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逍遙駙馬爺 > 第641章 治喪
  陳天嘯靜立無言,蒙天奇卻在心里打起了小鼓,這陳天嘯的舉止有些古怪,本應在北關鎮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接到圣旨后雖是震驚,但這震驚中卻有一絲說不出來的詫異。

  更不要說他的手下突然出手襲擊他,似乎帶著莫大的仇恨,蒙天奇細細想來只覺得怪哉。

  “我兒……我兒真死了?”陳天嘯敢想象,分明送著意氣風發的兒子去了都城,讓他伺機而動,分明他成了武考的榜眼,還被元帝留在都城封了參將,怎會!

  一想到往昔能陪著自己秉燭夜談的兒子沒了,并非只是受傷,陳天嘯豈能不悲!

  他原本是怒的!收到陳伯遠傳來的信,知曉他被馬踏傷只覺得不信,他曉得兒子的本事,自少年起就長在軍中,豈會讓馬踩傷,那馬都是軍馬,豈能隨意發瘋?

  這分明就是故意而傷之,他想不怒都難,更何況提到周晉被殺,據點被毀,這分明是有人針對他們,伯遠的受傷不過是警告,他心下怒火難平。

  原本他就準備先行北上再伺機進入都城,未料到半道上就與蒙天奇相遇,他陳天嘯豈是窩囊之徒,若非軍需過大他尚未徹底解決,這天下早就不關蕭佑的事!

  他兒子喪命都城,此事他定要深究!

  看著陳天嘯的眸孔越來越暗,蒙天奇正色道:“侯爺為何出現在此處,若是不能相遇,我們倒是要錯過,不知道誤了多少事。”

  這是要追根究底了,陳天嘯冷冷地一笑:“無令不得入都城,但沒說我堂堂的鎮北侯不能去除去關北以外的地方,若是要限制本侯,還請陛下再頒一令。”

  好生張狂!蒙天奇自知陳伯遠之死難以善終,不得不咽下這口氣:“既是如此,還請侯爺與我們一道返回都城,縱然有冰護著,這炎夏也難保尸體不腐。”

  陳天嘯瞇起雙眼,這是提醒他若是再拖延時間,伯遠的尸首也難保嗎?他冷哼一聲:“還請容本侯書信一封回軍中交代一二,北關乃東越第一要塞,軍機要務不得耽誤。”

  “蒙統領或許不知,北漠這些年來屢屢在邊境作亂,三番兩次地試圖越過兩國邊境線,本侯豈能放心離去。”陳天嘯紅著雙眼道:“蒙統領還請自行安排,待我安置后再說。”

  蒙天奇曉得不能將此人逼狠了,也不知道陳天嘯此行到底帶了多少人馬,正愁要找時機去摸清楚,也不多說,他二人談不上誰是誰的上峰,誰的地位更高,是以微一頜首便離去。

  待房門一關,陳天嘯捏緊那明黃的圣旨,眸中迸出無限的殺機:“狗皇帝,伯遠之死與他脫不了干系,蔣副將!”

  蔣名立馬過來,看著主帥猩紅的雙眼,心底也不是滋味:“侯爺,屬下這就快馬趕回北關,秘調一隊人馬出來,另外……羅將軍那邊應也準備妥當了。”

  此人不愧是他心腹,他未言語就曉得他要做什么,陳天嘯悶哼一聲后捏緊了拳頭:“此番進都城,狗皇帝若是要對本侯下手,本侯也只好……”

  蔣名眼底現出一抹興奮之色,雖然陳天嘯沒有說完,他哪能不明了,當下說道:“侯爺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只是剛才那位不好對付。”

  陳天嘯悶哼一聲,狗皇帝派蒙天奇來不就是為了“押送”他么,此番在小鎮遇見真是險!

  若是錯過,他貿然到了都城附近,依那狗皇帝的性子定要趁機拿捏他,一想到此事,他太陽穴燙得嚇人,他忙揮手讓副將離開,自己按壓著太陽穴,想到兒子之死,心下猛悸。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他陳天嘯的兒子與他一般野心勃勃,也是個有本事的。

  伯遠自請要去都城,自愿成為皇帝的“質子”,他是有底氣的,隋城的據點,還有周晉的扶持,加上他自己的本事,焉能落得一個身死的結局!

  方才若是震驚多些,此時悲痛的情緒更濃烈,送走了副將,門一關上,陳天嘯一拳砸在客棧的墻上,隔壁的客人都被嚇了一跳。

  再說蒙天奇還是成功入住了這間客棧,他們殺氣滿滿又加了銀子,愣是讓客棧的老板勸退了其余住客,將空出的房間給了他們。

  在此處與陳天嘯相遇讓他大感不妙,他實在想不到陳天嘯突然從北關離開的原因,尤其是想到他有可能是南下前往都城時,這種不安越發濃烈。

  同樣地,他也不放心呆在陛下身邊的袁不期!

  這種虎狼環伺的感覺尤其不妙,在入住客棧后他立馬修書一封,著令兩名飛龍軍快馬送回皇宮,陳天嘯看著那兩名飛龍軍飛奔離開客棧,臉上顯出一抹晦暗之色。

  不愧是狗皇帝最忠實的狗,這就通風報信去了,身邊的蔣名低語道:“可要追過去?”

  追過去自是要將那兩人斬于馬下,以免他們給皇帝通風報信。

  陳天嘯搖頭:“無此必要,本侯要入都城是注定之事,何必多此一事,你以為皇帝會在路上斬殺我嗎?更不會,我若一死,鎮北軍無首大亂,本侯這么多年取信于他們豈是白來?”

  “侯爺說得是,如今侯爺平安到達都城才是陛下所愿,至于入都城之后……屬下定會拼死相護,”蔣名又說道:“杜澤與世子從小一起長大,方才聽聞世子死訊痛哭不已。”

  杜澤便是剛才生撲蒙天奇的小子,陳天嘯微微閉眼,他們僅是知曉陳伯遠受傷且其中有貓膩,杜澤便氣到失態,如今曉得是死訊,焉能不痛不悲?

  杜澤是他麾下杜將軍的長子,和伯遠交情甚好,伯遠入都城那日,杜澤騎馬送他十余里地才肯走,如今未再等到相見,只能去給伯遠治喪!

  明明出發前說的是進都城探望受傷的世子,他滿心歡喜,如今成了送喪、治喪!

  “由得他去,”陳天嘯暗道自己身為鎮北軍之首不能涕淚橫流,那便由得杜澤去哭去發泄,倒是替他也發泄一番:“你也去敲打敲打他,等進了都城,不可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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