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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得罪得徹底
雖然這一次,霍靳西是真的生了氣,可是慕淺一旦撒起嬌來,他再大的氣也能消除。
然而這消除的部分,自然是僅針對她的,至于其他人,不消多言。
慕淺一夜沒睡好,只在天亮之后瞇了幾個小時,這會兒依舊只覺得疲憊,賴在霍靳西懷中一動也不想動。
“你下飛機直接來了這里嗎?”慕淺問他,“有沒有回去看過祁然。”
“沒有。”霍靳西倚脫了外套倚坐在床上,攬著她,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清楚感知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這才道,“我叫齊遠去接他了。”
“什么?”慕淺聞言,登時蹭地一下坐起身來,“你接他過來?那我這這這怎么辦?消腫了么?”
她焦急地摸著自己的臉,下一刻便跳下床,撲到了梳妝臺前照鏡子。
這臉倒是不怎么腫了,就是受過傷的痕跡還是有些明顯,慕淺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
“沒事。”霍靳西說,“祁然不會害怕。”
慕淺微微嘆息了一聲,“可是不能老是讓他見到這種畫面嘛,不是爸爸受傷,就是媽媽受傷,這會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傷害啊!”
“你有這種覺悟,我很高興。”霍靳西說。
慕淺白了他一眼,道:“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再翻這筆賬了!我去沅沅那里找點化妝品遮一下。”
她一面說著,一面便走出去,摸進了陸沅的房間。
霍靳西隨即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出這間臥室,下了樓。
樓下,陸與川正坐在沙發里喝茶,見他下樓,微笑著問了一句:“淺淺醒了么?”
霍靳西走到他對面坐下來,聞言淡淡回答了一句:“醒了。”
聽到他的語氣,陸與川抬眸看了他一眼,頓了頓之后,才道:“這次讓淺淺發生這樣的事,是我沒有顧好她的周全。”
“若是有人有心加害,再怎么防,也是防不住的。”霍靳西說。
陸與川聽了,道:“其實只是一場誤會,誤會消除了,其實也就沒什么了。”
霍靳西卻道:“受傷的人是她,其他人當然好過去。”
陸與川沉吟片刻之后,才又道:“這次她三叔是沖動了些,稍后我會安排他跟淺淺面對面坐下來談談。其他的不說,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霍靳西聽了,眉心隱隱一動,不置可否。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霍祁然的聲音:“爸爸和媽媽是在這里嗎?”
聽見他的聲音,陸與川立刻大笑著起身,迎了出去,“祁然來了?快進來,爸爸和媽媽都在這里呢!”
陸與川牽著霍祁然進來,霍祁然一見到霍靳西,立刻掙開陸與川,跑上來投入了霍靳西的懷抱,“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好想你啊!”
霍靳西將他抱起,細細端詳了一下他的小臉,這才道:“爸爸剛剛回來,不是就讓齊遠叔叔去接你了嗎?”
“那你為什么不回家?”霍祁然又問。
聽到這個問題,不待霍靳西回答,陸與川便笑道:“怎么不是回家?外公這里,也是爸爸媽媽和你的家啊!”
霍祁然聽了,不由得看看霍祁然,仿佛是在向他求證一般。
靜了片刻,霍靳西才摸了摸他的頭發,道:“叫過外公沒有?”
霍祁然抿了抿唇,這才乖巧地喊了一聲:“外公。”
陸與川頓時眉開眼笑,連連答應了兩聲,隨后道:“來,外公給你準備了房間和禮物,帶你上樓看看?”
得到霍靳西的應允之后,霍祁然這才起身,跟著陸與川上了樓。
慕淺在陸沅的房間化好妝,又挑了一件高領毛衣遮住自己頸部的傷痕,剛剛做完這些,就聽見隔壁傳來了她熟悉的笑聲。
慕淺拉開門走出去,走到隔壁房間門口一看,就看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玩樂房。
整個房間的地板上就是一張巨大的游戲地毯,將房間劃分為好幾個區域,四周的架子上,各式各樣的玩具、模型分門別類地擺放,加上各種兒童運動器材,令人眼花繚亂。別說是霍祁然這樣的受眾,就是慕淺這個成年人看了,也有股子想要尖叫的沖動。
而此時此刻,霍祁然正擺弄著一列精致的玩具火車,看著火車在精心搭建的軌道上翻山越嶺。
“媽媽!”一抬眼看到慕淺,霍祁然立刻起身跑到了慕淺面前,驚喜地對她說,“外公說這間屋子是給我的!”
