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下八門 > 第七十一回:事出意外
  只見,四方印被端端正正的擺在那口箱子里。

  我咬著牙勉力站起身,想朝船艙中心的那黑色箱子走去。

  但由于花風麗踏的藥力并未全散,所以,雙腿一軟整個人又“噗通”一聲栽倒在了椅子上。

  花慕靈見我這般腿軟,下意識的扶了我一把,然后問道:“你怎么了?”

  我苦笑道:“沒事!就是喝了點蘭花門人給的水而已。”

  我說的輕描淡寫,可花慕靈卻不由得驚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喝了蘭花門的花風麗踏?”

  我沒有說話,只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花慕靈還想說一點什么,我卻沖她擺了擺手,然后輕聲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說完,我咬著牙又一次奮力站了起來,接著,一步一步朝那地中間的黑色箱子走過去。

  好一會兒,我才走到了箱子邊上,隨后,我伸手將箱子里的四方印拿了起來。

  四方印,全名羊脂白玉盤龍四方印。

  四方印的大小尺寸和尋常所見的印并不一樣,尋常的古印基本上都是六七厘米見方,高也不會超過十厘米。

  而這四方印方足有,高也達到了,其重量更是又驚人的1266克。

  此外,四方印取材和田白玉中最好的羊脂玉精作,玉質細膩如凝脂,質地上乘,細致溫潤。

  印作四方形,圓雕盤龍為鈕,龍身盤曲,肌骨剛健,龍頭處鑲嵌著一顆拇指關節大小的紅寶石。

  整器造型渾樸古拙,刀法流利果敢,無論取材、工法、喻意皆無可挑剔。

  這實打實是真正的四方印,而非徐先生弄來的贗品。

  看著眼前的白玉四方印,我整個人怔了好久才緩過神兒來。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轉過頭看了看身后的花慕靈,又看了看熊明。

  只見,他們兩個人也同樣在看著我,眼中滿是疑惑,好像是在問:“你什么時候找到的白玉四方印?又什么時候把它給了徐先生?”

  我壓低了聲音從他們兩個小聲說道:“會不會是咱們從王濛墓里面翻出來的那個鐵箱子?說不定哪里面裝的真就是它!”

  花慕靈沒有說話,他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否定了我的想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叫李強的什么考古學博士突然開口說道:”請問,徐先生,即便現在我們有了這個四方印,那又如何哪?”

  徐先生看著李強說道:“這還不簡單嗎?這就要比你要去一個人的家里,現在你已經拿到了鑰匙,那下一步當然是找門了?”

  李強追問道:“可是,門在哪兒?”

  徐先生問道:“至于門在哪兒?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徐先生轉過頭沖著辛奈一說道:“奈一,我累了,扶我回房間吧!”

  辛奈一應了一聲,“是!”

  說完,也不顧船艙里其他人的大呼小叫,扶起徐先生轉身便走出來船艙。

  徐先生這邊剛出去,鷹老七便領著三個身穿外軍軍服壯漢走了進來。

  鷹老七的氣勢很足,儼然一副地頭蛇的架勢,他用那如鷹一般的眼睛掃過了在場每一個人,然后才咬著后槽牙緩緩的說道:“各位爺,在下鷹老七。徐先生之前有過吩咐,讓在家給各位安排房間住處,既然大家正事兒都討論完了,那么久請諸位爺跟我走吧!”

  鷹老七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場的眾人看了看鷹老七,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三個手握長槍短炮的傭兵,沒說什么,紛紛嘆了口氣后,便跟著鷹老七走出船艙,朝各自的住所走去。

  或許是鷹老七刻意報復我,我住的那間船艙是整艘貨輪上最小的一間,屬于進門就上床的那種格局。

  更要命的是,我住的那間船艙連一個窗戶都沒有。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里面呆久了,會逐漸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然后就會開始胡思亂想,接著,整個人就會處在一個極度暴躁的邊緣。

  我不確定你們是不是這樣,反正我是。

  所以,在我看了20幾分鐘的天花板后,我覺得到甲板上去透透氣。

  船,已經離港有一陣子了,此時正沿著河道一路向西行進。

  貨輪很大,速度并不算快,所以這時候甲板上的風也并不算大。

  我緩步走到了圍欄邊上,看著寬闊的河面,長嘆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又尖又啞的聲音,“小兄弟,這是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嗎?”

