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搖搖頭：“不太熟，但也不想他出事。”
黑風揉揉他的小腦袋道：“別想太多，這些事相爺都會處理好的。”
宋執帶著宋義辰走的時候，屋里就剩下沈懷稷和季綰綰。
季綰綰剛圍觀了一場權謀大戲，哦不，應該叫丞相單方面處置御史大夫的戲，吃瓜吃的不亦樂乎。
沈懷稷見她這樣子，不禁問道：“下次本相是不是該給你再端盤瓜子比較合適？”
季綰綰猛的搖頭，真誠的建議道：“端糕點比較好，嗑瓜子聲音太大了，影響你們發揮！”
沈懷稷：“……”
是他說話的語氣不夠明顯嗎，竟然還要求他把瓜子換成糕點？？
她難道聽不出他說的是反話？
季綰綰道：“不過說真的，有個問題真的很想問問相爺。”
沈懷稷嗯了聲道：“什么問題？”
季綰綰賊兮兮的探過腦袋問道：“你感覺賀府的糕點好吃嗎？”
要是他覺得賀家的不好吃，那肯定是因為他吃過更好吃，所以，相府的肯定不錯！
沈懷稷的表情瞬間裂開了。
枉他正兒八經的想著季綰綰會問他點正事，沒想到全是跟吃的有關的，她是從難民營里來的嗎？
季綰綰眼神真誠，似乎這就是她眼下最大的疑惑。
沈懷稷看著他們兩人的距離，提醒道：“季姑娘，本相提醒過你，不要單獨來本相府上，與你名聲有損。你連本相的話都左耳朵聽右耳朵冒？”
又被教育的季綰綰坐回座位上，決定不跟他說話了。
比她爹還能叨叨，而且還沒她爹叨叨的可愛！
“姐姐。”
沈知南跟黑風從外面走進來，小家伙自覺走到她身邊。
季綰綰摸摸他的頭道：“好了，現在你的小同窗都走了，咱們也該回家了，不然沈相又要說教了。”
沈懷稷扶額，對她的直言直語無可奈何，只擺手讓她們趕緊走。
黑風才真是見了鬼了，相爺這都不生氣？？
晚飯時分，廚房不斷上著菜。
黑風張羅著的同時，好像突然想明白了相爺為什么留季綰綰觀看處置宋執，肯定是為了讓勤王知道，畢竟季綰綰更像是勤王的眼線。
沒錯，一定是這樣。
雖然他顯然已經忘記思考，讓勤王知道這能有啥用？
幾日后。
萬眾矚目的科舉殿試終于來了。
大晉國重文輕武，武舉雖然也重要，但與文舉相比還是弱了不少，而且武舉考試科目非常繁多，寒門子弟從小未習過這些，所以參加的人并不算多。
可科舉考試卻是千千萬萬的學子們逆天改命的機會，參與人數眾多，百姓和朝廷的關注度也出奇的高。
早上出門前，季綰綰熱情的給季明謙煮了兩個茶雞蛋，又讓廚房做了個長方形的大饅頭，寓意考試能拿個一百分。
結果她冷冰冰的二哥讓廚房把東西扣下了，說吃著平常吃的食物就好，這些新花樣等考完回來再吃。
季綰綰朝他扮了個鬼臉，等回來還有啥意思！
不過季明景的意思她明白，于是將那‘一百分’跟擺貢品一樣放在了高桌上，然后就屁顛顛的給季明謙整理殿試要穿的新衣服。
待一切休整完畢，季明謙臉頰有些微紅道：“好了綰綰，三哥走了。”
季綰綰朝他揮了揮拳頭道：“三哥加油，你是最厲害的！”
季明謙笑著點點頭，也學著她的樣子道：“我會加油的！”
季家的馬車載著季明謙進了皇宮，眾學子們都在宮門口排隊等著傳喚，而眾位大臣們也依序進去等候。
季明謙看著滿朝文官身著不同顏色的官服，其中還有自己的父親，一身綠色官袍淹沒在一群大臣中，那是中級官員的朝服顏色。
少年心里有一股熱流在緩緩的升起，他也想在這樣的朝堂上，擁有一身屬于自己的官服，讓它從藍色變成綠色，最后變為紫色。
沈懷稷本是隨意在眾學子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季明謙眼中的熱血，那懵懂的雙眸中充滿著堅定，矛盾而又不矛盾。
倒是個有沖勁的學子。
季綰綰為了不給季明謙壓力，特意沒去送他，但等季明謙進去后，她立馬就帶著沈知南坐上了馬車：“走咯，準備迎接咱家的第二位狀元郎！”
沈知南也喜滋滋的應著：“嗯！三舅最厲害！”
青桔：“……”
又是對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的質疑，和對主子們迷之的自信感到費解的一天。
殿試的時間不算快也不算慢，臨近中午前，就見里面的學子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季綰綰見季明謙一臉興奮的跑出來，連忙上前喊道：“三哥，你是不是中狀元了！！！”
季明謙憨笑著摸摸頭道：“沒有沒有，狀元另有其人，不過我中了榜眼，已經很超出預期了！”
“啊？榜眼？”季綰綰扭頭看向沈知南，不是說是狀元嗎。
沈知南：“？？？”
不可能啊！
他記得很清楚，三舅就是十六歲中的狀元，他的仕途十分順暢，等二十三歲都已經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了！
季綰綰不確定道：“南南，你是不是記錯了？”
沈知南很確定的搖搖頭：“不會的，南南的記憶力很好，從來沒有記錯過。”
季綰綰一聽也覺得沒可能，南南怎么可能會記錯，一定是皇上搞錯了！
可這是殿試，不可能出現調換試卷的作弊方式，全是一對一當眾考問，更有一眾大臣在旁邊看著，作弊能實現的可能性很低。
季綰綰靈機一動，問道：“三哥，今年的狀元郎叫什么名字？”
季明謙不疑有他，直道：“羅逸之。”
沈知南眉心一跳，好熟悉的名字……
他記得大晉吞青國的時候，爹爹曾經放在桌上一份青國在大晉內的所有內奸名單，其中就有這個名字。
小家伙急忙道：“這位羅逸之可是弱冠之年，祖籍魏縣？”
季明謙瞪圓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羅逸之在殿試前表現并不出彩，既不是解元，也不是會元，殿試狀元的熱門人選里，根本沒有這個人的位置。
連他都沒注意過的人，南南怎么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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