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一來,程家頓時熱鬧起來。

    “你住到家里,多住些日子。

    ”程太太對云喬說,“要我說,你干脆搬到家里來。

    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

    程家六小姐在旁說:“對啊,你過來住。

    你都這么大了……”

    “跟我這么大有什么關系?”云喬問她。

    程立打斷了六妹的話頭:“別說這個,叫云喬為難,她有自己的打算。

    ”

    云喬側頭看了眼程立。

    她和程家六小姐程殷同齡,兩個人混熟了就相互掐架。

    程殷怕自己母親,約云喬去看他們家新建的錦鯉池。

    離開了母親,程殷立馬問:“你何時跟二哥結婚?”

    云喬:“我若是跟二哥結婚了,你得叫嫂子。

    那我是不是能管你?”

    “不要臉,還沒進門就想管小姑子!”程殷立馬道,“你想怎么管?”

    “把你送去念英文。

    ”云喬道。

    程殷驚呆了:“最毒婦人心!”

    云喬就哈哈笑起來:“所以,你盼自己點好,別成天想著讓我做你嫂子。

    一旦我做了嫂子,我不僅僅要折騰你,還克扣你陪嫁!”

    程殷:“歹毒!”

    “你才知道?”云喬哼哼。

    程殷伸手要撓她癢。

    云喬閃身要躲,又被程殷追了上來。

    這貨最討厭的地方,是她也從小習武,身手不比云喬差。

    兩個人打架,幾乎平手,還要被長輩罵,所以最近見面不拳腳相加了,只打嘴皮官司。

    程殷說不過就要動手,她一動手云喬就告狀。

    以至于程殷看到她就咬牙切齒的,非要撓死她不可。

    云喬怕癢,被她撓得笑軟,心里盤算著程殷一百種死法,才稍微解恨。

    云喬下午從程家離開,程殷送了她一根手鏈。

    這手鏈是珍珠串的,程殷早已相中多時,買了兩條。

    她自己一條,這條留給云喬。

    云喬戴上了,說程殷:“真是個好孩子,有了好東西知道孝順我!”

    程殷:“別逼我動手揍你。

    ”

    程太太立馬數落程殷:“說什么話?姑娘家的不成體統。

    ”

    云喬偷偷給程殷做了鬼臉,又把程殷氣個半死。

    程殷不記仇,當面和云喬能吵能打,背后不見了云喬,還怪想念她的。

    從程家回來,席蘭廷已經吃過了晚飯,正在房內看書。

    他瞧見了云喬手腕上的手鏈,問道:“哪買的?”

    云喬:“程六送的。

    ”

    席蘭廷聽了“程六”二字,沒頭沒尾的,他就微微蹙眉:“男的女的?”

    云喬微訝:“當然是女的。

    男的送我手鏈,我能隨便收嗎?”

    席蘭廷:“……”

    云喬又狐疑打量了他一眼。

    席蘭廷沉眸,眸光橫掠而過,掀起了一點漣漪似的。

    原本還打算深問的云喬,當即打消了念頭。

    云喬在程家的時候,程立和祝禹誠都沒私下跟她閑聊,可能是不想占用太多時間。

    倒是程家老爺,單獨讓云喬去他書房,和云喬說了說香港那邊的事。

    他說了說香港的徐家。

    云喬不太懂為何,但程老爺話里話外,言有未盡,云喬還是聽出來了。

    徐家恐怕有點變故。

    云喬本想一個人去,可她單槍匹馬,未必有勝算,那可是徐氏的地盤。

    她沒有狂妄到自以為天下為尊的地步,于是她向席蘭廷求助:“七叔,你明日同我去香港,行嗎?”

    席蘭廷:“我都送你來廣州了,再去趟香港,有什么區別?行。

    ”

    云喬:“……”

    你直接說個“行”不可以嗎?既干脆又顯得你很酷帥。

    非要羅里吧嗦諷刺幾句,再答應下來。

    吃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