  我聞聲急忙轉過頭去,發現說話的正是郭一尺那個瞎子。

  看見是郭一尺我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郭老前輩,你怎么也這么有心情來吹河風?”

  郭一尺笑了笑說道:“和你一樣,心里有太多解不開的結兒了。所以才上來透一口氣。”

  我點了點頭,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隨口問了一句,“我們這是走的那條河?往哪兒去?”

  郭一尺說道:“我們現在走的是黃河,自然要奔著西北去。”

  聽郭一尺這么說,我不由得驚詫道:“什么?黃河?”

  郭一尺說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我說道:“據我所知,黃河行不了貨輪啊!黃河水量并不小,但深淺不確定,有的地方較窄,也就深一些,水流太快,一些地方寬,沒有形成航道,不便于行駛輪船。更何況,一直以來黃河含沙量大,根本建立不了港口,近幾十年還經常出現斷流的情況,航運沒有優勢,所以黃河早就沒有輪船了。他們為什么會選擇走黃河?難道這是打算自己找死不成?”

  郭一尺笑道:“哈哈哈!小兄弟,沒想到你知道的事兒還不少嘛!”

  郭一尺說著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包最老式的土煙,從里面抽了一根出來遞給我,問道:“你抽不抽煙?”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謝謝!”

  郭一尺也沒有再客氣,將煙叼在嘴里,燃點,吸了一大口,然后才緩緩的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如果要是在黃河上行小船的話……”

  郭一尺沒有說下去,而是緩緩地伸出了手掌,手心朝上,接著,他做了一個翻轉手掌的動作。

  我看著郭一尺用略帶驚詫的口吻問道:“為什么?”

  郭一尺嘆道:“年輕人,你有沒有聽說過鐵頭龍王?”

  我驚詫道:“鐵頭龍王?那是什么?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郭一尺用手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窩,說道:“至于鐵頭龍王是什么,我想不用我說,相信用不了多久,你自己就會看見它了。”

  說完,郭一尺將手里最后一口煙吸完,扔掉了煙蒂之后,轉身走回了船艙,一邊走還一邊朝我這兒說道:“小兄弟,老頭子也算和你有緣,送你四句話,希望可以幫你一個小忙。你聽好了!”

  我說道:”老前輩請講!“

  聽我這么說,郭一尺緩緩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沖著我說道:“人中災禍最幽玄,四位相乘一處看,地分受克傷六畜,干客地分賊需防。”

  郭一尺這四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一時間我根本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就在我開口問其作何解釋的時候,這個古怪的瞎老頭已然消失在了甲板之上。

  看著郭一尺消失的背影,我喃喃的自語道:“人中災禍最幽玄,四位相乘一處看,地分受克傷六畜,干客地分賊需防……這怪老頭好好的整這么四句出來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口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我一邊伸手去掏電話,一邊自言自語道:“待會兒高低把鈴聲給換了……就換好運來……”

  電話的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看見陌生號碼我不由得心頭一緊,心想:“難道又是那個家伙?難道他和徐先生鷹老七他們不是一伙兒的?”

  就在我猶豫的工夫,電話鈴聲突然停止了。

  幾秒鐘之后,那悠揚婉轉的《青花瓷》又一次響了起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的號碼還是那一串陌生的數字。

  我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哪位?”

  見我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略帶焦急的說道:“胡天少爺,是我,你許叔!”

  聽見電話那邊的人是許二爺,我長出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是你啊,許叔!我還以為是誰哪?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電話?怎么是這么個破號?”

  聽我這么問,電話那頭的許二爺明顯就是一愣,然后略帶詫異的問道:“胡天少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把我帶到了這地方,電話也是你給我的,東西也是你拿走的,現在怎么突然這么問?”

  我聽許二爺這么說,不由得就是一愣,詫異的問道:“許叔,我不太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帶你去了什么地方?還給了你電話?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對了,還有……還有我又拿走了什么東西?”

  許二爺在電話那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胡天少爺……你拿走的是盜門信物……四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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