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紀不等的孩子聚精會神,雖說陳三秋所言‘四神’,他們都沒有聽過;
但這不妨礙心神掀起風浪,對之升起遐想。
神靈,何等神秘尊崇?高高在上?
只要入了四神教...
就能夠接觸到神靈之法?!
——但凡往這方面想,那自然而然會有渴望的情緒出現;
只是情緒強烈程度不同罷了。
能夠被四神教之人帶到此地的孩子,皆非癡笨愚傻,相反,這些小家伙們大抵都有些早慧;
擁有一個聰明的頭腦,那他們此刻就能夠知曉,擺在自己面前的...
似乎是一條光明大道!
一條徹底改變人生的大道!
一開始,他們幾乎都是半主動,半被動的來到這兒,那時即使有渴望,卻并不能算太過強烈;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如司馬信這樣心有執念,所以他們所想,大抵是能修行最好,若是不能修行,那雖然遺憾,但好像也沒什么。
因為單單修行二字,到底有一些片面,缺少真實的觀感。
仿佛井底之蛙,即使知道井外有廣闊風景,不過對于一直以來沒有登上井口的青蛙來說;
那風景再如何美妙,亦僅是存于一個‘想’字之中。
霧里看花,美雖美,卻朦朧不真切;
他們所見所知的,仍舊只有井口那片天。
——由此,便沒有一顆爭上之心。
但;
陳三秋出現之后就展示了一手騰云之法,又有人抬手打出呼嘯狂風;
這四神教的修士先以兩手超出認知的神通作為鋪墊,使得眾人心神震驚之下,再說起‘神靈’,引出教派與眾不同之處;
以此一層層遞進的方法便幾乎徹底點燃了人心中的渴望。
就如同搭建了讓青蛙跳上井口的梯子,使得青蛙幾個縱跳之后,近乎真切見到了一眼井外的大風景!
既然見了廣闊之景...
誰又愿意再做井底之蛙?
誰甘心?
——如陳三秋所言,你們這些有緣法的小家伙,只要入了我們四神教,便可以修行...
不僅可以修行,還能得到神靈法!
你們要不要呢?渴望不渴望?
答案當然是要的。
且看此時,百余人大抵都開始喘起了粗氣,神色漸漸激動,人心中的爭上之情緒;
已經被勾了起來。
正在此時,陳三秋嘴角勾起,贊賞道:“很好,都是好孩子。”
他仿佛變成一個慈祥的長者,正對孩子們的成長感到喜悅、欣慰。
轉而這位長者雙手抬起,幾道灰色流光便出現在他身后,流光開始盤旋,攜帶著攝人的壓迫力,把他發絲拂起,衣衫鼓蕩。
使得站于黑云上的陳三秋更多了駭人的氣勢,他嘴角的笑愈發多了,一雙如蛇鷹般的眼睛漸有殘忍泛起。
哪里還有半分慈祥感覺?
地上眾人感受著灰光的恐怖氣息,除了害怕外,渴望亦更為強烈。
——只要能入四神教修行得法,說不定有一天...我也能變成這樣!
孩子們幾乎如是想著。
卻聽;
陳三秋沙啞的聲線如弦音般傳開,撩動孩子們的心神:
“那么...你們想不想加入我四神教呢?愿不愿意完成前提要求?”
一瞬間,咽唾沫的聲音此起彼伏,眾人激動的臉色泛紅,個個點頭。
——誰都想成為那幸運兒,管他什么要求?
畢竟要求再苛刻,又能苛刻到哪兒去呢?
有孩子道:“四人之一!肯定有我一個!”
“我以后要跟他一樣厲害!什么要求?哼!攔不住我的!”有個少年人無聲激動道。
百余人,就有百余份跳出井口的欲望;
沒人愿意再做井底之蛙。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粉袍少年顧山舟喃喃。
司馬信目中渴望已經強烈到若有光芒。
洛青風左右看了看,當發現自己哥哥臉上的激動極其濃郁之后,她的嘴唇緊緊抿了起來。
這時,她眼睛一瞥,忽然發現有一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只見某座房門前,黑衣小女孩雙手攏膝,下巴托在手背上,神色仍然平靜冷漠,像是沒什么事能夠引起其興趣。
洛青風暗暗驚訝,不由多看了兩眼。
似感受到有人注意自己,黑衣小女孩歪了下腦袋,就見到了有著一雙丹鳳眼的小姑娘。
兩個丫頭四目相對,洛青風對著她淺淺笑了下。
黑衣小女孩微微怔住,又將腦袋扯回。
‘她好不一樣呀。’洛青風想著。
庭院之內,三個四神教筑基修士隨意而站,眼神打量著一個個興奮的孩子,目中亦跟陳三秋相似,漸漸升起殘忍。
陳三秋衣衫鼓蕩不停,與腳下黑云連在一處,似旌旗般迎風飄揚;
揮舞這桿旌旗的老者忽然帶著滿足的愉悅,大笑道:
“哈哈哈!好!
“既然如此,我陳三秋就跟你們說一說入教之要求!
“你們想要修行?你們不想再做凡人?真是朝氣蓬勃!好!
“不過啊...一百人太多了,正所謂法不輕傳,你們中能入我教的,卻只能有四人;
“小家伙們,且聽我言!”
百余孩子睜大了雙眼,期待著、仿徨著。
那灰衣老者一腳踏向前,俯下干瘦的腰背,周身有灰色流光旋轉不停,腳下有烏云滾蕩;
他大袖甩動,一手負后一手抬起勾成爪,灰袖隨之滑落,只見根根青筋在其手臂上若蛇般騰起。
白發飄蕩間,陳三秋臉上勾勒出猙獰的笑,陰鷙的雙眼堆起殘忍與無情。
“哈哈哈!”
他道:“殺吧!”
孩子們愣住,尚未及反應,灰衣老者再道:
“殺!神靈法豈是輕易可得?只有經歷過殺戮,沐浴過血腥,才有資格修我四神教妙法!
“你等聽著!殺了其他人,然后在這過程中活下來!
“最終活下來的四人,就可以入我四神教!
“想想看,若是沒有成為修士,你們這些小家伙也不過活百年罷了,庸庸碌碌,有什么意思?
“所以啊!還不如拼一把!殺出一個資格來!
“少年殺少年,孩子殺孩子,各存二人,則有四人可活!
“除此外,沒有規則,殺就是了!
“殺到只剩四人活著...這就是要求!這就是前提!
“聽明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舉著的勾爪向下狠狠一劃,而后背到身后十指糾纏,腦袋于此刻再往下沉了些,冰冷殘酷的嗓音如鳴鼓般轟響著百余人的心神:
“活著的,入我四神教!
“死了的,丟出去喂狗!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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