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楚湘兒睜大了眼睛。
老爺子兀地站起來,撞開了她。
“除非你一直呆在冷家,你可以去幫襯冷亦,但絕不能跟他在一起。”
楚湘兒突然想到了什么,否認道:“我沒有……”
“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爺子冷笑:“我的孫子,我還不清楚嗎?你們在我眼前玩花招,真當我是老糊涂?”
“那你是什么意思,用孩子威脅我,讓我一輩子為你們冷家做牛做馬?”楚湘兒反問。
況且,老爺子的話里,根本沒有讓她見孩子的意思。
一想到兩個可愛的孩子,她的心里就抽痛。
“你要這么理解也沒錯。”老爺子說得理所當然。
在他眼里,楚湘兒這樣沒有身份地位的人,是不配進冷家的。
“孩子呢!她們在哪里!”楚湘兒心里著急。
她進了這個家開始,就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處理掉了。”老爺子又重復了一遍。
楚湘兒沒想到眼前這個老人,手段竟如此殘忍!
她不相信,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瘋了!她們可是你的親曾孫!”
“誰是冷家的血脈,當然是我說了算。”
“你這個毫無感情、冷血殘忍的人!”楚湘兒咬著牙,剛抬起手,就被身后的保鏢給制服了。
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跪在老爺子面前。
“難怪沒有一個人愿意呆在冷家!他們應該都不想被你掌控吧,你的孫子們,一看到你就退避三舍!”
她憤恨又狂躁,話中的攻擊性極強,句句中要害。
冷老爺子忽然臉色驟變,氣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幾個手下手忙腳亂的,一下松開了楚湘兒,慌亂的坐著急救,有人給冷亦打電話。
楚湘兒還在氣頭上,遇到這情況也一下腦子宕機。
她只是說了兩句話……明明老爺子更過分……
十幾分鐘時間,冷亦趕了過來。
手下已經給家庭醫生齊墨打了電話,他也在趕來的路上。
冷亦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女人,轉眼又看到自己爺爺倒在沙發上,呼吸淺慢,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跑過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聽到了楚湘兒小聲的自責,心里也跟著難受。
齊墨趕到冷家的時候,老爺子還處在昏迷之中,但呼吸平緩。
他給老爺子量了血壓,比平時高了不少,再回頭看一眼。
冷亦抱著楚湘兒坐在地上,靜靜地聽她哭,一邊抽泣一邊說著:“老爺子,說,他把孩子們處理掉了,我一時氣急,說了重話……”
“爺爺血壓一向不穩定,”冷亦解釋,卻沒有半點責怪她的意思:“等他醒來,好好問,他不會真的對孩子們下手的。”
即便他們爺孫倆不和,他卻也知道,爺爺重感情,兩個孩子在冷家呆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說動手就動手了,大概率是送到了什么地方去。
可爺爺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冷亦百思不得其解。
客廳里的時鐘嘀嗒響著,分針轉了半圈,老爺子才轉醒。
睜眼看到一圈人圍著自己,那個女人還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得好像自己虐待了她一樣。
“老爺子您平時血壓保持得都挺好,怎么今天……”齊墨欲言又止。
冷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咳嗽兩聲,看向冷亦,“你怎么來了?”
“羿羿和沐沐去哪兒了?”
冷亦一開口就是兩個孩子,冷老爺子不滿地別過頭去,望著客廳的窗簾。
為了通氣,窗戶開了一條縫,風從外面吹進來,窗簾內襯的薄紗輕輕拂動。
楚湘兒不敢再說話,默默盯著老爺子。
不知靜了多久,齊墨都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回去,老爺子突然嘆了口氣。
“城郊舊廠區,19號。”
他報出了一個地址。
冷亦皺起眉,這個位置應該是個破舊的廢廠,那邊早就沒有人住了,老爺子把孩子送到那邊是想……
身邊的楚湘兒一下竄起來,立刻跑了出去。
兩人趕到這個地址時,看到一面高高的圍墻,門口掛著一個生銹的貼牌,編號“19”,半開的鐵門布滿了蜘蛛網,幾根枯枝從墻內伸出來,彎彎曲曲地蓋住水泥墻面。
這個地方無處不透著陰森。
現在還是太陽當空,白云微遮,光線還算不錯。
楚湘兒匆匆下車,推門而入。
鐵門“嗞呀”轉開,她看到兩個保安等在空地上,而她的兩個孩子手牽著手,在偌大的廢棄廠房前嘻笑打鬧。
她哭腫的眼更紅了,鼻頭發酸,遏制不住沙啞的發聲:“沐沐!羿羿!”
兩個小姑娘回頭,碎花小裙在風中搖擺。
“媽咪?”
她們倆神情疑惑,卻又很快染上喜意,一蹦一跳地跑過來。
楚湘兒跑了一段,蹲下身子,兩臂張開接住孩子。
總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慶幸感。
“媽咪,你是不是哭鼻子了?”楚羿羿盯著她的臉,指著眼睛道:“眼睛紅通通的,和童話書里的小兔子一樣。”
楚沐沐同樣抬頭,發現了她的異樣。
“沒,”楚湘兒吸了吸鼻子,笑道:“媽媽只是有點過敏,待會就好了。”
她定然不能把老爺子威脅自己的事告訴女兒,兩個孩子雖然年紀小,卻懂事得早,不能讓她們倆擔心了。
楚沐沐心中有些懷疑,卻還是抱緊了媽媽。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媽媽突然來這里了,但她和羿羿是真的很想很想媽咪。
冷亦在后面等了一會兒,沒有打擾母女三人。
興許是這里太過空蕩,又罕有人跡的,風一陣比一陣大。
楚湘兒幫兩個孩子捋順頭發,問她們道:“你們倆怎么會在這里?”
“是太爺爺讓兩個叔叔帶我們來的呀!”楚羿羿眼睛亮亮的。
楚沐沐接著補充道:“太爺爺說要送我們一個游樂園,讓我們倆先過來看看。”
說著,她吐了吐舌頭:“我們也看不出來什么,就是覺得這里好大啊,可以建好幾個旋轉木馬啦!”
“游,游樂園?”楚湘兒震驚了。
冷亦兩三步走過來,一把撈起了楚羿羿,抱在懷里,問道:“這是他給你們的禮物?”
小姑娘點了點頭:“太爺爺說,這叫見面禮。”
“我們是不是不能收啊?”楚沐沐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湘兒。
楚湘兒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所以她剛剛在冷家鬧這一出,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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