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此時身形狼狽,周身儒袍破破爛爛,但其目光卻越發明亮,一身氣勢如同海浪一般,一波強過一波,手中劍招中夾雜著各類術法,攻向白蓮圣母。
白蓮圣母面露圣潔,雙手綻如蓮花,其身后浮現一片浩大的天地,其內圣光普照,蓮花朵朵,無數梵音禱告在其內環繞,每一朵蓮花中都人影重重,那些人影呈跪拜姿勢,虔誠的禱告,無數縷色彩各異的信仰自其內綻放,進入白蓮圣母嬌弱的身軀之內。
隨著信仰之力的灌輸,白蓮圣母的攻勢愈發凌厲。
“已經黔驢技窮了嗎?連這般斑駁攪雜的信仰都敢吸收!”
只見劉伯溫一聲長嘯,手中利劍如同刻刀一般,在其前方虛空揮舞刻寫出一道復雜的符文,符文形成之際,天地間陡然響起雷鳴,天邊似有雷神出行一般,萬雷閃動,紫光閃耀。
白蓮圣母不言不語,她本不該如此狼狽,但自己大意,竟然強接此方世界承載人族氣運的帝禹九鼎,直接導致體內神性受創,神國更是崩塌過半,否則憑劉伯溫的根基如何能逼迫她道如此地步?
就見白蓮圣母雙目光華閃動,一聲嬌喝,雙手結成蓮花法印對著劉伯溫便砸了下了,這一道法印猶如千鈞重,其印突進時,空間都不堪重負,發出“滋啦,滋啦…”的碎裂聲。
“白蓮印!”
隨著法印的前進,就見天地間陡然一朵白色蓮花在空中出現,白蓮圣母身后神國轟然落于蓮花心蕊之上,這一刻,白蓮圣母雙手好似化作了托天之柱,虛空波動混亂至極,這至強的一擊,還沒有落下,其威勢便已然讓人心驚。
即便是觀戰的蕓姑姑也收起了慵懶的神情,面露鄭重,時刻準備出手。
劉伯溫卻越戰越勇,無所畏懼,體內修為運轉更加迅速,長劍刻畫出的符篆直接升空而起,隱入天際。
隨著符篆的隱入,整個天空頓時烏云密布,仿佛雷神出行,電光閃動。
劉伯溫面色平靜,但雙目中戰意沖破天際,一腔熱血在胸中涌動,隨后劉伯溫手持長劍,竟然飛身撞向白蓮圣母法印化作的白色蓮花。
“天地有正氣,化紫氣雷霆,震懾天地宵小之輩,誅殺世間不義之人,道儒合一是為浩然紫雷!”
“雷霆召來!”
轟轟轟轟……
隨著劉伯溫一聲令下,就見其長劍每每劈下或者揮動,天空便降下寬數丈的紫色雷霆。
這紫色雷霆威勢十分強大,其蘊含的浩然正氣和剛正不阿,敢叫天地沉入海的氣魄更是震人神魂。
但劉伯溫斬出的雷霆卻在落下半空之時停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源源不斷的浩然紫雷也是這般停在半空與之前的雷霆相融合。
最后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寬泛無邊的巨大雷球。
“覆!”
劉伯溫一聲輕喝,長劍高舉,就見那沉浮在天地間的巨大雷球豁然化作光束,如同流光盡數導入長劍之中,長劍頓時泛起噼里啪啦的雷霆。
說來很慢,但劉伯溫和白蓮圣母的動作非常快,不過眨眼間,二者幾乎同時完成。
“死來!”
白蓮圣母嬌喝一聲,殺氣凌然,她已然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即便沒有劉伯溫,她也不會是那蕓姑姑的對手。
盡管蕓姑姑氣息內斂,但是她還是管中窺豹中,窺探到了其體內蘊藏著的大恐怖。
所以她要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
朝廷的打算,事到如今,她也能窺得一二,無非想讓她當磨刀石,助劉伯溫破境。
但她這塊磨刀石可不比尋常,誓要將劉伯溫這把刀給磨廢,磨斷!
“笑話!憑你這半吊子的陸地神仙,斬我?你還不配!”
劉伯溫此時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儒雅平和,其氣勢如同利劍出鞘一般,言行充斥著鋒銳,意氣風發!
長劍與白蓮最終碰撞在了一起。
就見劉伯溫長劍之上陡然綻放無盡的紫意,一道恢弘磅礴的雷霆劍氣自劍鋒中斬出,帶著一往無前,舍生取義般的浩然大勢斬了出去。
撕拉!
