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程蝶衣緩緩下場之后,沒過多久,在左側的戲臺上,又是一片呼聲驚起。
醉月居的花魁荷月登場了,似乎有意要炒作噱頭一般,荷月跟蝶衣二人的表演順序排的很相近。
于是,中間看臺和右側看臺的觀眾們又都紛紛向左邊轉移,畢竟是名滿盛天的花魁,平日里想見上一面可沒那么容易。
今晚的荷月身穿一襲華美的衣裙,在這夏燈節的照耀下,倒是將她給襯托的更加美麗起來。
伊人在舞臺上一顰一笑,牽動著無數人的心弦搖晃,她的美眸仿若泛起秋水一般,場下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在被她凝視一般。
伴隨著柔和的旋律,荷月舞臺上翩翩起舞,宛若一朵盛開的荷花,又像是池塘泛起漣漪中映照的一輪明月,舞姿絕美動人。
臺下,徐若晨見了這般舞姿,內心不由得一動。
“筆墨伺候。”徐若晨喃喃道。
這話一出,旁邊的宋彥昭眼睛一亮,立馬招人拿來了紙筆墨硯。
接過毛筆,徐若晨閉上眼睛醞釀了好一會兒,緩緩落筆。
周圍不少人都圍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色宣紙上躍然而出的墨跡。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燈樹千光照,明月逐人來。”
“游妓皆穠李,行歌盡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一詩完畢,眾人四下皆驚。
“以燈喻人,徐兄真是大才啊!”李邦迪感慨出聲,他當然是第一時間賞析出了這首詩詞的上佳。
“真不錯啊,荷月姑娘得此詩作,今年四大花魁之首怕是有望了。”
“嘿嘿,我倒想看那臨南州的鐘燕坤要如何接招了。”
詩成停筆,與此同時,臺上荷月姑娘的舞蹈也就此結束。
但是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顯然更加集中在這首詩作上,甚至還蓋過了荷月的風頭,但是后者卻絲毫不覺得煩惱,反而很是欣喜。
很快,那個負責登記花票的小廝拿著這首詩,當眾朗誦了一遍。
這一刻,盛天知名才子徐若晨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其他兩邊的舞臺也是如此,都在感慨對方的才華。
“厲害啊,這首詩真好!”
“不愧是知名才子,并非浪得虛名。”
“我他娘的怎么就想不出這么好的詩作呢!”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右側看臺下面,方才還被眾星拱月的鐘燕坤,此時也是稍稍受到了些許冷落。
“這首詩不僅寫出了夏燈節的繁華盛景,還描繪出了佳人的美好,確實是一首難得的作品。”鐘燕坤稍微感到了些許壓力,但明顯還并不打算就此罷休,看起來也是有所準備,對自己十分自信。
結束了表演的荷月,得到了一首上佳的詩作,心情顯然很美妙,今晚她的花票絕對足夠穩住四大花魁之一的位置,至于能否爭得四大花魁之首,那就要看之后的其他人的發揮了。
不過金鳳樓的蝶衣,應該是沒太大威脅才是。
又是一位又一位的佳人登場表演,看的臺下的眾人心神搖晃,不少人今晚回家腦海里怕都是這些漂亮姑娘的身影和面容了。
伴隨著盛會接近尾聲,距離去年四大花魁之首清影的表演也愈發接近起來。
看臺后面的畫舫樓船上,醉月居的雪姨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荷月啊,今晚真是辛苦你了,看來今年的行首應該要歸我們醉月居了。”
荷月正對著鏡子,不斷的打量著自己這張迷人的臉蛋。
“今晚盛會還沒結束呢,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話雖然很謙虛,但是荷月眼中都是些驕傲。
不過嘛,有人歡喜就有人愁,早早結束了表演的金鳳樓的畫舫,媽媽桑一臉愁色。
“唉,今年又被醉月居壓了一頭。”這老鴇不斷地唉聲嘆氣,她看著平靜如水的程蝶衣,幽幽道:“我說蝶衣啊,你還是身段放的太高了,平日里跟那些才子也多結交下嘛!”
聽聞這話,程蝶衣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文章詩詞這等東西,本就不可強求,即便我放下身段,難道就一定能得到那些才子賦詩么?”
“話雖這么講,但是...唉,隨你吧,今年能保住四大花魁的名頭就行了,后面除了那個清影,也沒什么狠角色了才是。”媽媽桑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又一艘船只緩緩靠了過來,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這是百花閣的畫舫船只?怎么來的這么晚?”有人認出了這艘船。
船艙里,一名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慢慢的走了出來,她臉上也罩著一層紫色面紗,但是雙眸卻蘊含著某種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面紗的存在,別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這份身段卻是勾人無比,一些船夫見了都忍不住心神一陣蕩漾。
若是蘇命在這里,便會發現這船上的一個婦人,和他之前在百花閣那晚跟蹤的人是同一個。
紫衣女子走得很慢,她心情非常糟糕,簡直可以說是心如死灰。
從崇州一路被虜到盛天,整天就是學那些取悅人的手段,她不是沒想過要反抗,但是身體內被種下了一道禁制,根本沒辦法調動太多靈力。
“到時候上了臺,記得全力施展你的媚術,不照做的話,后果你是知道的。”
這細若游絲的聲音傳進了紫衣女子的耳朵里,令得她眼中更加哀默了起來。
其他畫舫樓船的人見了百花閣帶來的紫衣女子,都露出驚容。
“百花閣居然還藏著這么一個姑娘啊!”
“怪不得百花閣的牡丹今晚都沒來,這個叫梧桐的有點東西...”
這一幕落在金鳳樓媽媽桑的眼里,她頓時有些慌了神。
“完了完了,這百花閣怎么回事,這個叫梧桐的姑娘我怎么以前從來沒見過?”
“這下真的要完蛋了,四大花魁可能不穩了,咱們很有可能被百花閣給擠掉。”
然而程蝶衣卻是絲毫不關心,整張臉依舊是恬淡如水,根本不為所動。
媽媽桑見了她這般模樣,內心就更加惱怒了,但是礙于對方的身份,她也不敢發作。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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