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梁皇宮中，梁帝的宮殿中走進了公輸拓和幾名手持草圖的工匠。
他們是來上報工部最新進展的。
“陛下，我們做出了一種叫做锏的武器，可破甲。”
“拿來看看。”
“是。”
公輸拓略微躬身，走上前將手中的草圖雙手呈給了呂梁。
再由呂梁轉交給了坐在書案前的梁帝。
簡單的掃了兩眼，梁帝便皺起眉頭。
“如此簡單？”
之前他們設計的破甲方案，還是狼牙棒之類的東西。
將武器制作成狼牙棒，在上面加入一些細密的鐵刺。
就可以穿過鎖子甲的縫隙，將一根根鐵刺砸進對方身軀中。
但這樣的辦法，很快被否決了。
至于原因也很簡單。
這些細密的鐵刺，或者是鐵釘，鑲在狼牙棒里面。
打不了幾場戰斗，別說鐵刺了，就算是鐵釘都能磨平了。
這回公輸拓更加離譜，連鐵刺和鐵釘都沒了。
“陛下，您有所不知，咱們現在不走什么狼牙棒的路子了，好好研究鈍器的擊打傷害如何最大化，才是更好的路子。”
“哦？”
梁帝滿腹狐疑的手持草圖，仔細端詳片刻，也明白了公輸拓的意思。
“你是想用棱角對敵，給他們造成傷害。”
“是的。”
“好想法，試過了嗎？”
“試過了，一锏下去，稻草人的頭都沒了。”
梁帝近日來眉宇間積攢的憂郁，終于緩解了幾分。
這算是他近期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去吧，多做些，下個月投入西關，這些東西做起來很簡單吧。”
“陛下，成本很低，產量還高，是作戰的不二之選。”
“呂梁，賞！”
梁帝心頭陰霾漸去，此時也照例準備給出賞賜。
但公輸拓聽見這番話并沒什么激動之色，只是低聲道：
“陛下，臣有愧您的獎賞，這不是微臣的東西，而是微臣拿著御前作的半數工匠，跟人換來的圖紙。”
“御前作？”
梁帝身子一僵。
已經猜到了做出此等武器的人是誰。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扶額道：
“怪不得……朕還奇怪你們怎么此前一直都未有進展，只等他回來了，才拿出了新的武器。”
公輸拓賠了個笑臉道：
“他確實是不可多得之才。”
“半數御前作的工匠，你就這樣調配給他了？他要干什么？”
“好像是要去南方，隨著趙永吉趙老一同建設那邊的水渠。”
工匠的事情并不算太大的問題。
朝廷的工匠，可以不斷地從民間增補。
看著齊天的圖紙，梁帝思索片刻道：
“罷了，此去也沒什么兵，就讓他帶些工匠自己折騰吧。”
一些工匠而已，不會掀起什么浪花。
“多謝陛下。”
公輸拓立刻躬身感謝。
齊天的要求，他已經完成。
接下來就是賺錢的時候了。
告別皇宮，坐上馬車，幾個手下也跟著公輸拓一同進入車廂。
“你們幾個，一會在每個街角分開下車，千萬別把東西露出來，下了車就直接去西伯侯府。”
公輸拓神色嚴肅的跟他們交代著今天的任務。
“此事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跡，要是出了亂子，我的一身清名毀了，你們也都別活了。”
擾亂市場，炒高價格再收割王公貴族。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公輸拓肯定會四處樹敵。
可風險和收益是并存的。
這活兒就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野草不肥。
公輸拓這般品級的官員，也是忍不住的。
“明白！”
幾個手下紛紛點頭。
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個黑色的布包。
里面裝著的，便是昨晚連夜燒制出來的十幾件唐三彩。
馬車在一個個街角停下，原本人擠人的馬車里，人也越來越少。
在送走完了所有人之后。
公輸拓極為小心的轉頭對車夫道：
“把馬車停到西伯侯府的那條街上，找個視野好的地方。”
“是！”
馬車停下，公輸拓賊眉鼠眼的掀開了車簾，緊張的四處張望幾眼。
才開始將目光鎖定在西伯侯府門前。
很快，第一批下車的人已經抱著黑色布包，如同府上的家丁一樣，神色如常進入其中。
隨后是第二批，第三批……
細細的數著人數，確保一個沒漏以后。
公輸拓才緩緩的長舒了一口氣。
“走走走！”
馬車緩緩開動，很快就消失在了長街上。
齊天這天是睡到了中午才起床的。
剛起來，便看見了蹲在院門口的劉平，滿臉笑容的走上前。
“少爺，貨來了。”
“多少？”
“十五件。”
齊天眉毛一挑，這公輸大人是真上心，一晚上就燒出來這么多。
不過旋即他也理解了公輸拓的行為。
像是這種活兒，只能一次出多一些。
賣貨次數越多，被抓的概率就越大。
“能弄出去不？”
“您說這話，是看扁我劉平的本事！”
劉平跟隨齊天混跡京城多年，路子寬的很。
“交給你了，這兩天我要走，就先把府上的銀子全拿了，回來你給蔡茍補上。”
一聽齊天要把錢拿完。
又想起蔡茍那摳搜的模樣，劉平眉毛一挑，向后退了兩步道：
“那您可得自己跟蔡老頭說啊。”
“行。”
齊天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回到屋里撕了幾摞白紙，按照銀票的大小裁成了四四方方的樣子。
齊天晃悠著來到了賬房外。
百靈正蹲在外面的假山旁，為蕓娘最喜歡的幾盆花草澆水。
“公子！”
看見齊天，她便興沖沖的跑上來。
“噓！蔡老頭呢？”
“出門了吧，最近府上的瓜果蔬菜都要采買。”
“你看住他，回來了就給我提個醒。”
“好！”
百靈不知道齊天要做什么，但這種做賊一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刺激。
于是便沒有多想，就立刻答應了下來。
齊天挺著鼓鼓囊囊的胸口，進了賬房后便將懷中的紙張全都拿出。
他的目光鎖定在了幾個抽屜上。
“老東西，鎖的還挺嚴實。”
這難不倒齊天。
從袖口抽出了一根袖箭。
將極為纖細的袖箭末端掰彎，當成鐵絲在里面捅咕了幾下。
咔嚓幾聲，一個個的抽屜便全都被齊天打開了。
“嘿嘿，原來在這兒呢！”
齊天的面前，出現了一大摞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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