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慌亂之下，四矬子撞在了樹上，疼的齜牙咧嘴，嗷嗷慘叫。
趙臘梅也沒想到是會這樣，直接愣在了那里。
四矬子看她驚慌失措，捂著腦袋便躺在了地上，哀嚎道：“哎呀媽呀！打死人了！趙臘梅和馬學農兩口子要殺人啊！你們得給我作證啊！趙臘梅，你好狠的心啊，我不就說了你兩句嗎？你就要殺人滅口！你一個女人，你的心腸怎么這么歹毒啊！嗚嗚嗚，爺爺，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啊。”
他越說越來勁兒，捂著腦袋四處打滾。
“馬學農，你老婆把我打出病來了，我腦袋疼的不得了。”四矬子口水四濺的吵嚷道：“你賠錢！不賠錢我就去鎮上告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臘梅焦急道：“當家的，我可沒打到他！”
其實，她本來也沒想過打四矬子，就是想著嚇嚇他。
不成想四矬子這么不爭氣，直接撞在了樹上。
“就是打了又能怎么著！”馬學農的脾氣也上來了，揪著四矬子又是兩拳，“你繼續嚎啊！看我揍不揍你！丟人現眼的東西！”
四矬子瞪著眼睛道：“有種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馬學農抄起石頭便砸了下去！
“爹啊！”四矬子躲閃不開，嚇得閉上了眼睛。
砰……
下一刻，石頭在耳邊炸響，迸濺的石子兒砸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當回過神來，才胡亂拍了拍臉，待看到沒有鮮血，一時間竟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
“滾起來！”馬學農臉色猙獰。
“你想做什么？”四矬子連滾帶爬的向后退去。
“哪里那么多廢話了！”馬學農說著又是兩腳，厲聲道：“你想不想在村里混了？”
四矬子看著他能殺人般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嘀咕道：“傻子才不想呢！”
“你再廢話！”馬學農又舉起了胳膊。
“想！”四矬子大聲道。
“跟我去干活！”馬學農揪著他的脖領子。
“我憑什么去干活？”四矬子過得是不勞而獲的日子，賺錢工作那是傻小子才干的活兒。
“憑你現在連飯都吃不上！”馬學農轉身又是兩圈，警告道：“老老實實的跟我干活，我給你份工資，管你頓飯！把我惹急了，我讓你連村都進不去！你不信問問他們，我能不能做到！”
圍觀的村民吵嚷起來：“學農，別慣著他！不能讓這禍害渣滓留在咱們村。”
“老蘆家的也別慣著四矬子，不聽話就給我揍！”蘆鳳鳴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厲聲道：“四矬子，別以為我嚇唬你，我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是什么鬼？
老蘆家和老馬家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他們不應該繼續斗的嗎？
四矬子的下巴都險些掉在地上，看了看兇神惡煞的馬學農，不情愿的說道：“我不會干活，也沒干過農活！”
“那就去掃大街，一天給你五十塊錢。”馬學農說著又踹了他一腳，不由分說的安排道：“學峰，學林，你們看著他。四矬子，你有種就跑，跑了就別回來。”說完，又奪過趙臘梅手里的爐鉤子，“你也回去吧，別在這里添亂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說完，便急匆匆的朝著香料種植園走去。
他現在可是蘆家溝的大忙人之一，一堆活兒等著他呢。
……
蘆家溝村里。
馬學峰將笤帚和簸箕塞到了四矬子手里，馬學林推來了一輛腳蹬三輪車。
“上崗吧，別愣著了。”馬學峰滿臉冷笑。
四矬子瞪著眼睛道：“你跟誰橫呢？”
“那你別干了，趕緊走吧。”馬學林推著他往村外走，“咱們蘆家溝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鎮上好吃好喝好招待，那才是你四矬子混的地方。”
原本的四矬子有馬定祥撐腰，馬家族人都不敢得罪他。
現如今四矬子就是一塊兒臭肉，馬定祥也把他恨到了骨子里，大家沒了顧慮，也就不慣著他了。
“我就不去！你管得著嗎？”四矬子也知道離開蘆家溝要過什么日子！不過為了面子，卻是瞪著眼睛大聲道：“這是馬學農給我安排的，我走不走也輪不著你們兩個說了算！你們也去照照鏡子，看看你們是個什么東西，就敢跟我在這里指手畫腳的！”
“你信不信我抽你！”馬學峰怒不可遏！
四矬子兩眼一瞪，“我怕你啊！”
“學峰！”馬學林拽著他的胳膊，“四矬子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小心他訛上你！”
“tui！”馬學峰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齒的說道：“便宜你了！”
“慫包！”四矬子冷笑幾聲，耀武揚威的去了旁邊的小賣鋪，“給我拿包華子！”
“錢呢？”蘆鳳昌眉毛一挑。
“馬學農給了錢就給你！”四矬子神氣活現的說道：“快點，半天沒抽煙了，煩著呢。”
“先湊合著點吧！”蘆鳳昌丟給他一支白塔，撥通了馬學農的電話，“四矬子來賒煙呢，說你給了工錢就結賬！”
“給他拿包五塊錢的。”電話那邊的馬學農冷笑道。
四矬子不樂意了，“馬學農，你就這么對我是不是？”
“你再廢話連這個都沒有！”馬學農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湊這點吧！”蘆鳳昌遞給他包煙，又扔過一個打火機，“送你的！”
四矬子板著臉道：“你給我換包十塊的！”
“你去找學農，他應了就行。”蘆鳳昌看他臉色陰晴不定，笑呵呵的說道：“四矬子，把你那套收起來吧。現在的蘆家溝跟原來不一樣了，大家也不吃你那一套。”
“我收不收管你什么事兒。”四矬子點了支煙便開始吞云吐霧，目光又落在了酒瓶子上。
“你看著你兄弟姐妹混的那么好，你就不眼氣？”蘆鳳昌本就健談，對付四矬子更是綽綽有余，“人家以后車子房子要什么有什么！你呢？混到現在除了那三間破房，你兜里有多少錢？你在這么折騰下去，你連個媳婦都娶不上！對了，你們家那幾個單身漢現在都有女朋友了，有兩個年底就結婚。”
頓了頓，蘆鳳昌繼續說道：“你現在改還來得及，再過幾年可就連改的機會都沒了。”
“你知道個球！”四矬子冷笑道：“娶媳婦有什么好的？我一個人想干啥就干啥！”
“你有錢嗎？”蘆鳳昌發出了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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