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老爺子不太明白。
他絲毫沒注意到，吳遙說這話時，旁邊的于勝神色間閃過一抹不自然。
不過，吳遙并未解釋，只是轉移話題道：“行了，該問的都問了，那就開始治療吧。”
“先生有辦法了？”
“嗯，內力侵蝕經脈，很難治療。但若想根除的話，我倒也有個辦法，那就是——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
“不錯，廢除全身經脈，再以銀針封氣，重塑經脈。如此，方可根除隱疾。”吳遙解釋道。
“嗤！”旁邊的于勝嗤之以鼻。
這也叫方法？扯犢子呢！
“廢除全身經脈？”李老爺子聞言也瞪大了眼睛。
身為一個武道中人，他很清楚這樣做的后果。一旦不慎，他這輩子可就只能當個全癱的廢人了！
“不敢的話，那就算了。”吳遙聳聳肩。
李老爺子的臉色，陰晴不定。
糾結了好一會，竟是一拍桌子道：“行，反正我這副病懨懨的身體，遲早要死。與其如此，不如搏一搏！請吧，先生！”
話音落下，一旁的于勝滿臉詫異地抬頭。
“老爺子，你瘋了吧？重塑經脈豈是嘴上說說這么簡單？國內雖然有幾位老前輩能做到，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功的！”
此話言下之意，是吳遙不行。
“那你就小看吳兄弟了，重塑個經脈而已，有什么不行的？”一旁鄧炎開口反駁。
剛剛親眼見識了吳遙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他對吳遙可只剩下了欽佩二字。
他總覺得，沒有什么是吳遙做不到的。
“你若不懂醫術，就少在這里大言不慚！”于勝冷笑一聲。
嘴上吹牛，騙騙普通人還行，想騙他這個白發圣手，那不是扯淡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作勢要掐起來。
門外的李蕊顯然一直聽著里面的動靜，這時推門而入，嚴肅道：“爺爺，我不同意。什么重塑經脈，太危險了！”
說話時，她一對美眸死死盯著吳遙。
那模樣，巴不得現在就把吳遙趕出去。
給自己的爺爺提出這種危險的方法，這家伙不就是個庸醫嗎？
看著她那認真的目光，李老爺子忽然嘆了口氣，招招手道：“蕊兒，你過來。”
李蕊走上前，蹲到李老爺子跟前，又認真道：“爺爺，我剛剛聽說，醫院里來了個能救死人的絕世神醫。”
“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等他到了再給你看病，你現在千萬不要隨便相信別人。”
那位神醫，在醫院里可是傳的神乎其神。
所以李蕊的眼中，滿是希冀。
聽著這些話，吳遙沒說什么，旁邊的鄧炎倒是樂了，一拍手道：“李小姐，你說的那個神醫，就是我吳兄弟啊！”
“很好笑嗎？”李蕊輕蹙眉頭，瞥了鄧炎一眼，那模樣好像在問，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沒開玩笑。”鄧炎一時間百口莫辯。
“呵呵，你們別說了。”李老爺子顯然沒相信李蕊的話，小聲道，“蕊兒，你說我不該亂投醫，但你說的那個醫治死人的神醫，不是更扯淡嗎？”
“要我看，吳先生還比你說的那人靠譜一點。”
“可是……”李蕊抿著嘴唇。
李老爺子目光溫柔，拍了拍她的腦袋，認真道：“我這輩子縱橫武林四十多年，從來都是意氣風發、快意江湖，這十年隱疾，對我來說生不如死。”
“蕊兒，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如今我終于看到了希望，若是連試試的魄力都沒有，那我這輩子也愧對李太爺這個名號。”
一番話，滿是決絕。
“我知道了。”李蕊咬著嘴唇起身。
話說到這份上，她若是再勸，那反而成了不孝。
“我要一百零四根銀針，一半寸短，一半寸長，全部幫我消好毒再送來。另外，還需要一把短刀，同樣要消毒。”吳遙吩咐道。
“……好。”李蕊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便退下去安排。
這時李老爺子才問道：“吳先生，你有幾成把握？”
“這沒必要問吧？”吳遙挑眉，神色之間有些玩味。
“也是。”李老爺子點點頭，重塑經脈這種事情，對任何醫生來說都極為困難。吳遙雖然有魄力提出這個方法，但恐怕也沒多少把握。
或許，只有兩三成？
這么點把握，不問也好，反而能讓自己沒那么緊張。
李老爺子心中正想著，吳遙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你大可不必緊張。”
“因為，我有十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