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服嗎？”他似乎還挺適應，關上了浴室的門，坦然問道。
楚沐沐羞紅了臉，目光移向別處，無措地摸了摸手臂：“什么時候醒的？”
他轉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電子鐘，估算道：“十幾分鐘前吧。”
這個電子鐘還是他送的，慕氏的定制款，水墨屏設計，背后的編號是他和沐沐的生日日期組合。
楚沐沐避著他走到衣柜前，埋著頭摸到一條之前買大的短褲，扔給他，又找了一件寬松的純白短t給他。
“會不會太短了？”慕璽拎著兩件衣服，皺眉問道。
“總比你現在這副模樣好。”楚沐沐沒好氣道。
她快速地在衣櫥里翻找自己要穿的衣服，抱著就走出了房門。
明明是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她卻在心虛地大喘氣，腦海里都是慕璽裸身的模樣。
她不住地給自己洗腦，自己絕不存在有喜歡慕璽的可能，深呼吸了幾次，推開客房的門。
下樓時，楚沐沐走在前面。
慕璽跟在她身后，穿著一套緊身的衣服，腳步都有些別扭，動作都伸展不開。
“姐，”楚羿羿聽到腳步聲轉頭，瞬間又吃驚地往后一看：“慕璽哥，你醒了！”
“嗯。”
慕璽應了一聲，跟著前面的楚沐沐落座，一齊坐在楚羿羿的對面。
“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楚羿羿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好奇地起身看他，猜測道：“這么緊，不會是我姐姐的衣服吧？”
看著還怪眼熟。
再看她姐姐，耳根已經紅了，根本不用慕璽再回答，她猜對了！
“食不言。”楚沐沐佯怒瞥了她一眼。
楚羿羿閉上了嘴，卻又抬眼悄悄看他們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人家給慕胤哥下藥，按姐姐的個性，不應該什么都不管嗎？她眼里的慕璽可是對手啊！
“姐，你昨晚睡在哪兒？”楚羿羿嘴里叼著根吸管，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牛奶，也忘了剛剛她姐說的話。
“客房。”楚沐沐咬著三明治，盡量不去看身邊的男人，聲音是一貫的淡漠。
“那慕胤哥睡在你的房間嗎？”她好奇地看向慕璽，壓低了聲音問他道：“是不是很香？”
“咳咳咳！”慕璽驟然被牛奶嗆到，猛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聲音有些沙啞：“這個沒注意。”
“真的嗎？可我隔著這張桌子都能聞到你身上，姐姐的氣味啊！”楚羿羿一副無辜的表情，嘴上卻是更近一步地調侃。
兩個人聽到這話，不約而同的紅了臉。
楚羿羿饒是再遲鈍，也是能察覺到眼前這兩個人身上的曖昧磁場，再加上上次聚會的時候，琪琪姐和慕淵哥的私語調侃，完全確認這兩個人都是單純的嘴硬。
當時的她醉了，卻又沒有完全醉。
“趕緊吃完，準備走吧。”楚沐沐站起來，回避著她的問題，去客廳翻財經雜志。
而慕璽則是偷偷嗅了嗅t恤上的味道，的確是熟悉的香水味，她獨有的氣味。
楚羿羿小聲問道：“慕璽哥，是誰給你下的藥啊？”
“不認識。”慕璽如實說道。
沒探聽到想知道的消息，她努了努嘴，有些索然無味。
早餐吃得差不多，她便準備動身去上班了。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遠自邊境土城的訊息
［慕隊受傷，困土城。］
僅僅七個字，楚羿羿的心跳得七零八落，面色煞白。
她顫抖著手回過去一條消息：［發生什么事了？］
［我是他的戰友江朋，他給我留了你的號碼，讓我代他報平安，但現在他情況很不好。］
報平安……
她把聊天記錄往上翻，發現了三天前她與慕胤的聊天都是簡單的早安與晚安，甚至在她問了任務情況怎樣后，對方也只是簡單回了個順利，再無其他。
要放在剛開始，他會簡單說他當天做了什么，譬如安撫傷民、發放物資等。
早該察覺到不對勁的，她只以為慕胤在忙。
［給我地址。］
她發完這條消息，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翻過來放在桌面上，看著它又震動了一下，眼前已是一團模糊。
受傷，受多重的傷？
邊境都是恐怖分子，一群不要命的人，下手肯定極狠。
“怎么了？”楚沐沐挎著包，準備出門了，才發現妹妹還站在餐桌前，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沒事。”楚羿羿掩去面上的苦澀，與平常一般揚起笑容：“剛剛師妹給我發了個消息一時間聊忘了。”
“走吧。”楚沐沐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只覺得此刻等在門口的男人異常礙眼。
身上還穿著她的衣服，卻一副得瑟的模樣站在外邊，生怕家里的傭人不知道他在冷家過了一夜。
要是以后傳出去，她的臉往哪擱！
“先送我回趟家。”慕璽扯了扯身上緊身的t恤，面無表情地說道。
楚沐沐換了高跟鞋走出去，仰頭看他：“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
“不就是喝醉了酒，你把我送到這里來了嗎？”他的頭微微傾斜了一個角度，似乎在回憶，眉頭緊緊蹙起，腦袋又疼了。
“你喝了幾杯香檳氣泡水？”楚沐沐嗤笑一聲：“喝一整瓶紅酒都不會倒的人，幾杯香檳就醉癱在地上？”
對于經常喝酒的人來講，香檳與氣泡飲料無異。
“癱在地上？”慕璽瞬間捕捉住了重點部分，疑惑道：“你看到我的時候，我醉倒在了地上？”
楚沐沐站在玄關口，穿著同色的職業裙裝，陽光傾斜灑在她的腿上，輕薄的肉色絲襪微閃著光，她意味不明地睨了慕璽一眼，抿了抿唇。
“姐，走吧。”楚羿羿拎著帆布包，換了雙輕便的運動鞋，催促道。
她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楚沐沐一言不發地往外走，車就停在了大門口。
還是按著之前的座位，楚羿羿自發坐在了副駕駛，系好了安全帶斜靠在座椅里，屏幕往她臉的角度傾斜，比對著江朋發來的地址，買時間最近的機票。
后座的兩人又隔著一個座椅的距離，慕璽捧著手機假裝看消息，實則用余光悄悄看身邊人。
“你怎么看唐氏？”楚沐沐驟然問道。
慕璽沉吟兩秒，回答道：“唐非為人憨厚老實，與慕氏的幾次合作都保質保量，不耍小聰明。”
“那位千金呢？”她問道：“也是同樣的憨厚老實？”
沒有心機城府的年輕女孩，換作哪個男人都是會喜歡的吧。
車窗上隱隱倒映出她失魂落魄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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