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季臨脾氣大的很,說的話如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完就走,根本沒有給寧酒半句插話的機會。
寧酒憋在心口的氣也一直沒能撒出來,憋的她臉紅的發紫,胸口起伏也越來越大。
教育機構是她和學長兩人一起合力辦的,她出力不少。
可以說它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她怎么可能盼著孩子過得不好?
但想發展也不是這么個發展法,這純粹是拿公司多年來積攢的名聲和別人的前途去賭,這不叫用些手段,這叫不負責任!
想到季臨今日的所作所為,寧酒掏出手機就要打給謝慢慢告狀,但事到臨頭,撥通鍵卻怎么都不下去。
她想到了謝慢慢昨天和她說自己懷孕時幸福的語氣,如果這件事情告訴她,傷到了孩子怎么辦?
已經有一個孩子因為她沒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難道她要讓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因為自己沒了孩子嗎?
寧酒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指尖用力到發白,最終她還是將手機塞回了包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季臨已經開車走了,寧酒自己打車回了公司。
將辦公室的門關閉,寧酒翻出電話,打給了宴柯。
電話的鈴聲響的有些久,就在寧酒想要放棄時,電話接通了。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寧酒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尷尬讓她此時的聲音聽著有些生硬。
“……沒有。”
他的回答遲疑了一些,眼神掃過會議室里的眾人,起身離開了。
宴柯找了一間暫時空置的房間走了,進去關上門才問道:“你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太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寧酒沒想到宴柯竟然這么敏銳,愣了一下神,沒拿手機的那只手,食指無意識的在拇指上摳了摳,并將季臨借由他的名頭和人談合作的事情和盤托出。
“雖然這件事情我做了澄清,那個客戶看起來很生氣,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你,很抱歉,我好像又給你找了一個麻煩。”
即使看不到寧酒,宴柯也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沮喪和歉意。
他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寧家的人又找她麻煩了。
宴柯頓了頓,安慰道:“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這不是什么大問題,你不用放在心上,放輕松就好。”
聽出宴柯并不介意,寧酒安心,摳手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輕的嗯了一聲。
要說的話說完,倆人就這么陷入了沉默。
電話里,只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寧酒又摳了兩下手指,“我要開始工作了,你也忙吧。”
宴柯輕輕的嗯了一聲,電話掛斷。
雖然解決了一樁煩心事,但寧酒看上去并沒有輕松多少。
她坐在工作崗位上深吸了兩口氣,才出了辦公室,敲響了季臨辦公室的門。
里面沒人應聲。
寧酒抬手又敲了兩下,正要開口。
季臨的助理端著一杯茶水,站在了寧酒的身后。
“寧經理,季總還在外面沒回來。”
寧酒被嚇了一跳,看見來人的臉后點了點頭。
“那季總回來的時候,麻煩你發消息告訴我一聲。”
“好的。”助理一口應一下,同時為剛剛的行為道歉。
寧酒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工作崗位上,寧酒重新啟動電腦,手機屏幕卻跟著電腦一起亮了起來。
電話的號碼很陌生,但寧酒還是接起了電話。
是監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