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個戒指糊弄我也就算了，連領證都想糊弄過去！”楚沐沐沒緣由地來氣：“渣男！”
“我？！”慕璽錯愕，眼看著懷里的女人突然掙脫開來往前走，他連忙追上去：“這不是想先把事情定下來，儀式后面再補嗎？”
此話一出，更坐實了他“渣男”的罵名。
楚沐沐重重地跺了兩腳：“你對我也太敷衍了！”
女孩哪有不注重儀式的？就算她也不例外！
也不是說非要他做得有多么隆重，多么感動，只是想看他的心意，倒底是真誠的還是虛偽的。
慕璽低聲下氣地解釋道：“你現在有了寶寶，盡量要心情平緩，慢慢聽我說。”
似乎是要和他的話應和，楚沐沐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一瞬間的垂墜感，不痛不癢，但有一些難受，讓她頓時冷靜了下來。
“你說。”
“在買戒指的時候，我想過要和你馬上結婚，一點時間都不想耽誤，不止是為孩子，還要為你負責。可你是個很要強的女孩，要是你懷著孕肚，就絕不可能穿婚紗給別人看。”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商討，也像是懺悔。
“我曾經想過和你的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責任在我，我聽你的。”
最后一句，恰恰觸動了楚沐沐的心。
他能妥協到這個地步，還不能說明誠意嗎？
“先讓我好好想想。”楚沐沐面色緩和，語氣也變得柔軟。
慕璽松了一口氣，答應下來：“好。”
……
回到m國的第一天，空中就下起了細密的雨，天氣還有些燥熱，江煦脫掉外套，換上夏天的t恤，一條牛仔褲，撐著傘獨自出了門。
“不要跟著，”他留了一句話給黑鷹：“明天就回來，不會有事。”
可能是莫清云本就有話在先，有意要鍛煉一下他，黑鷹果真沒再讓人跟著，由他去了。
打車到一家熟悉的咖啡館里，玻璃窗被雨水沖刷了一遍又一遍，潮濕的土腥氣把咖啡味封鎖在里面。
江煦推開玻璃門，甩了甩手里的雨傘，張望著釘在墻面的巨大木板。
便簽紙明顯比之前少了，看來生意不太好。
“先生，請問喝點什么？”服務員鞠躬上前，遞來一本菜單。
傘插在了瀝水的架子上，他隨著服務員的指引落座，背后正是一片五顏六色的便簽紙。
“深萃美式，加冰。”他沒看菜單，隨口點了咖啡，便側過頭看身后。
按顏色深淺看，他找到了最新的一張數字暗號，大概是兩三天前，去碼頭截一批藥物。
但是……沒撕掉？
他參加任務以來，沒有遇到過便簽紙沒撕掉的情況，只要交貨完成，老板會親自來撕掉便簽紙，貼下一個任務。
難道是任務出問題了？
想到許久沒有聯系到永野的他，心里猛地一緊。
吧臺咖啡機急速運作，一陣濃烈的咖啡香氣傳來，門口風鈴作響，金發少女推門而入。
“一杯拿鐵！”她用清脆的聲音喊道，直溜溜地看向木板的方向，無意對上了江煦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表情瞬間轉為驚喜：“k！是你嗎？！我以為我認錯了！”
“米婭，”江煦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少女碧藍的眼珠一轉，欣喜地跑到他的對面坐下，出聲埋怨道：“你怎么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沒法說，”江煦抬起了手臂，給她看手腕上那一處陰影：“手表炸壞了。”
“嘶！”米婭倒吸了一口氣，一掌拍在桌子上，連桌號立牌都顫了顫。
“誰敢炸你？！”
江煦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聽說過西里爾嗎？”
“略有耳聞，”米婭微微點頭，忽而才明白：“是他偷襲你？”
能讓k沒有防備地被炸傷，肯定是偷襲無疑！
“對。”江煦大方地承認。
他知道，米婭絕不會害他。
“西里爾這個人有點復雜，等我回去查一下，”米婭思索半晌，看向他：“那你受傷了嗎？”
“輕傷。”江煦一句話帶過，輕笑了一聲。
服務員端著咖啡和拿鐵過來，兩人都噤了聲，拿著各自的飲品喝著，等她回到了吧臺才繼續聊天。
“你來這里是等我嗎？”米婭問道。
“嗯，”江煦側頭看向便簽紙：“那一張是怎么回事？”
米婭有些喪氣：“你待會跟我回去，就明白了。”
她是打車過來的，嬌小的女孩為了不引人注目，戴上沖鋒衣帽子遮住金發，壓低了聲音和司機報了個地名。
怕是布什出事以后，他們怕警察追查起來麻煩，又換了個地方住。
一路上，兩人靠著車窗，誰都沒有說話。
計程車在一座不高的刷滿紅漆的樓門口停下，師傅還沒報價，米婭就扔下了兩張鈔票，開門下車。
“你回來了，永野肯定很開心。”她說著，領他進去。
圍墻大門是鐵柵欄式的，密碼鎖。
米婭故意在他面前摁響密碼，不緊不慢，最后摁“#”號鍵時問道：“看清楚了嗎？”
“知道了。”江煦點頭。
前院不大，鋪了條鵝卵石小路，腳感很滑，兩側都是雜草，無人打理。
“這段時間我們找到了一個新人，從國外偷渡來的，身手很靈活，就是手腳不太干凈，出任務總要順點東西回來。”米婭跟他講述著最近發生的事，伸手開門。
但二人沒想到的是，門突然從內推開，里面走出來一個高瘦的少年，頭發很長，遮住了半張臉。
“滾出去了就別想回來！”里面傳來怒吼，隨之而來一個陶瓷杯摔在門框上，應聲碎得稀爛。
少年幾乎沒有猶豫地走了。
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米婭閉上了張大的嘴巴，小心翼翼地探頭往里看了看：“隊長，又走了一個？”
里面的人氣得一屁股坐下，想要喝水，卻看到門口的陶瓷碎片，更是生氣。
“偷雞摸狗的賊！不配呆這兒！”
“之前不是說，小偷小摸不要緊嗎？”米婭拉開了門，一邊欠揍地試探他的底線，一邊又笑嘻嘻地推身后的男人上前：“你看看誰回來了？”
晃然小幾個月，永野覺得隔了幾年這么漫長，看到k的瞬間，情緒到達了頂峰，心中的驚喜和氣惱交織著。
“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他站起身來迎過去，作一個兄弟式的拍肩擁抱。
兩個大男人互拍了拍背，江煦傷未痊愈，被掌心拍得發疼，悶哼了一聲。
“背上怎么了？”永野察覺他的表情不對勁，忙掀開了他脖子上的衣服看，從肩膀往后，厚厚一層紗布，散發著濃烈的中藥味。
江煦也沒打算隱瞞，整理好衣服，“炸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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