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的新品發布炒上了新聞頭條，緊隨其后的就是冷氏與菲達的合作。
冷峻翻看著手機里的新聞，眉頭緊了緊，停留在屏幕上的指尖微顫。
菲達科技——老牌科技公司，主營生物科技、機械科技……
前兩天，違約金已經打進了冷氏醫藥的賬戶里面，是真真實實的十倍違約金，沒有拖欠。
“莫清云倒底想干什么？”他低聲喃喃道。
酒吧里的小伙子說菲達大不如前，還一口許下了違約金，可倒底發生了什么事，他無從得知。
這么想著，他打出了一個電話，把身子深深埋進沙發椅中，眼前一杯沒了熱度的拿鐵咖啡。
“沐沐，為什么要和菲達簽約？”
另一邊楚沐沐剛到餐廳里，點了個沙拉，把菜單轉交給江煦，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疑惑道：“二叔，有什么問題嗎？”
“菲達拖欠我們公司十幾年的儀器沒有做出來，我怕你重蹈我的覆轍。”
江煦看著菜單，隨手打了一勾，注意力全在對面，在一片嘈雜聲中，依稀聽到了電話里細小的聲音，從里面幾個字大概猜到了他們在說什么。
應該是之前菲達違約的事吧，同一個冷氏，不一樣的分公司，叔侄兩人的看法也不一樣。
“二叔，你的建議是什么？現在我沒辦法違約，這是我全權接手公司以來，第一個自己簽的項目，”楚沐沐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在防備著對面的江煦，語氣認真道：“我不想把它黃了。”
江煦感受到了她的刻意，便站了起來，揮手招來服務員，讓他下單，順便點了兩杯果汁。
“現在我也沒辦法給你建議，”冷峻微微嘆息：“你什么時候和莫老板見面，我在邊上給你坐鎮。”
“好，”楚沐沐心里踏實了些，問道：“那你和菲達的合作，結果如何？”
“他們賠了違約金，”冷峻支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但我沒想通他們要做什么……”
一陣風吹進來，百葉窗沙沙響。
“能把違約金賠了，說明菲達也是講信用的，”楚沐沐神情放松不少，見服務員端著菜過來，準備掛斷電話：“那下午兩點，我的辦公室見。”
“好。”
楚沐沐和江煦在西餐廳簡單解決了午飯，很快就回了公司忙工作。
秘書走過來整理了出一疊，塞進文件夾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整理資料。
江煦坐在休息室里，戴著藍牙耳機，聽著米婭給他發來的一段音頻。
是楚湘兒與楚羿羿打電話，來回幾句都是問吃得好不好，安不安全之類，聽得沒有意思。
他回了一個消息：［不用查了。］
［？］
［和她們沒有關系了。］
［一分錢都不能少啊！］
無奈又轉過去一筆錢，江煦撩起了額前的短發，胳膊支在沙發扶手上，閉上眼假寐。
時間一晃過去，黑鷹坐著一輛低調的保時捷卡宴到了公司樓下，從后座下車，像模像樣地扣上最上面一粒紐扣，走進大廳。
他長得人高馬大，人群中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莫總，這邊請！”前臺有眼力見，直接帶著他到專屬電梯，為他按下樓層。
黑鷹的五官偏深邃，沉默著一聲不響時面容看起來很是嚴肅，不茍言笑。
與他同時間到來的冷峻，已然坐到了沙發上，楚沐沐給他們倒上了紅茶，暗暗深呼吸了幾次。
休息室江煦的手機響了幾次，他卻在揉著酸麻的胳膊，眼眶微紅。
明明想著就瞇一會兒，卻沒想睡了過去，難得什么都沒夢見，把胳膊給枕麻了。
沒一會兒，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來自黑鷹。
江煦接了起來，屏幕上還顯示著正在連接，休息室隔壁的三個人坐了下來。
“你是莫老板？”冷峻上下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嗯。”
黑鷹沒見過他，很自然地肯定了。
“沐沐，跟他解約，”冷峻一下站起來，指著黑鷹道：“菲達科技的莫老板，我見過，絕不是他。”
“什么？！”
楚沐沐不敢相信，一臉震驚地看向他：“怎么可能？他既然不是莫老板，怎么會有菲達的公章？”
她翻出了合同，最后一張的簽名，分明就是莫清云，還有那個公章印，與冷峻之前見過的一模一樣。
“你見過莫老板？”黑鷹瞇了瞇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冷峻。”
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他忘得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冷峻更是覺得奇怪。
黑鷹思索了半晌，確定他們不會構成威脅，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明人不說暗話了，莫老板被人暗算，最近不方便出面，讓我代勞。”
冷峻皺眉：“他怎么會被人暗算？”
“這事情說起來，就有點復雜了，”黑鷹看向楚沐沐的方向，飽含深意地一笑：“不提也罷，你們只要知道，莫老板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跟你們合作。”
冷峻坐下來，端起茶杯，悶悶灌下去一喉嚨溫熱的茶水，試圖緩解心中的煩躁。
“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又會違約？”他問道。
“之前那是迫不得已。”
怕冷氏因此對他們失去了信任，黑鷹只能撿能說的告訴他們。
“十幾年前，莫老板與你簽下了合約以后，就把事情交給了秘書處理。莫老板非常信任這個秘書，幾乎把所有亞洲的訂單都交給了他，沒想到他居然卷走了所有訂單和定金，去了菲達的對手公司西里爾。”
“工廠斷了資金鏈，不愿意生產。總部嚴查內鬼，亂成了一團，莫老板忙著兩邊跑，最近好不容易才疏通完關系，讓菲達又運作起來。”
作為合作方，冷峻合理地懷疑道：“現在的菲達，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當然，莫老板在當地很有威望。”
黑鷹肯定道：“這點你不用擔心，現在工廠已經完全恢復，公司內部也清理完畢，不可能再出現類似問題。”
為了消除了冷峻的疑慮，黑鷹介紹道：“我是黑鷹，菲達與冷氏的合作事務都由我來處理。”
這算是雙方坦誠相見，冷峻鄭重地和他握了握手，算是對這次的合作沒有意見了。
楚沐沐翻看著秘書送來的文件，里面有一頁分析了慕氏此次新品發布后，大概的售賣量，加上預訂單，似乎比預計的少了30%。
本應該覺得高興的事情，她卻笑不出來。
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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