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身份，譽王不知道。
但杜文輝和劉險峰都知道。
他們早就聽聞，容彩樓是張皇后的耳目。
墨羽作為此處的老板娘，只有二十來歲的年紀，卻操持著如此巨大的生意，沒出任何問題。
單憑個人能力，那肯定是不夠鎮住場子的。
還要有張皇后的大力扶持。
時間長了，很多人就覺得墨羽應該就是張皇后在京城中的代言人了。
這也為墨羽無形之間抬高了不少的身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殿下，這人……”
劉險峰兩人迅速的跟譽王解釋了一番墨羽的來歷。
聽完這番解釋，譽王也皺起眉頭。
“墨羽……我離京的這些年，看來這里是出了不少人物啊。”
狗腿子劉險峰立刻舔道：
“殿下您還是有福之人啊！剛來此處，就能聽到這容彩樓最強花魁的彈奏！”
劉險峰的臉皮很厚，硬要說這次的演奏是專門為譽王的。
別人一聽就會覺得離譜。
可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譽王也笑著點頭道：
“哪里是運氣，可能是承蒙抬愛了吧。”
下面的一群狗腿子們，也滿臉堆笑的送上附和。
譽王被眾人拍了一波馬屁，便笑著又讓人上了幾罐三壇春。
這是比九壇春低了幾個檔次的酒。
不過價值也要上百兩銀子。
“今天我從西關歸來，大家都吃好喝好，過兩天我叫上幾個說書人，去我府上聽書啊！”
“哈哈，好啊！”
“譽王殿下真大方啊！難怪容彩樓的墨羽都親自上來為您彈奏了！”
眾人紛紛叫好。
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可此時的譽王心中，也盡是得意。
此時，墨羽也已經走到了人前。
手持古琴的她，花了一抹淡妝，此刻頗有一股空靈的氣質。
人群頓時躁動起來！
“今天來值了！”
“竟然是墨羽親自演奏！”
“哈哈，早就聽說她的琴技比梅蘭竹菊四個女孩都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聽得她演奏破陣曲！”
“破陣曲可是有些難的啊……不過墨羽姑娘應該沒問題！”
……
“請大家安靜。”
這時候，杏兒帶著幾個龜公走到了人群內側。
聽曲兒的眾人紛紛閉上嘴巴。
這是進來聽琴的規矩。
“哦？”
這時候，齊天和葉孝禮在梅蘭竹菊四個角色女孩的侍奉之下，也終于得了片刻空暇，低頭朝下看來。
竟然是墨羽。
齊天都沒有想到是她過來演奏。
墨羽注意到了上方的齊天，輕輕頷首示意。
“她在看我！墨羽姑娘在看我！”
“放屁，是在看我呢！”
周圍的幾個看客，頓時爭的面紅耳赤。
齊天無奈的瞥了遠處的幾人一眼，有這個必要爭嗎？
“今天之所以由墨羽為大家演奏，是因為梅蘭竹菊都去陪一位貴客了。”
這時候，墨羽突然將古琴放在了桌面上，笑著對眾人說道。
“為什么啊？”
“梅蘭竹菊全都去陪伴一位貴客？”
“誰的臉這么大？”
眾人一聽，紛紛震驚了。
此時，譽王也愣住了。
身邊一群狗腿子的不斷吹捧，導致他真以為墨羽今天出來彈奏是為了自己。
可現在看起來……那個人好像是齊天啊！
正在吹捧譽王有面子的狗腿子們，此時也全都愣住了。
他們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譽王，發現他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了……
劉險峰咽了個口水，無聲的訕笑撓頭。
氣氛尷尬起來了。
偏偏情商頗低的他，還想說兩句緩解尷尬。
于是便尬笑兩聲開口道：
“不會是齊天吧？這家伙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面子啊！你們說是吧！啊？哈哈……哈哈。”
……
沒人理會他。
看見譽王仍舊陰沉著臉色，還有遠處不斷給自己使眼神的杜文輝。
劉險峰趕緊收斂了笑意，咕咚一口，猛灌了杯酒。
低下頭，他不敢吭聲了。
現場就這樣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中。
見到眾人滿腹狐疑，墨羽微笑著道：
“可能大家都不知道，最近容彩樓最出名的破陣曲，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就是這位貴客！”
“嘶！”
“那位大師竟然來了？！”
“誰？是誰啊？！”
眾人紛紛瞪大眼睛，朝著四周不斷觀望。
雅座之中，葉孝禮也滿是好奇的湊到齊天身邊商量。
“姐夫，你說是誰這么厲害，竟然能寫出破陣曲這么好的曲子？”
“那個人應該很帥吧！還很有才。”
齊天嘿嘿一笑，厚著臉皮自夸道。
“啊？你怎么知道？”
葉孝禮奇怪的看著齊天。
卻發現周圍幾個女孩，此時卻在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時候，站在古琴面前的墨羽開口了。
“他啊，就是齊公子。”
話音落下，她將手指向了齊天所在的方向。
眾人滿心好奇的看過去，卻忽然愣住了。
“齊公子……不會是齊天吧？”
“你在逗我嗎？！”
“開什么絕世玩笑！”
“姐……姐夫你……？”
葉孝禮此時也張大嘴巴，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齊天。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杏兒會如此殷勤的拿來了兩瓶九壇春！
也明白了為什么梅蘭竹菊四大花魁，會盡數登場陪伴自己二人！
“狗叫什么，我就不能寫曲子了？誰覺得不對勁，出來我看看！”
齊天走到憑欄處，看著下面叫嚷不斷的人群，不爽的高聲開口。
眾人低下頭。
墨羽笑著道：
“齊公子乃是金榜題名，才學冠絕當世，做幾首曲子，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錯。”
齊天和她一唱一和，說了幾句后，眾人才從震驚的狀態中抽離，緩緩接受了現狀。
不過他們恢復了正常，譽王這邊卻破了大防！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剛才眾人對他的吹噓，現在想起來簡直就像是笑話一樣。
什么專門為了自己彈奏的？
那是專門為齊天！
長這么大，譽王還從來都沒有被人用如此屈辱的方式搶了風頭。
“好，破陣曲……好啊！”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里蹦出來的。
譽王現在氣的想直接回家了。
可齊天這時候卻端著酒來到了他的面前。
齊天記得很清楚，一回到京城譽王就趕緊朝著西伯侯府跑。
就是為了惡心齊龍勝，讓他和陛下之間產生罅隙。
齊天不是個大度的人，尤其是被人欺負之后，逮住機會他就要先報仇。
雅座的遮擋并不隔音。
剛才他也聽到了眾人對譽王的吹捧。
他只想笑！
“殿下。”
扛著酒壇來到譽王面前，齊天笑瞇瞇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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