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們！”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一股灰色的邪氣從他的體內噴涌而出。
顧挽之頭也沒抬，一腳便將他踹飛。
“噗！”
李修達捂著胸口，口中鮮血汩汩。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過短短幾年時間，他已經是煉虛期的強者了？
“不，不可能？！”
“自不量力了吧？”
顧挽之嗤之以鼻，大步走到他的身邊，掌中運著靈力，朝他的天靈蓋拍去。
“砰！”
李修達瞪大著眼睛，還未替李家一人報仇，便飲恨歸西。
“啊——”
城主府外，一處偏僻的小巷里，楊酈捂著自己的心臟，痛苦的倒在地上。
“救、救命......”
她像是一條蛆蟲，手腳并用地朝著巷子的另一頭爬去。
“師父，這里有個人！”
一白衣小童指著地上的楊酈，大聲驚呼。
“她中了伴生蠱。”
老頭淡淡掃了一眼，手上拿著才烤熟的靈鳥，吃得滿嘴流油。
“師父，咱們要不要救她？”
“你有那善心？”
“沒有。”
白衣小童走到楊酈的身邊，看了她一眼，有些嫌惡的往后退了一步，“好丑！”
“救，救我......”
楊酈朝小童伸著手，祈求地看著他，“救、救我，我爹、乃、乃是、西洲天、天罡派、宗、宗主！”
“師父，她說她爹是天罡派的宗主呢。”
小童蹲下身子，就像是看地上的螞蟻一樣，眼中并無同情之色，反而盛滿了天真。
“天罡派的宗主前些日子不是被人殺了么？”
渾身邋里邋遢的老頭啃完了手中的靈鳥，將骨頭架子隨手往身后一扔。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抬步站到楊酈的身前。
“不.....不可、可能！”
楊酈聽到他的話，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她惡狠地瞪著老頭，“你、你說、說謊，你說謊！”
“嘁，老夫用得著騙你？”老頭不屑的哼了哼。
“我師父沒有說謊，我們才從西洲過來的。”
小童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同情地說道：“聽說是兩個不大的少年干的，其中一個還是魔族之人。”
“不.....不！”
楊酈大吼一聲，頓時氣息消絕，死不瞑目。
小童撿起一旁的小樹枝戳了戳她，奶聲奶氣地說道：“喂，睡覺要閉上眼睛的呀。”
“人家睡覺閉不閉眼關你什么事，小孩子家家的，別多管閑事，會短命的。”
老頭斜了小童一眼，背著手，哼著小曲慢悠悠地走出了小巷。
“多管閑事會短命？”
小童立即丟掉了手中的樹枝，朝著佝僂的背影大喊：“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師父是讓你早些了解人心險惡。”
“哼，誰還比你陰險！”
小童氣哼哼地嘀咕了一句，趕緊小跑著追了上去。
不大的腰間系滿了乾坤袋，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晃。
“師父，您來這里，能找到那個魔族之人？”
“我又不是來找那個魔族之人的！”
“那您找誰？”
“我找我大孫女！”
小童拽著他的衣擺，好奇地問道：“那您怎么知道她在這？”
“我感覺她在這。”
老頭的話讓小童很是無語，感覺能作數？
一老一小就這么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偶爾看到什么好看新奇的東西，便出手拿下。
“師父，您買的會不會太多了？”
小童看著自己越來越癟的乾坤戒，嘟著嘴，心疼的直滴血。
照這么下去，他身上帶的這些靈石，怕是過不了三個月就沒了。
“我都這么長時間沒見著我大孫女了，不得送些見面禮？”
“可您買得也太多了些吧？”
小童低頭看著腰間滿滿當當的乾坤袋，兩條小小的眉毛擰成了一條。
他這樣，很容易被人惦記上的！
“這才多點？”
老頭又拿著其他東西看了起來，驕傲地說道：“我大孫女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您孫女，我得喊她什么？”
小童將他挑選的東西交給一旁的小二，仰著頭問他。
老頭挑選禮物的手一頓，他一跺腳，“哎呀，忘了這茬了！”
“師父，您忘了什么了？”
“忘了輩分了！”
老頭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從腰間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個有些年頭的本本，又拿出一直狼毫筆，‘唰唰’的寫了什么。
小童看不見，拽著他的袖子，一蹦一蹦地湊上去看。
“好了！”
老頭收起了本本，咧嘴笑了起來。
“師父，您寫了什么啊？”
之前收自己為徒的時候，他也是拿這個小本本出來，這會又寫了什么？
老頭拍了拍小童的腦袋，“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我徒弟了。”
“師父，您不要我了？”
小童睜大了眼睛，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像是受傷的小兔子，可憐兮兮。
一旁的小二看著他那樣子，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將他抱在懷里，好聲哄著。
“切，別裝了，一點都不像！”
老頭沒上他的當，轉過頭繼續給自己的大孫女挑選著禮物。
“哼，一點也不好玩。”
小童臉上的淚收放自如，他氣呼呼地背過身子不理他。
店小二與掌柜的皆瞠目結舌。
這誰家的小娃娃，長得跟仙人座下的小仙童一樣，性子這般古靈精怪。
“那你說我現在不是你的徒弟，那我是什么？”
小童見他不理自己，又轉過身拽著他的袖子，氣鼓鼓地問道。
“是你當初非得求著我要收我為徒的，你現在又要逐我出師門？我告訴你哦，我可不依！”
“我什么時候說要逐你出師門了？”
老頭伸手扯著他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你爹非要將你塞給我的，可不是我求著你收你為徒的！”
“當初要不是瞧你這小子與我大孫女小時候有那么幾分相像，我還瞧不上你呢。”
小童拍掉他的手，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這負心漢，騙光了人家的銀錢，現在就一腳把人家踢開！”
“你這臭小子！我不過是將你歸置到我大孫女的名下，又并未說將你逐出師門。”
小童見不是逐自己出師門，收了眼淚，聳了聳肩，甚是無奈地說道：“做誰的徒弟不是做呢，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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