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四叔！”
“我不是都說明白了，您老哥倆怎么喝點酒就吵起來了。”
孔達看著爭論的臉紅脖子粗的兩人，也是一陣頭大。
“你問問他我哪里辦錯了？”孔父瞪著眼睛。
孔洪濤吵嚷道：“你讓他們去酒廠拿酒，就是堵孔達的道呢。你光想著當好人去了，你想過給孩子添多少麻煩嗎？”
“哪里添麻煩了？”孔父吵嚷道。
孔洪濤振振有詞的說道：“前面讓拿，后面又出了規定，這就是毀孔達的名聲。咱家出個好爺們容易嗎？你上來就給他擺了一道！你以后做事的時候能不能多想想，別光顧著眼巴前的這點事兒！”
“我……”孔父啞口無言，恨恨的哼了一聲，“那你就為了這種事兒跟我吵嚷？你就不怕傳出去讓人家笑話？”
“我看你們倆都讓人笑話，加起來都不如孔達明白。”臉色陰沉的孔廣通走了進來，劈頭蓋臉的說道：“吵！吵！吵！我在街上都能聽見你們倆嚷嚷！老頭子還沒死呢，你們哥幾個就誰也瞧不上誰了？我要是死了，咱們家是不是馬上就得崩鍋？啊！說話啊，愣什么呢！”
孔父縮了縮脖子，訕笑道：“二伯，你先消消氣。”
孔洪濤則是勸說道：“二伯，先坐下說，別這么大脾氣！”
“滾蛋！”孔廣通橫了他一眼，問道：“說啊！怎么不吵吵了！”
“二伯，這事兒我辦的不漂亮。”孔父賠著笑臉，“孩子在這里呢，給我留點臉！”
“你現在知道孩子在呢？你讓他們去拿酒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孩子為難？”孔廣通兩眼一瞪，看著張秀萍說道：“兒媳婦，我說句不好聽的話。”
孔母急忙道：“二伯，您盡管說。”
“你得看著洪斌點，別什么都由著他。有些事腦袋一熱能辦，有些事腦袋一熱辦了就得落人話把兒！”孔廣通擰著眉頭點了支煙。
孔母認真道：“二伯，我記住了，以后他要是還這樣我就罵他。”
“嗯。”孔廣通點了點頭，看著孔洪濤問道：“你錯哪里了？”
“我不能跟我哥吵吵，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孔洪濤說道。
“你還沒混到家！”孔廣通說完，又瞪了孔洪斌一眼，“你也不強！放著地里活兒不去干，整天就知道添亂。農場的事兒以后不問孔達，別胡亂做決定。”
孔洪斌連忙答應，“二伯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孔達，走，跟老頭子喝兩盅去。”孔廣通起身向外走去，嘆息道：“老頭子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得惦記著他們，你說我容易嗎？我這么做圖啥？還不是圖個家和萬事興，不讓咱們一大家子散了架？過窮日子的時候也沒這么多事，有了點錢了都不知道姓什么好了。”
孔達開解道：“老爺子，總要有個轉變的過程嘛，哪里有順順利利就把事辦成的？說句不好聽的，娶媳婦還得討價還價呢！”
“是這么個理兒，比他們看的明白。”孔廣通朗聲大笑，商量道：“我明天把大家都喊過來怎么樣？”
孔達賣乖道：“您老是當家的，您老說了算。”
“我沒跟你打馬虎眼。”孔廣通瞪他一眼，擰著眉頭說道：“我打算把事情都說的明白些，省的鬧出什么亂子，影響了咱們家的名聲。你明天喊上耀龍，鐵錨，中亭和正宇，讓他們過去聽著。你爹捅了這么大的簍子，我得把話說清楚，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心疼了那幾個錢，而是要讓大家清楚咱們說的是個理兒。”
孔洪斌和孔洪濤聽著兩人聲音漸漸遠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哥，我錯了，給你賠不是了。”孔洪濤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孔洪斌急忙說道：“兄弟，坐，這事兒我辦的也不對。老爺子說的對，我是沒想清楚后果。”
“活該挨罵！”孔母冷哼一聲，進屋看電視去了。
孔洪斌訕笑了幾聲，便和孔洪濤閑聊起來，氣氛倒是愉快了許多。
……
仙泉釀酒廠關于村內批發新規的公告還在發酵，村子里說什么的都有。
雖然多半人都表示理解，可架不住貪便宜沒夠的在背地里嚼舌根。
尤其是那些從中牟利的人，更是心生不滿，都琢磨著和孔達談談。
可是當想到牛樂和羅豹一行人還在農場，又打起了退堂鼓。
那些家伙都跟瘋狗一樣，可不好招惹。
眾人正在街上閑扯時，便看到孔家族人紛紛走進了孔廣通家中。
“出什么事了？”
“不會是孔老頭兒發飆了？”
“這次搞不好一瓶酒都不往外賣了！”
“怎么耀龍和正宇還跑去了呢？”
“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你也不怕被打出來！”
孔廣通家的院子里擺滿了桌椅，老爺子坐南朝北，吧嗒著香煙，看著依次落座的眾人，問道：“孔策，人來齊了嗎？”
孔策連忙確認了一下，“齊了！”
“那咱們就開始，長話短說吧。”孔廣通按滅了香煙，“中亭，鐵錨，正宇，耀龍，這次把你們喊過來，也不怕你們看笑話了。事辦的不地道，就得讓人說，要不然就是跋扈無理！從酒廠拿酒的事兒你們也應該聽說了吧？昨天出的公告你們也應該都看了吧？”
葉中亭，張鐵錨，白正宇和湯耀龍連連稱是。
“批發價給咱村人酒，這個事兒辦的對也不對。升米恩，斗米仇。大家自用的多，虧了他們了。那些往外販的，各位也應該聽說了。”
“孔達做的是生意，不能一點規矩也沒有。洪斌這事兒辦的不漂亮，我昨天就說他了。洪濤辦的也不對，應該第一時間就攔著洪斌。”
孔洪斌和孔洪濤兩人撇了撇嘴，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孔廣通看了他們一眼，“今天把大家喊過來，就是想把這件事說明白。公告出了，人也得罪了，不能再改了，那成反復無常了，會讓人笑話我們家人不會辦事，也會讓有些人覺得會鬧的孩子有飯吃！孔達，老頭子能替你做個主兒不？我說的是酒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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