隨著聲響傳出。
就見蓮花如同破布一般,被雷霆劍氣直接撕開斬斷,劉伯溫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握住劍柄,好像回到了少年期間,仗劍江湖的豪邁,意氣風發!
“我入陸地神仙了!”
沒有什么天花亂墜的異象,也沒有什么豪言壯志般的壯闊語錄,就這般,在劉伯溫平靜的語氣中,他破境了。
劉伯溫手掌長劍頓時脫手而出,將蓮花搗碎稀巴爛后,停留半空,嗡鳴聲不斷。
白蓮圣母的神國也在劉伯溫這一劍中化作了飛灰,就見白蓮圣母面色慘白,身軀出現碎裂,體內悶響不斷,良久之后才停息。
白蓮圣母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站在其不遠處負手而立的劉伯溫。
此時的劉伯溫一身氣度再度回到了平和內斂的狀態,其面色平靜,目光深邃,就這般看著白蓮圣母,沒有再出手,也沒有說話。
“真是厲害啊,竟然讓你以下伐上成功了,能死在你這般天資卓越之人手上,倒也不錯啊。”
白蘭圣母整理了自己因為長時間戰斗,略顯雜亂的頭發,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丑陋的蜿蜒血色裂痕苦笑著說道。
神國破滅,神性無存,她的死亡已經注定,生機不斷的流逝,可謂回天乏術了!
劉伯溫看著白蓮圣母的慘狀,盯著其嬌弱的面容,沉聲說道:
“沒有什么厲害不厲害的,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也許吧,2000年啊,我也活夠了,這般死去,也好,也好!”
隨著白蓮圣母似看開了一般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其身軀上的血色裂痕瞬間布滿了全身,就連那精致的面頰都沒有避免,隨后化作了飛灰消散開來。
遠遠看去,白蓮圣母身軀崩潰后,其神魂竟然是一朵圣潔的白蓮,在灰燼中閃爍,其光芒越來越弱,枯敗之意在其上蔓延。
“你死可以,但不是現在,殿下還有話問你!”
就在白蓮圣母神魂即將消散之際,就見蕓姑姑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白蓮圣母身后,手里拿著小型古鼎,正是雍州鼎。
雍州鼎直接飛出,罩在白蓮圣母蓮花神魂之上,隨著雍州鼎發出神光罩下,白蓮圣母的神魂上的枯敗之意竟然一頓,開始消退。
“你要做什么?”
神魂狀態下的白蓮圣母顯得異常平靜,看著蕓姑姑,淡淡的問道。
“做什么,剛才不是說了嗎,殿下有話要問你,有著雍州鼎的鎮壓,你死不了,若是肯配合,說不定殿下會開恩,救你一命。”
蕓姑姑淡淡的說道。
白蓮圣母頓時不在言語,如同認命了一般,任由蕓姑姑在其身上施加各種禁制手段。
做完手段的蕓姑姑似乎想到什么,開口問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一直稱呼你白蓮圣母,太費勁了。”
“白蓮花!”白蓮圣母說完,便不再言語。
“白蓮花?呵呵…名字不錯。”
蕓姑姑聽到白蓮圣母的本名后,呵呵一笑,也不再言語,就見其手掌一揮,雍州鼎便消失在了眼前。
“走吧!”
蕓姑姑看了一眼還在體悟這個境界玄妙的劉伯溫說道。
“是!”
劉伯溫立刻回神,恭敬的說道。
在沒有破鏡前,他無法具體感知蕓姑姑的強大,但如今的他卻能感知一二。
其體內那浩瀚如海的神威,讓劉伯溫驚懼的同時,也越發對朱家感到敬畏,這般強大的存在,也不過是朱家的家仆,那朱家的家主朱元璋要多強大啊。
蕓姑姑沒有理會劉伯溫的走神,自顧自的說道:“這里完事了,估計老王那里也差不多了,咱們去殿下那,你跟上。”
二人頓時跨步向著鳳凰城走去,說是走,倒不如是天地形成縮影,在二人腳步之下自行流動,一步千里已經不能形容二人的手段了,更貼切的說法是,縮地成寸!
