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昂著下頜走過來,與江煦差不多身高,寬肩窄腰,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皮鞋摩擦地面,發出“嗒嗒”的聲響,他故意擦身經過楚沐沐,坐到了她隔壁一桌去。
“幼稚。”楚沐沐連看都不看他,優雅地坐著等開場。
她此次的目的是要拍城郊的一塊地皮,位置有些偏僻,可占地非常大,可以作為冷氏科技的倉庫。
拍賣從起拍價最低的地皮開始,楚沐沐要拍的就在第三個。
前兩塊地皮開拍的時候,她動都沒有動,隔壁的慕總也跟著她一動沒動,一副高冷矜貴的模樣。
“西郊區20號空地,占地兩千兩百平方米……起拍價,一千五百萬!”
楚沐沐舉牌:“兩千。”
幾乎是她剛放下號碼牌,隔壁的慕總瞬間舉牌。
“27號的先生開價兩千一百萬。”主理人敲了敲榔錘,看向楚沐沐:“26號的女士跟嗎?”
舉牌但不報價,按規則是遞進一百萬。
楚沐沐這才瞥了隔壁一眼,不形于色,舉牌道:“三千。”
“26號女士開價三千萬!還有再多的嗎?”
前兩塊地皮因為太過便宜且位置不佳,鮮少人拍,都是兩錘定音。
沒想到這第三塊開始,就隱隱冒著硝煙了!
隔壁又舉牌。
“27號開價,三千一百萬!”
江煦看了隔壁一眼,再看看楚沐沐,又看向隔壁,腦子里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該不會這人喜歡楚沐沐吧?
“看什么呢?”楚沐沐察覺到他的目光,不悅道。
“隔壁那位先生,”江煦彎下腰,湊近到她耳邊道:“和您認識嗎?”
“不認識。”楚沐沐立馬回答,仿佛是要故意撇清關系。
她的眼里隱著怒意,抓起號碼牌再次報價:“四千。”
此刻的江煦,已經看穿了楚沐沐的口是心非。
全場嘩然!
西郊這一塊破地,哪值四千萬?!
果然這都是大公司玩的游戲,小公司們的執行總裁都瑟瑟發抖。
“四千萬!一次!”榔錘敲出一個清脆的聲響。
主理人看著27號的慕總,隱隱有些期待。
可能那位慕總在思考躊躇,暫時沒有動作。
“四千萬,兩次!”榔錘再次敲響。
隔壁居然舉牌了!
墨鏡下的眼睛看到這一幕,甚至都有些肉疼。
四千萬換心上人的注意,他有沒有腦子?
接下來,楚沐沐不再舉牌,即便自己沒拍到想要的地,也想故意抬高價格,就是想跟那位慕總作對。
可對方絲毫不介意,轉過頭來朝她勾了勾唇,得意地揚了揚眉毛。
楚沐沐根本不想理他,仔細聽著接下來幾塊地皮的地理位置和占地面積,拍了一塊東郊區的地皮,面積相對小一些,卻也夠用。
“沐沐,要不要換?”隔壁的男人探身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楚沐沐沒好氣道:“白送都不要。”
江煦拿著卡去付錢,代簽合約。
“昨天的禮物不喜歡嗎?”男人問道:“為什么要退回來?”
“不喜歡。”楚沐沐冷著臉道。
“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生日,”他拿起手機,打開了日程表,指著上面標紅又標著感嘆號的字:“你看,我都記著的!”
楚沐沐冷哼了一聲,根本不信他的鬼話。
明明手機都記著,他還能忘了給自己慶生,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他們幾個都是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十八歲那年才分道揚鑣,她的妹妹楚羿羿為了實現科研夢想,在y國留學,姐妹倆幾乎是一年才見一次。
但眼前這個男人——慕璽,和她一樣繼承了家里的產業,他的父母把慕氏撒手交給他,拍拍屁股就跑出去周游世界了。
慕家的孩子們如今只剩個慕胤還在帝京,玩個機器人竟一直玩到了讀博士,跟了個海歸的導師學機械,也只有重要的日子會回家跟他們聚聚。
這里,基本就只剩她和慕璽了。
前天晚上她的生日,慕璽居然跟客戶應酬喝醉了酒,忘了這件事,這是再多的禮物都挽救不回來的!
“那塊地你想做什么?”慕璽打算另辟蹊徑:“我弄好之后送給你?”
江煦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滾開。”楚沐沐覺得丟臉,惱怒地推開他,直奔會場外面。
慕璽想追著上去,沒想到被一個身形強壯的男人攔住,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下巴張臉,莫名得與他有幾分像。
“慕總,自重。”江煦好意提醒。
想追女孩子可不能是這個套路。
m國民風開放,很多人都是從小學開始談戀愛,江煦經驗少,可見得多,像他這種死纏爛打的做法,最終都會以失敗告終。
“新保鏢?”慕璽這才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沉了沉氣問道:“多大?”
“24。”江煦回答,墨鏡下的眼睛探究性地盯著他。
十幾年過去,他們的性格變化都很大,根本沒法憑感覺認出來人。
慕璽如臨大敵,出聲警告道:“同樣的話,送給你,她不是你這種普通人惹得起的。”
這句話讓江煦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沒準可以走這條路。
y國的羊城,時間已是夜晚八點。
楚羿羿收到了來自姐姐的消息:[到家了嗎?]
路燈下,她的身影漸漸拖長,低著頭回消息:[老師讓我多跑了一次蛋白電泳,現在還在路上。]
對方很快回來一條:[路上小心,到家告訴我。]
可能是因為她和姐姐不常見面,兩人倒是比小時候更加黏乎,每天都要互發消息,了解對方是否安全,然后開始一天的工作。
遠在異國,家里總有個人記掛著自己,楚羿羿心里也是暖呼呼的,抱著去便利店剛買的速食,加快了腳步。
她在這里租了個房子,與其他y國留學生一樣,住在一個復式公寓里,自己做飯,自己生活,還養了一只當地的流浪貓,渾身黑漆漆的,只有爪子是白的,就像套了四只鞋套。
一想到家里貓咪,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不知道今天它有沒有好好吃糧。
她的公寓在這條街道的拐角,明明不是深夜,這條路上就已幾乎沒有人,空氣中飄來一股陰森的冷意,四周安靜得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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