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你咋舍得把你媳婦帶出來給我看的？”
許晨東笑著打趣：“我還以為你要藏著掖著半輩子呢。”
“以前倒是想啊，關鍵是那會兒您不是剛來嗎？忙得很，我們這樣的小事就不給你搗亂了。現在好了，都清閑了，就想著回頭讓您去我家一趟，吃點家常菜啥的。”
許晨東沒拒絕，他也想看看戚燁如今過得咋樣。
“成，那你挑個時間吧。”
“我這周都行，您看著定。”
許晨東琢磨了一下，“明天吧，明天下了班，晚上咱好好喝兩杯，對了，你那媳婦兒能喝嗎？”
“不能，”戚燁嘿嘿一笑，“她現在雙身子的人，我舍不得她喝酒，您要是想喝，我奉陪到底啊！”
“啥玩意？”
許晨東震驚的要命，沈風華的底細，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
她的標簽，最大的就是鋼鐵廠的功臣，再就是不孕不育。
可現在……
戚燁輕咳一聲，“可能是福祉吧。”
許晨東激動的要死，“好啊你小子，這么大的事兒都瞞著我。”
“誰瞞著了，這不是打聽一下都知道的事兒，”戚燁笑了，隨口道：“現在不說這事兒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說，事關重大，這也僅僅是我的一個猜測。”
“你說。”
戚燁從不是虛張聲勢之人，能讓他正色的，絕不是小事。
“這段時間，我從下邊的公安局又發現了幾起失蹤案，串聯一下，年紀大多都是十六歲到二十五歲的。”
年紀階段都鮮嫩，失蹤之后的遭遇，簡直令人浮想聯翩。
“你的意思是……”
“這不是簡單的失蹤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起有預謀的拐賣案。”
販賣人口，其中又以販賣婦女和兒童為多。
兒童走丟了，回來之后，爹娘都巴心巴肝的疼著，可那樣同樣遭遇的女孩兒回來就很難有一條活路了。
就算是茍延殘喘下來，伴隨著她的后半生，也是無休止的風言風語。
光是想想，戚燁都覺著呼吸一窒。
“這事我們確實不能坐以待斃，”許晨東沉思片刻，“只是現在千頭萬緒的，再加上縣城里面的人流量又大，我們查早起來簡直是無頭蒼蠅。”
尤其是這伙人作案起來，毫無章法。
就是在城東拐走一個，明兒可能在城西，就在你猜測他下一個下手地點在城南或者城北的時候，嘿，好家伙，人家又跑到城東區了。
上一個拐走的可能是廠里的女工，下一個就是在街邊玩鬧的女孩，更有可能是來城里探親的農村小姑娘。
只有你想不到的。
不能想，光是想想都覺著心力憔悴，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拉倒了。
這個話題提起就沉重了，許晨東眉頭皺著，“到現在為止，還是毫無頭緒，我們能做的只是加強呼吁不讓大姑娘、小媳婦兒半夜出門，或者是獨自出門，省得落單。”
但是，這樣子，更加容易引起恐慌。
搞的縣城里上上下下不得安生，這樣子的話，丟臉的不光是公安局，還有他們這駐扎此地的軍隊。
“我有一個懷疑對象。”
“誰？”
“王興達。”
許晨東來了興致，現在就覺得這個名字稍微有些耳熟，皺著眉頭沉思的片刻，猶豫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不是在倒騰黑市那邊的買賣嗎？怎么能跟拐賣人口的事情摻和到一起去。”
“您也知道他是倒騰黑市的？”
許晨東翻了個白眼，敲敲桌子，“臭小子，我也是人，我也得吃飯，好不？”
再說了，現在誰都不敢一網打盡。
人活著就得有人情味兒才行，要是真把黑市給一鍋端了，城里得有一大撮人吃不上飯，那這樣的人咋辦？扎著脖子坐等著餓死嗎？
人得學會變通。
只要不讓這些黑市的勢力成一股繩，問題就不大。
戚燁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您說的對。”
“好，那現在輪到你說了。你懷疑他總得有點原因吧，不妨跟我多聊聊。”
戚燁想了想，最后決定將切入點定在沈慧秀的頭上，“班長，其實三四個月前，我們這邊出了一個自愿援疆的人，叫沈慧秀……”
半個小時后，完全了解了來龍去脈的許晨東站起身，這桌子后踱步片刻，“這樣，這事兒我知道了，你自己個兒小心些，照看好你媳婦家人，剩下的我來接手。”
“好。”
看許晨東自有安排，戚燁放下了心，笑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干啥？告訴你媳婦兒買菜做飯？”
“不是，”戚燁好笑的，“我自己去買菜做飯，我媳婦兒對這事兒，一竅不通，幸好家里還有個姥姥，不然的話，我都不敢想象我不在家的日子，這娘仨得咋吃飯。”
“你做飯？”許晨東先是一愣，回過神，目光流露著贊許，“你確實該對人家好些，你是個好樣的，放心吧，這個排長不會讓你做太久的。”
戚燁神色一松，回過神，又是一愣。
排長上頭就是營長，要是自己做了營長，那豈不就意味著……
“臭小子！”
戚燁的神色壓根就沒遮遮掩掩，許晨東瞬間就讀懂了，“老子還沒到退休的年紀，再東想西想，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把你的腦袋給擰掉了。”
戚燁：“……”
他也沒想啥啊。
看著戚燁，許晨東最后給他透了個底兒，“你這些年的功績都積攢著呢，上頭沒忘記你的付出，放心好了，你往上去，老子肯定也得往上去！”
戚燁豁然開朗，他眼睛唰的亮了，“那……”
“是的，”許昌的正色道：“這兒以后就是一個重要樞紐，程度往上提拔，過段時間就要大興土木，再蓋房子、蓋樓層，圈出來一塊新地方。”
未來無限美好，但是前提是，先把這伙作惡多端的人販子，給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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