另一邊,王景弘也帶著譚九使用這般手段,向著鳳凰城進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納蘭第一看著面前的朱標,額頭冷汗滴滴掉落,無數道恐怕的氣機將他鎖定,只要他稍有異動,迎接他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朱標坐在納蘭第一身前,看著兩人中間的棋盤,饒有興致從棋盒中拿出一把棋子,隨后從容的的落下一子,棋盤上的形式頓時逆轉,本來占盡優勢的黑棋,瞬間陷落頹勢,岌岌可危。
“看來這一局,你又輸了。”
朱標輕笑一聲,將手中的棋子丟下,身體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拄著下巴,另一只手呈三指輕輕粘著。
納蘭第一長舒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是啊,我又輸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么大膽,以山川河脈作為誘餌,要知道稍有不慎,便是洪水倒灌,天崩地裂,數百萬百姓蒙災,到時易子而食的場景恐怕會再度出現,你們朱家江山氣運便會因此不穩,甚至全民皆反,這般重大,你竟敢如此,當真好氣魄啊。”
朱標聞言嗤笑一聲:“怎么會呢,哪里有什么氣魄,不過是先輩遺寶給了孤底氣,否則孤可不會拿百姓的身家性命來賭博。”
“先輩遺寶?”
納蘭第一似有不解,輕聲嘀咕道。
朱標看著納蘭第一那被莫名力量屏蔽的面孔,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嘆道:“果然還是化身啊。”
納蘭第一沒有管自己是化身的事情被發現,而是不斷思索著‘先輩遺寶’,陡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面露震驚。
朱標看納蘭第一如此神情,莞爾一笑,道:“看來你猜出來了,沒錯,就是禹王九鼎,也只有它才能夠定鼎山河,使天下風調雨順了!”
“怎么會!”納蘭第一在心中驚懼,但面色依然不變,但隨即反應些什么,有些顫抖的出聲說道:
“若是你大明真的尋到了帝禹九鼎,那么溪客和白蓮他們….”
“別想了,孤既然出現在這里,那么他們還有命嗎?”
朱標毫不猶豫的破滅了納蘭第一的幻想,冷聲說道。
“該死!”
納蘭第一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雙目之中殺機奪目,周遭氣溫陡然下降,腳下土地甚至結出了冰霜。
納蘭第一自2000年前開始布局,積攢力量,便是為了撥亂反正,將書中故事掰回正軌,好離開書中世界。
但是他沒有想到,本來一切順利的局面,在500年前局勢發生巨變,先是本該在未來被吞噬的天道莫名崩塌,緊接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個天下無敵的張三豐,隨后各路牛鬼蛇神紛紛出沒,最后更是離了個大譜,一個乞丐竟然能重整人道,再造乾坤。
更離譜的是,這個乞丐建立的王朝出奇的強大,陸地神仙級別的強者在短短數百年便陸續誕生,要知道他辛苦布局2000年得到的也不過數名陸地神仙的助力啊!
而其中溪客道人和白蓮花(白蓮圣母)更是他苦心栽培出來的,本來是幫助書中主角黑山老妖的強大助力,卻沒有想到一朝失去兩人!
“哦,看來你這個化身擅長使用寒冰類的力量啊。”
朱標像是沒有感受到納蘭第一的殺氣一般,面帶笑容,雙目中帶有戲謔。
“本來,你老老實實的藏著,我也不會親自下場,你說你為什么要作死呢?非要上門挑釁我。”
納蘭第一轟然長笑,聽著朱標那誅心的言語,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道:
“你們大明的幾位陸地神仙掐指算來也就那幾位,其中徐達、常遇春、湯和動彈不得,百里聰需要看管著孔聞詩那個廢物,朱元璋不能輕易離開應天,想來想去,能夠出手的只有宮中的王景弘和那個不知姓名的蕓姑姑了,那么是什么給了你來到我面前的底氣呢?”
只見納蘭第一語氣陰森,恐怖的殺意再也壓制不住,瘋狂增長,即便因為莫名的力量掩飾著其面目,導致無法看清,但也不難想象其現在的面孔是何等的猙獰。
“是靠著將領軍隊組成的戰陣?還是那鎖定我的數個死士,又或者憑你那弱小的修為?我硬吃下這些恐怖的攻擊,拼著化身不要,在這個距離下,化身隕落前絕對能帶走你!”
轟!
納蘭第一的恐怖修為瞬間爆發,毫無顧忌的席卷而出,這個存在于荒山之內的白蓮城直接破開大洞,整個山體在納蘭第一的威勢下,瑟瑟發抖。
朱標不緊不慢的拿出了一個三寸大小的黝黑古鼎,靜靜的看著爆發的納蘭第一,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猴子。
“帝禹九鼎-楊洲鼎!該死你們朱家到底找到了幾個九鼎!”
納蘭第一破口大罵,有著此鼎的存在,別說是他,就是他的本體前來,短時間內都無分傷朱標分毫。
“呵呵,沒有多少,反正沒有集齊。”朱標呵呵一笑,隨后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把鎖定你的這些氣機推算的很準,看來你很會猜嘛!那么你再猜猜除了這些還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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