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白嘗試起身,失敗,終于確定六點限制行走能力。
二點,失去聽覺,舍身佛副本。
三點,失去視覺,幼兒園副本。
四點,未知,紅手綠手大白手副本。驚懼先生跑得很快,四點不會影響移動速度。
林夜白猜測,隨著骰子點數變大,限制會增加。換種說法就是步數越多,殘疾越嚴重。
一點應該是最輕微的,六點最嚴重。
在這種帶有異常元素的副本里,沒有自由行走能力,十分危險。
還好他有輪椅,萬一下次又搖到六點,連輪椅都沒,要怎么辦?
林夜白收回思緒,他已經換了身衣服,符合副本時代,一身黑色。周圍除了書架,再沒有其他東西,毫無頭緒。
是時候開始尋找線索了。
輪椅上完全手動的,行動緩慢,林夜白穿梭在書架中,每本書的書脊都看一遍,試圖發現異常。
圖書館很有年代感,書籍種類異常豐富。從時興的戀愛小說,到母豬配種方法,什么書都有。
圖書館里很安靜,似乎沒什么人來,只有輪椅行駛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你在找什么書?”身后傳來低沉悅耳的男聲。
“特別的書。”林夜白不便轉身,側頭去看,正好望進一雙漆黑的眼睛,對方戴著單片眼鏡,銀鏈垂落,在精致白皙的臉上留下淺淺的陰影。
“在我看來,每一本書都很特別。”他開口。
“為什么圖書館的人這么少?”林夜白反問。
“因為最近發生過一起命案,有人在圖書館殺人分尸,最后一部分尸體還沒找到。”
“你為什么覺得我在找書?”林夜白目的是尋找線索,他觀察那些書,只是因為在圖書館里書籍更有可能藏有線索而已。如果能找到尸體,也是意外之喜。
“只是猜測。如果你想找別的東西,我也可以幫忙。”他笑了笑,氣質溫和而優雅。
林夜白已經防備起來,一般這種人都不是好東西,比如洛恩。驚懼先生也是這樣。
“我想聽聽圖書館發生的命案。”林夜白對這件事有些興趣。
“受害者的身份沒查出來,只能確定是個年輕女性。雙手、軀干、雙腿都找到了,頭還沒找到,或許不在圖書館。”
“如果你發現了,可以通知我。”
“我是這里的館長,西澤。”
“好。”林夜白不覺得自己能找到那個消失的頭,但也說不準。因為未來無法預測,什么事都可能發生。
“你還要繼續找書嗎?天很快就要黑了,我不建議你留在這里。晚上九點閉館,你一個人回去會不方便。”
館長西澤看起來二十多歲,膚色異常蒼白,嘴唇卻殷紅,眉目分外深刻,讓人想到西方那些吸血鬼傳說。
“我再看看。介意我使用你的電腦嗎?”林夜白推著輪椅,已經來到還書處,那里放著臺式電腦,還有十多本待還的書。
“你用吧,我把書放回原處。”西澤抱著書離開。
圖書館有wifi,林夜白卻連手機都沒有,或者是沒帶,這要等他回宿舍才能確定。
電腦正在運行圖書館系統,根據書號可以自動找出書籍對應的書架。林夜白重新打開搜索頁面,發現西澤的瀏覽記錄有些奇怪。
#怎么誘惑男人#
#怎么讓男人死心塌地愛上你#
#表面冷漠的男人都喜歡什么樣的對象#
【正義使者】:我開始慌了
【瓜田里犯了錯】:我也是
【平凡的我】:如果崽崽找我借電子設備,我肯定會把所有的瀏覽記錄先刪干凈
林夜白雖然有些驚訝,仍然不動聲色,輸入“圖書館分尸”關鍵詞,選擇搜索。很快就彈出了幾條新聞報道,林夜白一一看完,對所處的環境也更加了解。
臨江大學,建校數十年,算是本地一所不錯的大學。圖書館建校的時候就有了,后來因為校友資助擴建了一下,現在有三層,還有一個地下室。
分尸案受害者身份尚未確定,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與痕跡,學校暫時封校處理。
現在網上熱門的幾個說法分別是“情殺”、“仇殺”、“獻祭”。
“情殺”是因為死者是位年輕女性,兇手很可能為情殺人,感情不和、見色起意都有可能。
受害者、兇手都有可能是臨江大學的學生。因為圖書館需要刷學生卡才能進來。
大學比較自由,如果瞞得好,學生出去玩十天半個月并不會被發現。如果是那些出去實習的學生,一時失蹤也無人察覺。現在學校正在核對是否有學生失蹤,相鄰學校也在查,已經鬧得人心惶惶。
“仇殺”則是因為大學期間某些名額競爭激烈,除掉一個競爭者,就空出了一個名額。也有可能因其他原因結仇,兇手才將她殺死并分尸。
“獻祭”純粹是無稽之談,學校里有個傳說,圖書館深夜會出現一本奇怪的書,可以實現任何心愿,但要付出代價。受害者很有可能是被人當做祭品,變成了實現愿望的代價。
據說這本書是純黑色的,十二點后,可能隨機出現在圖書館任何一個地方。
林夜白反而覺得最后一個猜測最準確,畢竟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你也覺得這才是真相?”西澤突然開口。他走路沒有聲音,站在林夜白身后,已經看了許久。
“需要驗證。”林夜白不會輕易做結論。
