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瞬間喚醒了昨夜的全部記憶。
柳思思：“……”
這畜生！
柳思思帶著倆孩子輕手輕腳的走人，許是霍清明睡得太安心了，居然沒弄醒。
“思思，慢著點啊！”
柳大嫂坐在后座上對著柳母揮揮手，“娘，你放心吧，我們肯定快去快回。”
倆人這是早飯都沒趕得上吃，就急匆匆的坐上車子往縣城里趕了。
至于原因，自然是去給霍清明買點大骨頭回來燉湯喝。
留下以柳小滿為首的幾個小崽子，看了看騎著自行車跑路的姑姑和媽媽，柳小滿又看一眼自己的奶奶，半晌蹦出來一句，“所以，奶啊，今天是要吃豬食嗎？”
柳母的臉幾乎是瞬間就拉下來了。
這小崽子，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知足吧你，有豬食吃都不錯了。”
小滿：“奶，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啊，同樣的東西在姑的手里做出來可好吃，咋到了你手里，做出來以后，能不能吃都變成恩賜了？”
柳母被戳中了肺管子，氣的抄起了掃把，“柳小滿，你給我站在那兒！”
柳小滿又不傻，要挨打了還能站在原地的，他跟個猴兒似的，抬腿就跑。
等到霍清明穿上衣裳看見外頭的聲響時，祖孫倆還在院子里打轉兒。
于是，早飯是霍清明帶傷燒的。
霍清明做飯也一般般，但是得了一個評價，是來自柳小滿的。
他呼啦啦的把土豆絲拌飯吃干凈了，“還行，雖然比不上我姑的，但是比起我奶的，那還是強的沒邊兒了。”
看著他要去盛第二碗飯，柳母大怒：“挑三揀四，有本事你別吃第二碗啊！”
“為啥不吃？”柳小滿一臉詫異，“奶，你那飯做的跟豬食沒啥分別，我都能吃下一碗，姑父做的比你還好吃不少呢！我不得裝第二碗捧捧場啊！”
羞辱，奇恥大辱！
霍浩也是醉了，“你少說兩句吧！”
看著柳母那快要吃人的眼神，柳小滿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又咽下去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開個玩笑。”
柳小滿訕笑，“奶，你甭介意啊！”
“好了，”霍清明放下碗筷，‘要吃快點去裝飯，別磨磨唧唧的。’
得了霍清明的救場，柳小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柳母狠狠瞪了一眼大孫子的背影，對著霍清明道：“看笑話了，孩子調皮。”
“男娃子，皮實點好。”
看著柳母，霍清明忍不住笑道：“這孩子腦子活泛。”
“就是臭貧，一天到晚的，能氣死人。”
吃了早飯，收拾干凈之后霍清明就成了望夫石，坐在院子里等柳思思回來。
“思思，我來……”
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小知青林萃萃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她內心的小人在瘋狂尖叫。
媽媽呀，女兒戀愛了，真的真的好帥一個小伙子。
霍清明自然是看見愣在門口的女孩了，但是眼觀鼻，鼻觀心，反正不認識，他也就沒吭聲，滿心滿眼都是一早出門的柳思思。
媳婦兒啊媳婦兒，你啥時候回來呢？
“你、你好，”林萃萃紅著臉，先入為主，想著這可能是柳思思的某個表哥堂哥之類的，想想柳思思那張臉，再看她表哥啥的，長成這個樣子也不是特別奇怪了。
可能是家族的基因遺傳吧。
“啥事兒？”霍清明提不起來勁兒。
“我、我是來找思思的，請問她在家嗎？”
林萃萃的含羞帶怯，霍清明是一點都沒看見，聽見林萃萃的話，霍清明也開始幽怨起來，你想找思思，自己個兒也想找呢。
“不在。”
干脆利索的倆字兒，絲毫不拖泥帶水的。
說完了，倆人就僵持在那兒，得虧是柳母及時出現這才拯救林萃萃于水火之中。
“林知青？”柳母驚詫，“你怎么來了？”
“我，我是來找思思說會兒話的，還有就是，上次思思給我們知青院送東西的時候，把籃子落在那兒了。我就想著，給還回來。”
“噢！”柳母想起來了，之前思思說知青院的知青給了她不少大白兔奶糖，柳母就想著自家自留地還有不少蔬菜瓜果啥的，反正一時間也吃不完，就讓給知青送點去。
這玩意不值錢，知青院還沒有，剛剛好。
柳母笑瞇瞇的，“那放著吧。”
林萃萃干巴巴的將籃子放在了院子里，“那，思思呢？”
“思思上縣城去了。”
“噢。”
都沒話說了，林知青還不走，一開始柳母還沒感覺到啥，可下一秒，她看見了院子里的姑爺。
再加上林萃萃總是自以為很隱秘的偷看霍清明。
柳母：“……”
額，話說，這林知青不會是相中自家姑爺了吧？
再多瞅兩眼，柳母麻了，好家伙，還真是。
“清明啊。”
霍清明扭頭，“娘，咋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我看著日頭是越來越高了，回頭熱了出汗，再給傷口洇濕了，就不劃算了。”
霍清明聽話，正好，這女知青的眼神還挺煩人的，他站起身，“那，娘我先進屋了。”
“嗯嗯嗯，去罷去罷。”
看著霍清明進屋，林萃萃這才舍得將她的眼睛從霍清明的身上拔下來。
一扭臉，對上了柳母平靜的眼睛，林萃萃有些心虛，雖然不知道她為啥在心虛。
“嬸子？”
“嗯？”
林萃萃湊上來，眼神忽閃，“您不是就一兒一女嗎？這咋又蹦出來一個……”
“噢，”柳母笑瞇瞇的，“那是我姑爺，思思男人回來了。”
“什、什么？”林萃萃萬萬沒想到，“他是思思對象？”
柳母理直氣壯的，“對啊，之前在外頭當兵，都沒時間回來，這不，好不容易得了哥休息，就忙不迭趕回來了，唉，說來這小兩口也是可憐啊！”
林萃萃心亂如麻，嗚嗚嗚，媽媽，我的愛情死了。
“可憐啥？”
“結了婚還見不著面兒，還不夠可憐的。”
柳母揮揮手，“得，不說了，我收拾收拾，思思去縣城買東西回來給清明這孩子補身體，那，我就不留你了。”
“好，”林萃萃咽了咽口水，“那我先走了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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