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啊馬兒,你不該跟著老夫啊,讓你替我受了這一箭,是老夫的不是就讓老夫為你早些結束痛苦吧”裴苞默念完畢就站起身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看到裴苞突然拔劍,剛才那個射手頓時就想再次射擊,卻不想被姚弋仲一把拉住了胳膊
“族長他這是想要發出攻擊我們的命令啊”
“不會的,他若是想拔劍指揮他的人馬來攻擊我們,就不會在這個距離拔劍了裴苞這個人不會傻到這種程度來故意找死的”
果然,裴苞只是高高舉起了他的佩劍,并且毫不猶豫得一劍刺死了還在不斷掙扎的戰馬,那馬血頓時就像雨注一般把裴苞渾身上下淋了個通透
“哈哈哈痛快痛快好熱的血好熱的血啊”
姚弋仲的臉上似乎也抽搐了一下,這個裴苞是真的不怕死嗎這么大一把年紀了,倒是真看不出,還有這份膽量
“族長,此人太過囂張,就讓我一箭射死他算了”
“不,強將手下無弱兵,別看這個裴苞的名聲雖然不彰不顯,但畢竟是曾經做過秦州刺史的人物,而且跟在我那個便宜岳父身邊許久,不可妄動此人
“是,族長”
“哼,平日里這老小子在我岳父面前一直是不聲不響的主,沒想到今日卻是有幾分名士的風采,看他那個樣子,倒像是早就有了必死之心,這樣的人,我倒真的有點興趣想聽聽他想說什么了”
說罷,也不等身邊的人有何反應,姚弋仲已經單騎策馬而出
裴苞看著越來越近的姚弋仲,反倒笑呵呵了起來,甚至一拋手中沾滿了鮮血的佩劍,整個人隨之更是一甩袍袖,負手而立,迎著姚弋仲越來越近的身影看去
“裴大人,好身手啊好自在啊”
“哈哈哈不想老夫這般年紀了,今日還要這樣浴血,呵呵,可惜了我的馬兒,可惜了可惜了啊”
“一匹老馬而已,若是裴大人喜歡,我可以讓人再挑一匹好的送與大人”
“如果我只要你現在的這匹坐騎呢你愿意給我嗎”
姚弋仲冷笑著看著面前這個斜眼看著自己的矮胖子,冷笑道:“裴大人可真會說笑話,你剛剛才殺了你自己的坐騎,這會子卻又盯上了我的坐騎,難不成我那岳父大人的手下都是如此貪得無厭嗎”
“主公看上的是姚首領這匹千里駒,我裴苞不才卻也知道姚首領的這匹坐騎可是極好的,到不知道是裴苞說錯了呢還是姚頭領竟然不識自己的寶馬”
“哈哈哈,有意思,這陣前說話竟然說道識人和相馬上去了,好那我且問你,既然我岳父如此看重于我,為何讓你帶兵前來若是他就不在不遠處,為何不派個信使前來,卻非要這般勞師動眾,還讓裴大人親自帶兵來送個口信這是何意難不成是信不過我姚弋仲”
“我家主公若是信不過姚首領又如何會把唯一的獨女當眾許配與你”
“哼”姚弋仲一聲冷哼之后,也不說話 不說話,只是提起了自己的長槍,然后一個漂亮的舞動就直接把長槍擱在了裴苞的脖子上
看著一臉冷漠與肅殺的姚弋仲,裴苞也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渾身本就被馬血浸染,更是一陣寒意
“怎么裴大人年紀大了,膽子小了怎么發抖了呢”
“呵呵,熱血遇到冷風,剛才還有股熱乎勁,沒想到姚首領一個冷哼,就讓這熱血變冷了”
姚弋仲也不理裴苞的冷嘲熱諷,只是把手中的長槍在裴苞的脖子上加重了一點力量,并且一陣冷笑道:“裴大人的名士風范和三寸不爛之舌,我這個羌人領教了”
“在我裴苞的心里,這普天之下可以稱之為名士的也只有我家主公一人了”
“主公啊主公,呵呵,裴大人不是大晉朝廷的人嗎我記得你以前也是一直叫我岳父為賈大人的,今日這個主公之說”
“裴苞仰慕已久,一直不得機會認主而已,姚首領大驚小怪了”
“哦那我再問你,裴大人所來的方向與我叔父姚保住所去之方向似乎都是一處,不知道裴大人可曾見到過我叔父”
裴苞看著姚弋仲疑惑得神態,立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未曾若是見到,必定一同前來”
姚弋仲本來的確是懷疑裴苞對他的叔父做了什么,但看他的神色平靜,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難道兩人錯開了還是自己的叔父半路換了別的道路
再看看裴苞帶來的那些人馬,要想全殲自己叔父的人馬也是萬萬不可能的,這倒是奇怪了,自己的叔父能去哪呢
姚弋仲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跟自己叔父還有賈匹年歲相仿的裴苞,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出神
“怎么姚首領的叔父不知所蹤了可有派人仔細查探呢這幾日竇先義的人馬可是沒有少在四處作亂啊”
“哼此事我自會派人查找,裴苞,你這次的來意到底是什么,不妨明說”姚弋仲一邊說一邊也移開了擱在裴苞脖子上的長槍,冷冷得看著裴苞,一言不發。
裴苞眼見姚弋仲起了疑心,索性話鋒突然一轉道:“姚首領,如今匈奴勢大正,是需要你我共同合力抗擊匈奴之時,萬不可因為一時貪心而壞了大事啊”
姚弋仲自然明白裴苞話里的警告,但依舊沒有主動回應,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只知道匈奴勢大,卻不知道我姚氏勢大嗎”
“我知道,我家主公也知道,所以用了姚首領獻給我家主公的竇先義首級來聯合安定諸部”
“你說什么我岳父用竇先義的首級來聯合安定諸部”
“姚首領的這份孝心,我家主公十分高興,所以一路憑借著竇先義的首級來力挽狂瀾”
“哼”
“我家主公還準備在臨涇召開一個大會,但凡愿意交出質子跟隨我家主公抗擊匈奴之人,就可以得到那些蠢蠢欲動,想趁火打劫之人的領地,你說這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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