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在宮里邊走邊扇火，嘴角還不住的念叨：“鄂國公的小孫女畫像怎么一直送不上來？也不知道燁兒這次去邊境有沒有見過人，那鄂國公的兒媳婦本宮倒是見過，長得跟仙女下凡一樣，幸好她沒進宮，不然就沒本宮什么事了！”
“母妃在叨叨些什么？”沈承燁一進來就問。
嫻妃見到自家兒子，連忙上前著急道：“燁兒，怎么回事啊，你這功勞推出去了沒呀？”
這么大的功勞是她家燁兒立的，瞧瞧百姓和群臣看她兒子眼神，嫻妃想想就覺得喜從心起，這是給奪嫡又加了好大一塊籌碼，可不能輕易給推出去！
沈承燁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來整個臉色都難看了：“母妃不要再提此事了！”
他現在一聽就想暴走，放三個流火都拉不住的那種！
嫻妃見他表情，瞬間猜出七七八八，心里激動地直放鞭炮！
果然！
皇上還是最疼燁兒的！
這功勞就是她兒子的，誰也搶不走！
愛了愛了，皇上真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皇上！
然而心里已經樂開花的嫻妃，為了不讓兒子看出她在竊喜，連忙轉身讓人去上茶。
看見嫻妃在偷笑的宮女們：“……”
一個合格的一等女使，要學會控制表情！
一定要憋住了，絕對不能笑！
沈承燁隨意地坐下，腦子里卻是亂糟糟的，一團亂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嫻妃端著菊花茶過來，悄默默的問一句：“燁兒，這次去邊境可有遇到什么特別的人沒？”
沈承燁接過喝了口道：“沒有。”
嫻妃有點急了，但還是壓著情緒，耐心地詢問：“你不是住在鄂國公府里了，里面也沒遇見什么人嗎？”
許是剛被皇上提過要賜婚的事，沈承燁竟然難得的有些敏感，他抬頭道：“母妃是想問兒臣有沒有見過鄂國公的孫女嗎？沒有！”
嫻妃被他的眼神看得訕訕的，她往后一縮弱弱道：“沒有啊，那真可惜……母妃都還沒見過呢，也不知道是長什么樣才被人這樣傳……”
沈承燁把茶杯一放，很認真地跟她說：“母妃，兒臣對鄂國公的孫女沒有一點興趣。在兒臣眼里，女人相貌長得都一樣，她美不美跟兒臣沒有一點關系！”
“沒有一點關系？”
“嗯！”
“她長什么樣你都不娶？”
“不娶！”
“那可是鄂國公的孫女，你將來后悔怎么辦？”
“兒臣絕不后悔！”
“……”
嫻妃擺爛了，她特別想躺平。
若不是兒子還要奪嫡，她真想讓這不開竅的混小子打一輩子光棍算了，省得還去禍害別家姑娘！
“行吧行吧，反正母妃也沒見過這鄂國公孫女的模樣，說不定人長得好看但脾氣不好呢。”嫻妃就這樣自我安慰，否則將來娶個能說會道的媳婦，她不是對手就完了！
沈承燁在她宮里坐了一會兒，就拐彎去了皇后宮中。
然后在流火習以為常，而一眾宮女太監驚愕的眼神中，單手提溜著九皇子就出宮了。
眾人：“……”
“勤王殿下，真是膽……膽大。”
“但九皇子看著還挺開心的。”
“傻乎乎的干啥都開心……呸，我在說什么大實話！”
“……”
沈懷稷從宮中出來就一直在思索南七刺殺青國攝政王一事，他與鄂國公一直有聯絡，所以才能在這次刺殺中幫上了點忙，但南七卻好像也與鄂國公相識……
他緊繃著臉回到府上，吩咐人去查查鄂國公近來可與什么江湖門派走的近。
相府內。
季綰綰等了許久，才見沈懷稷回來。
清冷男人進府后隨手脫下外衣，季綰綰趕緊從屋里抱著他的便衣跑出來道：“相爺辛苦了，我來幫你更衣。”
臉上習慣性冷漠的臉龐，在聽著這甜甜的聲音時立馬就頓住了，他轉過身看見女孩燦爛的笑容，整個緊繃的狀態都慢慢放松了下來。
沈懷稷伸開胳膊，任由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身前穿梭，從穿胳膊袖子、再到穿到身上、系腰帶。
季綰綰十分純熟地做完以后，揚起了整張求夸獎的臉，沈懷稷覺得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都有些被觸動了，他牽著她的手道：“怎么這個時辰來了，想聽八卦？”
“嘿嘿嘿，能聽到嗎？”季綰綰確實很好奇。
“能，你想聽什么都能聽到。”清冷男人挽著她的手邊走邊說，將宮里的場景跟她敘述了一遍。
季綰綰聽得直為勤王捏把汗：“他每次都是這么直白的懟皇上嗎？”
“懟？”沈懷稷思考了下這個詞，“倒算不上。不過，勤王確實比所有人都敢說，包括我。”
縱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留在京城的目的也不過是臣子的身份，君臣之間自然不能那么隨意。
“皇上竟然不生氣，也是挺難得。”季綰綰覺得當皇帝的人大多喜怒無常，因為擁有生殺大權，一句話說開心了就能讓人掉腦袋，很是可怕。
沈懷稷道：“他不是個喜歡生氣的人，自制力很強。”
“那勤王就這么算了，帶九皇子又回勤王府？”
“嗯，”沈懷稷想了想道，“皇上想要勤王教九皇子，他在勤王府待過一段后，已經會說些短句了。”
季綰綰想了想那畫面，忍不住問道：“不會是被勤王吼出來的吧？”
暴王龍發起火來，一個成年人尚且承受不住，這九皇子小小年紀經受的太多了！
沈懷稷很輕地笑了聲：“也許吧。對了，大哥的婚事忙得如何了？”
“大哥？你叫得真順口啊！”季綰綰調侃道，“他們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六，我爹已經派人去給親朋好友送喜帖，不過他不敢來給你送，所以我就親自來咯～”
說罷季綰綰將喜帖掏出來遞給他。
“為何不敢？”
沈懷稷邊問邊打開喜帖，直到看見上面的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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