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韓墨終于還是帶著姜焱他們,準備一路南下了。
“好了,不用送了,再送都要出開封府界了!”
看著折有容那依依不舍的目光,韓墨的心里雖然也是一陣不舍,不過還是硬著心腸笑著說道。
“你自己孤身上路還是要小心一些的,那邊現在畢竟正在打仗,沒事的時候你還是待在大軍之中比較安全!”
“好了,這些話你都已經說了一晚上了,早點回去吧,等過一陣子那邊情勢穩定之后,我再讓人回來接你們!”
“嗯!”
少年夫妻又要面臨離別,折有蓉的心里面還真是有些酸澀難當。
不過,畢竟是將門女子,也知道送別的時候落淚不詳,終究還是忍住了已經到了眼眶的淚水。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最后看了一眼折有蓉她們,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之后,韓墨直接翻身上馬,一路朝南而去。
看著韓墨率先走了,姜焱也趕忙帶人跟了上去。
雖然離開汴梁城就要和家人分離,可是離開了汴梁城的同時,也就宣布韓墨暫時可以丟開汴梁城里的陰謀詭計了。
腦子里面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可以暫時松一松了,這種快意讓韓墨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起來。
信王率領大軍出征已經有段時間了,算算日子的話,現在這個時候信王應該已經抵達蘇州地界了。
但是,韓墨卻沒有急著前往蘇州,反而。帶著人一路直奔京口而去。
“姑爺咱們干嘛要先去京口呢?您身上擔著宣撫使司勾當錢谷事的公職,要是去的太晚的話,會不會有人會說三道四呢?”
雖然馬上就要到京口了,可是姜焱還是有點擔心的看著韓墨。
“誰會說三道四?我這個勾當公事就是在這里掛了個名而已,我真要是待在蘇州城里不出來的話才會有人說三道四吧!放心好了,等咱們把這里的事情辦完之后,回頭咱們就到杭州城去轉一轉!”
韓墨自己心里明白,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在皇帝心里那還是自己人,如果他在表面上和信王走的太近的話,不光是對他自己,就算是對信王也不是什么好事。
反而是像現在這樣,占著一個管勾公事的名頭就夠了。
他到這邊來,那就是真正來鍍金的,反正具體打仗的事情不需要他參與,地方上的政務自然也會有人處理。
說白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有空的時候幫信王出出主意,其他的時間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想干啥干啥去就行了。
反正只要不待在信王身邊,不管做什么,皇帝那邊都不會有其他的意見。
最后論功行賞的時候,就算是信王的報功名單上沒有他,皇帝也會悄悄的加上去的。
“這當官還有這么當的?什么事情都不干,反而能升官發財,做的事情多了反而是要挨罰?”
姜焱忽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行了咱們都已經累了這么多天了,正好到前面去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吃好喝的,休息好了之后,慢慢的到蘇州城里報個到,然后該干嘛干嘛去吧!”
這官場上的事情很多時候是沒辦法明說的,就算是韓墨也沒心情跟姜焱慢慢的解釋這其中的關節。
簡單的解釋了兩句之后,他自己就再一次一拍戰馬朝著前面的京口城而去。
現在所謂的京口,大概也就是后世的鎮江地界。其實這里距離蘇州城已經沒有多遠了,而韓墨之所以選擇到這里來,完全就是想來碰碰運氣。
雖然這領兵的人換了,但是韓墨相信,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應該還是會出現在這里吧。
南宋七王之中,找到的人之中已經有岳飛、吳階、吳璘三個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京口城里,應該很快也會有一位命運之子在此路過。
“姑爺,咱們是去驛站還是……”
一路來到了京口之后,姜焱這才試探著問道。
“還是先到驛站吧,等咱們安頓下來之后,你們再去給我打聽一下從西軍調集過來的那些精銳,現在這個時候到哪兒了!”
騎馬這種事情,最開始的時候韓墨還沒覺得怎么樣,可是在連續騎了三天之后,韓墨就已經開始想念自己那輛豪華的馬車了。
雖然這玩意兒的舒適性和后世的轎車根本沒辦法比,但是再怎么著也比現在這種情況要強多了吧。
哪怕是再名貴的馬鞍,哪怕是再溫順的戰馬,在如今這種路上跑起來的時候,也依然會顛的人渾身酸疼。
即便韓墨的身子骨的確是不錯,可是在馬背上顛了這么多天下來,他依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都在不住的抱怨著。
信王趙榛,身上兼任著東南六路宣撫使,而韓墨身為宣撫使司的官員,雖然他的職位并不高,連帶著剛剛晉升的本官,也不過就才是正七品而已。
可是,等他拿出官憑之后,這整個小小的驛站之中,幾乎所有的官員都開始有意無意的跟他套起了近乎。
“韓大人,如今這個時候朝廷正在調兵遣將,各路的將官都在往東南趕,所以咱們這驛站之中,房間也實在是有些緊,您看這個小院子如何?”
如果是按照規矩來辦的話,像韓墨這種正七品的官員,最多也就是能夠享受一個單獨的房間而已。
至于他攜帶的這些屬下,也就是姜焱她們,能夠分到一間大通鋪就已經是很難得了。
而且,他們住宿的錢還得韓墨自己負責,可是現在就因為他這個掛名的職務,不光是他自己享受到了超規格的優待,就連姜焱他們都跟著水漲船高。
“這院子倒是挺干凈的,不過,你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規矩?”
如果是換了其他人的話,沒準客氣兩句也就這么領受了。
可是韓墨可沒有這樣這種小便宜的心思,他這次在汴梁城里把王黼害得那么慘,粗略的估計一下王黼的損失至少要高達30萬貫。
他可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候,因為這么一點小事把一個把柄,送到王黼的手里。
“這個、這規矩不也是人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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