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從何時起
那輕柔的小雪花
竟像是帶著一份傷感
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
并且輕輕地落在了小草那烏黑亮麗的發絲之上
這景
真的好美
可唯一讓人擔心的,卻是小草那單薄的身影
這雪花雖小,可看在阿郎的眼睛里,卻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擔心小草會不會因此而著涼
阿郎有心想上前去提醒小草一下,讓她把斗篷的帽子戴上,可又忽然覺得,如果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等自己和她的頭上都綴滿了雪花,是不是就可以一路到白頭了
可她的肩頭為何還在不斷地聳動
她還在無聲地哭泣嗎
她為什么不愿意轉過身來
為什么不愿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她和石瞻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們兩人真的認識
為何小草會如此抗拒
為什么石瞻為如此激動
難道真的只是認錯了人嗎
阿郎很想去開口詢問,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如果自己現在就去問她
她會什么都告訴自己嗎
阿郎像是自嘲一般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去貿然詢問,其結果必然是只會招惹小草的厭煩
可是只要阿郎一看到小草那明顯孤單和無助的纖弱身影
阿郎的心就又莫名地糾結了許久
她明明離得自己那么近,可為什么卻像是隔著天涯海角那么遙遠
自己對她的身世和來歷,其實真的是一無所知
可自己的心卻是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已經完完全全地撲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回應過自己的心意
而恰在此刻,小草竟是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阿郎說道:“阿郎,你帶著大黑先走吧,趕緊去給它看看,治療一下,我很擔心大黑”
“小草不,明月”
“你也叫我明月嗎”
“我”
“阿郎,我叫小草”
“可是剛才那個石瞻叫你明月”
“我只是小草,他認錯人了”
“”
“前面不遠就是我住的帳篷了,你走吧,這里人多嘴雜,莫要讓人說了閑話”
阿郎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受傷的大黑,靜靜地看著小草
小草何嘗不知道阿郎希望聽到她的解釋,可她能有什么解釋
什么都不可以告訴別人
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不能再待在這里了,因為冉瞻也在這里,她不能再讓冉瞻這樣糾纏著自己,必須要盡快回到無難軍去
想明白這點后,小草終于鼓足勇氣對著阿郎說道:“阿郎,我聽說無難軍有個專門收容女眷和百姓女孩的女營”
“女營我怎么沒聽說 么沒聽說過祖將軍也沒有跟我提起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里有許多百姓聚集,張嬸子早就偷偷去打聽過這里的情況了,我也是才知道這個地方的”
阿郎聽到這里,突然驚喜地說道:“小草,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留在女營”
小草看著阿郎那驚喜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她不想給他或者任何人錯覺,淡此時此刻,也只能虛與委蛇
“你上次我談過你對祖將軍的看法,也說了愿意留在無難軍,我也慎重考慮了許久,我愿意和你一起留下來但我想先去女營,畢竟其他地方,我一個女孩子,實在是不方便”
阿郎聽到這話,簡直就是喜出望外
他這樣心急火燎地趕回營地,不就是想第一個告訴小草自己成功留在了無難軍中,不久就會有具體的差事下來讓自己去擔任
同時也是因為阿郎真的害怕小草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留下,所以希望早點回來,好好跟小草說說這事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嚇自己,小草明明就是對自己有好感的,不然她怎么會愿意和自己一起留在無難軍呢
“真的嗎小草你真的愿意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留在無難軍”
“嗯,我愿意
同一時刻,另一處,在去往旬邑的道路上
“將軍不好了我們我們被包圍了都是都是竺恢的人馬啊”
“娘的,老子算是明白了,這是“圍三打一”之計啊他們早就算好了我們會從北門出來,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埋伏,就等我們自己往城外沖,這樣才好一舉殲滅我們這些沒了方寸的潰軍”
“將軍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我怎么知道現在該怎么辦我們已經被包圍了,也只有拼死一戰了”
“將軍,這個竺恢的心真是太歹毒了我們都被他給算計了”
“呵呵,是啊好一個竺恢好一條晉國的老狗竟然能想出這么狠毒的辦法來對付我們我當初就覺得奇怪,這漆縣城被竺恢這個匹夫是守得固若金湯,怎么就突然放棄不守了原來是故意用漆縣做餌料,來引我們上鉤啊”
“啊將軍快看,外面又揚起了塵土,好像是騎兵殺過來了”
“完了完了,這是天要亡我啊”
“啊他們又要射箭了快,把盾牌都給我舉起來,保護好將軍大人”
劉雅聽著自己主蒲的大喊大叫,心中卻只剩下了絕望
但劉雅畢竟是漢國的一員大將,也是經歷過無數險情的戰將,所以越是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下,越是有一股狠勁在勃然而發
劉雅他很清楚,該搏命的時候就必須搏命,否則那就只有等死了
“弟兄們都別忘了我們過去是怎么對待那些晉狗的要是我們現在投降了,那我們必定會生不如死這些個晉狗,哪一個不想生吞活剝了我們既然是必死,那就都給老子拼了,死也不能丟了我們匈奴人的骨氣”
“誓死不降”
“跟這幫晉狗拼了”
“殺啊”
而包圍圈之外,竺恢卻是氣定神閑地站在一個高地上,滿意地看著那漸漸收緊的包圍圈
他要仔細看看,這些個該死的匈奴雜種,都是一個個怎么慘死在自己大軍的刀劍之下的
“主公不好了,我們的身后出現了大量的騎兵,主公你看,他們在攻擊我們的背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