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虛界！
空間奧義進階大成，再往上就困難了，而且從進入虛空虛界開始，他就感覺到一股精神上的壓力，想必在此處停留的時間越久，壓力會越大。
時間寶貴，他果斷放棄空間奧義的參悟，轉向虛無意境。
在峰頂之時，他就感應到那股虛無縹緲的意境之力。再次將神識朝峰頂蔓延，一處處虛幻空間盡在意識當中體現。
虛無是空，是萬物之源，嚴格來說，空間奧義也是其衍生出的一種，并且是最接近虛無的一種。
所以，程翎并未將神識直接上升到峰頂，而是從峰底開始，一步步往上，從各種不用的空間奧義中感悟那一絲虛無。
遺憾的是這種虛無的感覺很微弱，又很玄妙，要想參悟極難。畢竟虛空仙帝自己本身的虛無意境也僅僅達到七成，并不圓滿，由他意識所構建出來的虛界，蘊含的虛無能量自然模糊了許多。
好在之前虛空仙帝現身說法，親自在程翎眼前演示了虛無意境，在那時，他就參悟出一絲皮毛，如今只是將其穩固，再逐步提升。
一個個虛幻空間的感悟，如同一道道絲線，不斷注入程翎的精神世界，虛無意境緩緩增長。
這種做法，其實正是參悟虛無意境的最佳方法。所謂欲速則不達，從峰底到峰頂，循序往上，不僅打好堅實的基礎，也是一層層揭開虛無的神秘面紗。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又過去一天，程翎的神識終于從峰底覆蓋住整座小峰，虛無意境達到一成。
但這只是開始，接下去，他就將心神全部灌注在斷劍之上。一絲絲玄奧的虛無意境不斷在腦海中展現，仿佛抽絲剝繭、源源不絕。
不僅如此，對虛無的掌控，讓他對空間奧義的領悟也更加深刻。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四個時辰......
程翎的精神世界彌漫出一層青灰色的霧氣，如仙如渺、如夢如幻。
虛無意境提升到兩成，空間奧義提升到九點三成。
不過到此時，虛空虛界內的壓力陡然變大，精神力急劇消耗。
程翎神魂一顫，咬緊牙關，感覺還能繼續堅持，精神世界中的霧氣逐漸變濃，并不斷擴散，蔓延開來......
五個時辰......八個時辰......
到此時，虛界壓力再次增強，以程翎的精神力境界，都感覺苦不堪言。就在他準備放棄的一刻，精神世界中閃閃發亮的兩顆精神之心，驀然間光芒大放，晶瑩透亮的精神力如冰川之水，潺潺而下，不斷補充大幅消耗的精神力。
有了生力軍支援，程翎頓時感覺舒暢許多，原本強大的精神壓力為之一緩，又可以堅持更久時間。
這種機會對他來說太關鍵了，虛無意境本就與平常的屬性意境不同，很難找到幫助參悟的天材地寶，借鑒虛空仙帝的感悟，幫助自己提升，怎可能輕易放棄。
他卻并不知道，虛界之外，虛空仙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開辟自己的虛界供人參悟，就如同讓人在自己的家里予取予奪，程翎每提升一絲，虛空仙帝就缺失一部分。
很快，又過去了四個時辰，整整三天三夜，虛界中的壓力已然達到極其恐怖的境界。
程翎的身軀都在輕輕顫抖，他已經到達極限，只是虛無意境，還剩下一絲便能達到三成，跨過這層門檻，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堅持......一定要堅持住......！
心中不斷給自己鼓勁，精神世界當中，完全被灰色霧氣鋪滿。
一息......十息......百息......
終于，隨著“轟隆”一輕響，精神世界仿若火山噴發，瞬間暴虐起來，空間內，所有的灰色霧氣形成一股強烈風暴，不僅如此，仿佛連虛界都開始在崩潰。
與此同時，程翎對虛無意境的參悟也提升到三成，邁入小成境界。
他暗松口氣，忙將消息傳遞給虛空仙帝。下一刻，身形一晃，已是來到虛界之外。
“前輩，虛界好像要崩潰了！”一出來，程翎立即開口詢問。
“呼～，無妨，老夫壽元將盡，這虛界也無法再次開啟了。如何？在里面有什么收獲？”
程翎抬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虛空仙帝臉色煞白，容顏更顯衰老，身形枯瘦，仿佛一陣風便能吹走似的。
“前輩......你......”
