色,這雪月城還真是一處福地,美人如云。老子還真是來對地方了,桀桀桀……”
不光是他。
聞名而來的采花賊還有活躍在大明江湖的田伯光,
只不過此刻他盯上的卻不是軒轅青鋒。
而是另外兩女。
田伯光所在的這家酒館之中。
穿了一件淡黃長衫的趙敏坐在桌前,在她對面,坐著一名身穿黑衣的絕色佳人,肌膚勝雪,容貌清麗,神色冷漠,如冰雪般清冷,渾身散發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眉心一點紅,更是為她平添幾分出塵脫俗之氣。
峨眉掌門,周芷若。
對趙敏來說,她算是老熟人了。
但兩人這次相見,卻是已經過去半個時辰,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只是靜靜的坐著。
田伯光都為兩人感到著急,你們是要說什么,總之先說句話行不行?
坐在周芷若身后桌邊喝茶的青衫青年扭頭看來,田伯光趕忙移開目光。
武當,宋青書。
這家伙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是峨眉掌門的舔狗,竟然一路跟到這里來了。
嘖。
有這家伙在,還真是麻煩。
得想個辦法解決掉他才行。
趙敏率先開口,打破寂靜。
“你來見我,是因為張無忌的事情吧。”
“你已經知道了?”
“明教教主身死,如此大的事,就算是北離江湖都聽說了,我怎會不知。”
周芷若看著神色平靜的趙敏,見她不似裝的,不禁有些驚訝。
“你就一點不傷心?”
“傷心又有何用?我讓他莫要回去,他卻偏偏要回去當他那什么明教教主,現在人死了,要我怎么辦?”
趙敏端起茶杯,喃喃道:
“都是他自己的選擇罷了。”
在得知張無忌身死消息的時候,她的確驚愕萬分,也傷心難過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她便走了出來。
這也怪不了她。
在那段時間內。
她腦海中對于張無忌的記憶和情愫都模糊淡薄了許多,張無忌對她來說仿佛就變成了一個尋常的陌生人,而人們對于素未蒙面陌生人的死又會有多少感觸痛苦呢?
就連趙敏自己也感到萬分奇怪。
驚訝于自己竟是這等無情涼薄之人。
(蘇寒:雙全手真好用)
周芷若深深的看了趙敏一眼。
“世人皆說我無情冷酷,原來你趙敏才是真的無情。”
“當年我若與他完婚,事情定然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趙敏無法反駁。
當年張無忌先喜歡的的確是周芷若,是她后來橫插了一手,還破壞了兩人的婚禮。
“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多說什么。只可惜他自己眼瞎選錯了人,竟選中了你。”
周芷若冷冷說道,站起身,拿起長劍轉身便離開了。
宋青書也起身跟著她離開。
在要下樓梯的時候。
周芷若扭頭看向田伯光的座位,正好看到田伯光賊眉鼠眼的視線,四目相對。
田伯光:不好!
幾乎是出于本能的,他運轉輕功,一下子跳出窗外。
下一秒。
一道劍氣呼嘯而至,桌子被瞬間切為兩半。
其余客人見到周芷若收劍歸鞘,眉眼冷漠,皆是趕忙低下頭,收回目光,生怕下一個挨劈的就是自己。
周芷若瞥了眼還坐在桌邊的趙敏:“今日之后,你我再無瓜葛。下次再見,便是仇敵了。”
說完她便走下了酒樓。
來到街道上。
周芷若停下腳步。
宋青書也趕忙停下。
周芷若背對著他道:
“此來雪月城,除了見她一面外,我還要殺一個人。”
宋青書:“我已經猜到了,是那個圍殺張無忌的鳩摩智吧?”
周芷若沉默幾秒,
“既然知道,你還要跟著我?他是天象境宗師,就算是我也沒多少勝算。”
宋青書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深情:
“就算是死,我也陪你。”
周芷若聽到這話,內心也沒有多少波瀾,只是轉身看向宋青書,
“你是武當的天驕,擔負武當未來,不該陪我死在這里。”
“千金難買我愿意。只要是為了你,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愿意。”
看著一臉深情的宋青書,周芷若無言以對。
她自知自己已經心死,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奈何他卻如此死皮膏藥的貼上來。
罷了……
周芷若轉過身,
“這次你我二人若能活下來,我便答應你之前說的事情。”
宋青書一愣,隨后面露狂喜。
“當真?!等殺了鳩摩智,你便與我成婚?”
“嗯。”
“哈哈哈,太好了!我定要手刃鳩摩智這個惡賊!”
……
不遠處一處屋脊上。
有兩人正望著街上的周芷若兩人。
司空長風撫須笑道:
“此子倒是癡情,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蘇寒拿著酒葫蘆坐在他旁邊,懶洋洋道:
“是么?我倒是覺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司空長風差點沒一個踉蹌摔下樓。
他眼眸一瞪,
“你這小子凈說些怪話,到底是和誰學的?不知道世間唯有感情不容取笑么?”
蘇寒嗤笑一聲。
“哎,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你小子是還沒吃過愛情的苦,沒有遇到那個讓你一見就想廝守終生的唯一,所以不相信世間有真情,就和我年輕時候一樣。”
司空長風感嘆一聲,“但我見到千落娘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
“那還不是見色起意?”