身為霍靳西的兒子,霍祁然從小到大并不缺少玩具,然而這間屋子卻能讓他這樣歡喜,可見陸與川真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慕淺摸了摸他的頭,又抬眸跟陸與川對視了一眼,隨后才低低道:“那你有沒有跟外公說謝謝?”
霍祁然聽了,立刻回頭道:“謝謝外公!”
陸與川眸光微微閃動,點了點頭之后,走到母子倆面前,對霍祁然道:“以后讓媽媽常帶你來玩,隨時都可以來,玩累了,就在外公這里過夜,好不好?”
霍祁然便又抬頭去看慕淺,“媽媽,好不好?”
慕淺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喜歡就好。”
聞言,霍祁然輕輕笑了起來。
陸與川看著慕淺,也笑了起來。
慕淺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卻開口說了一句:“我餓了。”
陸與川驟然揚眉,笑道:“好,正好今早我讓人添置了許多食材,來,下樓看看想吃什么,我讓人做。”
“不用麻煩。”慕淺說,“有粥喝就行。”
陸與川聞言,臉上的笑容驟然加深。
......
對慕淺而言,這頓午餐是簡單的,因為她只喝了一碗粥,最多不過吃了幾口小菜。
除了這碗陸與川親手熬制的粥,因為霍靳西和霍祁然的到來,陸與川又另外安排了豐盛午餐,尤其照顧霍祁然的口味,讓霍祁然吃得十分開心。
陸與川一向待人親和有禮,外表也溫和清潤,加上他有心疼惜霍祁然,霍祁然自然也愿意與他親近,不過一中午的時間,霍祁然便成功被收服。
慕淺看在眼里,也沒什么多余的表示。
霍祁然跟陸與川投入游樂室的時間,慕淺便挽著霍靳西的手臂,在陸家別墅群轉了一圈。
也是到了這會兒,慕淺才終于有機會跟他詳細提及昨天晚上的事。
聽完她的講述,霍靳西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再度冷凝。
“看來你真是將陸與江得罪得徹底。”霍靳西說,“竟然讓他專門為你設這樣一個局,一心置你于死地。”
“幸好我機靈啊。”慕淺微微一揚眉,說,“如果不是一切都順利得過了頭,我可能真的會上他的當。”
事實上,從查到鹿然的親生父親在盛夏工作開始,慕淺心里就已經生出了疑惑。
只因為鹿然的存在,對陸與江而言實在是太過特殊,陸與江恨不得將她徹底與外界隔離,又怎么會讓人輕易查到她親生父親的身份?
這個親生父親的存在,對鹿然來說是個定時炸彈,對陸與江來說,就是個極大的威脅。
這樣一個人,陸與江將他放到身邊時時掌控固然順理成章,可是以他心狠手辣的個性來說,難道不是斬草除根更說得過去?
雖然慕淺去盛夏打聽辛康成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極其合理的人設,但畢竟從一開始,她就對鹿然的這個生父存疑,因此在那之后,她也沒有放棄查證。
而最終的結果告訴她,這個辛康成的身份,是假的。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要用一個假的鹿然生父,引她去盛夏。
于是她去盛夏之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恰好救下被追殺的宮河、與宮河達成協議、再回去盛夏去取證據,通通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如果這一切就是一個局,那她拿到手的證據,也不可能是真的。
哪怕那個視頻的內容是如此震撼與清晰,那也極有可能只是用來引她掉下陷阱的假象。
所以,她才會在一番“掙扎”之后,將那個U盤扔進了江里。
也恰恰是這個舉動,才在最終救了她的命。
然而霍靳西在聽完她的話的之后,臉色更冷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故意以身犯險?”霍靳西語調清冷地問。
慕淺驀地一噎,隨后連忙解釋道:“這不是以身犯賤,這只是將計就計。只是我運氣不太好,誰知道陸與江會下手那么快那么狠——”
然而任她怎么說,霍靳西臉色始終僵冷,抽開她的手,轉身往回走去。
“哎哎哎——”慕淺一路小跑著追上他,重新拉住他之后,死死不放手,“好啦,我以后我都不會了,我保證,我發誓行不行?我如果不害怕,當時也不會喊容恒過來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都‘萬一’了,容恒來,有用?”霍靳西冷冷地反問。
慕淺一向是掐字眼的高手,沒想到今天被霍靳西反掐了一通,竟然有些招架不住,正在想應對之策時,她視線忽然在霍靳西身后的那幢屋子上掃過,下一刻,她踮起腳來勾住霍靳西的脖子,投入他懷抱的同時,用力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