“沒什么，本宗風燭殘年，還能助你有所參悟，已是心滿意足了。此行第二件事，算是圓滿完成。”
程翎心中感動，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沉默少許，才說道：“多謝前輩厚愛，但有所命，晚輩一定竭盡全力。”
虛空仙帝點頭，說道：“你既答應了帝鯊老祖離開無極宗，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出爾反爾，但本宗也不會甘心，離開之前，還有一些事情要托付與你。”
“前輩請說！”
虛空仙帝沉吟少許，說道：“你對師尊的觀感如何？”
程翎心神一顫，這話還真不好回答。到目前為止，江浩揚對自己尚算友善，也曾多次維護，這是恩，自己無法忘懷。但對他的所作所為，卻是無法認同。
虛空仙帝見他沉默，便開口說道：“令師也算是一代人杰，不論天賦和悟性都是上上之選，無極宗內幾乎無人能出其右，但他所謀太大，手段又有欠光明，若繼承宗主之位，怕是整個無極宗的災難。”
程翎心中一驚，想不到宗主將江浩揚看得如此透徹，平日里一幅事不關己的作派，原來早就了然于心了。
他只能苦笑道：“一日為師，終究是晚輩虧欠他的。”
“本宗也知道你的為難，但念在一力相助，可否答應做本宗一件事？”
“何事？”程翎問道。
“離開落塵劍宗，做本宗的關門弟子，百年后，繼承無極宗宗主之位！”
程翎大驚，萬料不到虛空仙帝竟然有將宗主之位傳給自己的想法，忙說道：“前輩，晚輩資歷尚淺，無極宗人才濟濟，那能輪得到我？況且還有無極仙帝坐鎮，宗門定能安然無恙。”
虛空仙帝嘆了口氣，說道：“宗主之位，并非是權利和享受，更多的是責任。無極宗內其余人才，固然有天賦奇高者，但他們只是一心修煉，缺少寬廣的胸襟和遠大的眼光，而這些特質，正是你所具備的。”
“先不要忙著拒絕，光從你悍然與百萬海族對抗的魄力，便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再加上利用陣法手段擊殺數十萬海族，最大限度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不但挫敗了海族的威脅，也讓人族崛起，擁有一顆抗爭之心。”
“智慧、勇氣、眼光、手段，無一不是絕佳的人選。無極宗有你這樣的宗主，一則能在本宗辭世后繼續引領仙界，抵抗眾多異族的覬覦，二則，也能免除某些人的心中妄想，或許就此罷手吧！”
程翎心中了然，所謂某些人，九成指的是江浩揚，單憑他對后者的觀感和九幽仙府見到的一切，可以肯定，對方所謀甚大，絕不肯輕易罷休。
可他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江浩揚！況且自己原先的計劃，就是前往飄渺雪宗和生命圣殿，至于無極宗內的權利斗爭，絲毫都不感興趣。
程翎無奈說道：“前輩，不管怎么說，江浩揚都是晚輩的師尊，況且他在無極宗經營多年，修為更在晚輩之上，又該如何抵擋？”
虛空仙帝說道：“江浩揚固然勢大，本宗也不是沒有打算。以現在的壽元最多再堅持十年，在這期間可以安排你進入無極秘境，那里有絕佳的修煉資源，況且沒有本宗手令，別的弟子也無法進入其中。”
“在這十年當中，你在內盡力提升實力，本宗在外聯絡宗門內一些交好的仙帝引為臂助，雙方互相配合，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十年......”程翎心中苦笑，這不是相當于將自己雪藏了，待十年之后，想必海族的事情也淡了，自己再重新出山，便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關門弟子，繼而接任宗主之位了。
只是又要再遷延十年時間，云靖雯哪里還能等得住。他隱隱有種直覺，這一次若再錯過，將再無相見之日。
想來想去，最終說道：“宗主，為何此事不求助無極仙帝，以他的威望，只要肯在宗門內現身，無論何人都不敢說半句閑話。”
虛空仙帝嘆道：“此事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想必你也有所聽聞，近幾十年來，中元大陸變故重生，造成這些事件的原委本宗不好說，只知道仙界最頂尖的幾位仙帝，都在一處地方阻止事態繼續惡化。”
“哦？”程翎一怔，疑惑問道：“您是說所有的頂尖仙帝？他們都在何處？”
虛空仙帝解釋道：“這些原本都是仙界隱秘，知道的人極少，既然你相問，本宗就告訴你吧！”
“你可知仙帝境界的奧秘？”
“不知！”
“目前的仙界，仙帝的品級劃分與其余幾大境界都不相同，以實力強弱排序，共分為一至九星，一星仙帝最弱，九星最強。而在九星之上，更有絕世強者，比九星仙帝更加強大。”
“而那些九星仙帝，正是在那處極其隱秘的所在探索晉級絕世強者的終極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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