“你……哎,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懂了。”
蘇寒朝嘴里灌了口酒,看著周芷若和宋青書離開的背影,
武當宋青書,半步指玄境,倒也勉強算是個天驕,能拿來種魔種。
嗖!
劍光一閃。
一道佩戴銀鐵面具的白袍身影出現在兩人身旁,反手持劍。
是李寒衣。
司空長風沉聲問道:
“如何?”
“挨了我一劍,沒想到他還有幫手,被他給跑了。”
“什么?哎!早知道我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司空長風有些懊悔。
雪月城藏書樓被闖入,長老弟子被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知道那人身份了么?”司空長風問道。
李寒衣點頭:
“是吐蕃密教的護國法師,鳩摩智。”
“我知道此人,此人癡迷武道,曾傳出到處搶奪他人秘籍,沒想到竟然敢搶到我們雪月城頭上。”
司空長風語氣冰冷道:
“這筆賬我雪月城記下了。”
單純搶奪秘籍也就算了,但他竟敢在雪月城內殺雪月城的弟子,這就有點觸碰到雪月城逆鱗了。
“嘖嘖,鳩摩智能從師傅你手里跑掉,看來他的幫手起碼也是一名天象境。”
蘇寒饒有興趣的問道:
“知道是誰么?”
李寒衣搖頭:
“是個蒙面人,看不出武學跟腳,不過實力不在鳩摩智之下,應該不是北離的人。”
蘇寒笑呵呵道:“如今的雪月城還真是熱鬧非常,不光有魔頭老怪,還有采花大盜,往日鮮少能見的天象境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出來。”
慕容博和慕容復一眾湊熱鬧,想要借機成名的江湖人士。
丁春秋,紅袍女子,鳩摩智等唯恐江湖不亂的江湖魔頭。
云中鶴,田伯光等為女色而來的采花賊。
還有白王,赤王,璃陽靖安王世子,大理世子,大秦護法國師等身份特殊的人。
用八個字就能形容如今的雪月城。
魚龍混雜,各懷鬼胎。
李寒衣瞪了蘇寒一眼:
“還不是你弄出什么仙子榜,把這幫人給引過來的?”
“這也怪不了蘇寒,就連我也沒想到事情能發展到這種不好收場的境地。”司空長風嘆了口氣道:
“師兄又剛好不在,沒有師兄坐鎮,雪月城現在還真是有些不好辦。光憑我和你的劍,也不知道還能震懾他們多久。”
“可惜今日沒能殺雞儆猴,若以雷霆手段殺了那丁春秋,這幫人也能老實一些。”
“沒錯,都怪師叔你不夠果斷,”
聽到蘇寒這話,司空長風臉色一黑。
我幫你說話,你倒好,還真怪起我來了?
他看向李寒衣。
想要她這個做師傅說蘇寒兩句。
而李寒衣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說不定她也覺得蘇寒沒說錯,司空長風有時候的確是考慮太多,做事不夠干脆果決。
喝了口酒。
拍拍屁股。
蘇寒站起身來。
“三師叔莫慌,大師伯不在,不是還有我在么?”
“你?你有何用?就算你天資絕世,以指玄境也最多擋住一名天象,你可知我們雪月城潛伏了多少天象境高手?”
“那不是正好?”
“正好?正好什么。”
蘇寒伸了伸個懶腰,輕笑道:
“正好來一波大清洗,告訴天下,何為天下第一城。”
司空長風一怔,驀得一笑,指著蘇寒笑道:
“你小子就是愛說笑,我們雪月城什么時候變成天下第一城了?”
“至少在我們這一輩是看不到了,以后的事情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不等他說完。
蘇寒抬起手,淡然開口。
“吾善養吾浩然氣,驅雷役電震天威。”
“雷來。”
九天雷鳴。
仿佛極高處有神人持雷,鞭笞天地。
幾條雷蛇自高空而落,劈中幾名想要闖入東歸酒肆的黑衣客,恐怖的威力將他們瞬間化為齏粉塵埃。
司空長風張著嘴,望著他,表情呆滯。
這是什么級別的雷法?
可比雷云鶴的驚雷指要強太多了。
李寒衣驚訝的看向蘇寒。
“你已入大指玄巔峰了?”
蘇寒嗯了一聲,目光遠眺遠處,眉眼間帶著一絲睥睨之意,傲然道:
“于我來說,尋常天象境不過土雞瓦犬,抬手可滅。”
“不用等到未來,雪月城走出成為天下第一城的第一步,就在今朝。”
……
與此同時。
城中一座別院內。
自大秦而來的護國法師星魂猛然睜開雙眼,抬頭看天,又驚又怒。
“星魂大人?怎么了?”
察覺到他氣息變化的大司命趕來,驚訝問道。
星魂死死盯著天空,眉頭緊鎖,像是小學生看到高數題一樣,
“為何會如此?”
“這雪月城的天機,為何會如此的混亂不堪?”
他雖然不像月神那般能用占星術占卜天地大勢,卻也精通陰陽術,能觀天機,但此刻他眼中卻是一片迷霧,混亂無比,就連自己此行的兇吉都看不清楚。
尤其是剛才白日雷鳴的時候,他更是罕見的感受到一股心悸。
莫非是天道預警,暗示他此行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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