“我也這么想,要和我一起嗎?”西澤邀請道。
【軟軟貓耳朵】:崽崽千萬不能答應,你的腿還不行啊
【宇智**奶茶】:擔憂の眼神
林夜白刪掉詞條時,西澤之前的瀏覽記錄一道出現,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我并不常在圖書館,這里也有其他工作人員。我記得那位工作人員是位女性,婚后離異,這幾天請了假。”西澤解釋道。
“你能聯系上她嗎?”林夜白問。
“當然。”西澤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先是無人接聽,等他打第二個的時候,對方接電話了。
“館長好,有什么事嗎?”那邊響起一個溫吞的女聲,聽聲音就覺得她這人脾氣很好。
“你什么時候回來上班?”西澤問。
“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再等兩天吧。”她似乎對西澤有些歉意,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館長,這段時間麻煩你代班了。”
“不客氣
。”西澤掛斷電話。
“你確定接電話的是她本人?”林夜白提議道:“或許你可以給她打一個視頻。”
“已經晚上了。”西澤瞥了一眼,電腦里顯示的時間是八點過十分。對方平時都用瀏覽器搜這些東西,這個時候打視頻電話過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你不想知道真相?”林夜白問。
“那我打了。”西澤這次用聊天APP給那位女員工打了一個視頻。同樣是等待了一會兒,對方接得有點慢。
那邊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因為攝像頭被擋住了,還是因為沒有開燈。偶爾可以聽見水聲,斷斷續續滴一下。
“不方便接視頻嗎?”西澤問。
“……我在洗澡,館長有什么事嗎?”
“圖書館有本書不見了,沒有借出去的記錄,所以問問你。”西澤隨意找了個借口。
“書名是什么?我想想有沒有借出去過。”她聲音不疾不徐。
西澤正在想書名,林夜白隨手抽出一本書。
西澤看了眼,復述出來:
“《用男人的思維和男人談戀愛》。”
???
這是什么書?
西澤有些詫異為什么這本書會出現在大學圖書館里,不過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他也沒改口。
“這本書嗎?我記得好像沒有借出去過。”
“等我回來,再找一找。”
“好的。”西澤調亮手機屏幕,想確認一下,對方究竟是遮住了攝像頭還是沒有開燈,如果沒有開燈,把手機屏幕調亮也許可以看到一點輪廓。
手機亮度調到了最高,那邊仍然漆黑,但有零星的狹長縫隙,就像攝像頭被頭發捂住了一樣。
透過那些縫隙,可以看到老舊的天花板,有點剝落的白色墻皮,以及衛生間特有的木門隔斷。
“你繼續洗澡吧,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西澤與林夜白對視一眼,兩人都發現了那邊的異樣。
“沒關系,不管什么時候,館長都可以打我的電話。”她語氣仍然溫和,還有點羞澀。
西澤掛斷電話,思索幾秒,敲了敲手機屏幕。視頻的時候西澤這邊的攝像頭對著圖書館,他和林夜白在同一側,對方看不見他們。
“她好像還在圖書館的廁所里。”西澤神色有些復雜。
“可能只有頭在這里。”林夜白補充道。
“……”西澤沉默。
“你要去看她嗎?”林夜白問。
西澤搖頭,他現在不想去廁所。
“你說她在男廁所還是女廁所,怎么接的電話?”林夜白無法想象那個畫面。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推你去看看。”西澤并不介意滿足一下林夜白的好奇心。
“我們可以等在這里,她會來找書的。”林夜白把那一本《用男人的思維和男人談戀愛》放在膝上,這就叫守書待頭。
“很快閉館,你該回去了。”西澤提醒道。
“我們可以留在這里。”林夜白提議道。
“至少今天不行。”西澤拒絕的意志很堅定。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林夜白問。
“是一個危險的日子,我們都不適合留在這里。”西澤點開手機上的日歷,正是農歷七月十五。
“那我可以把這本書帶回去嗎?不經過借取手續。”林夜白晃了晃手里的書。
“如果你不害怕,我沒有任何意見。”西澤很好說話。
“那我帶走了。”林夜白抱著書離開,圖書館有電梯,大門側面也有一處坡度很緩的人行道,不影響移動。,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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