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夏日清涼記事 > 第 194 章 飛來橫財
  秦青站在浴室里刷了十分鐘的牙。

  司雨寒進來兩趟,刷了牙洗了臉還上了個廁所,最后實在忍不住打斷她的沉思:“再刷要出血了!”

  秦青趕緊停下來漱口,司雨寒站門口提著兩人的書包,看時間不夠又拿了兩盒奶和剩下的半袋面包片,問她:“想什么呢?”

  “做了個夢。”秦青用毛巾抹抹嘴,“走吧。”

  這個夢不像以前總是那么清晰。

  秦青只記得遠遠的依稀看到有個人在對她說話,但實在離得太遠了,她當時心里還想:少年,我沒長順風耳啊!

  醒來后想起易晃提醒過她讓別的鬼魂隨便入夢不太好之后,她就有了防備之心。所以夢里那個人才離她那么遠,因為靠近不了啊。

  那個人到底想說什么呢?

  讓秦青掛懷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覺得那個人,她好像認識。

  就是想不起來了。

  到班里后,她站在教室里舉目一望,遠遠的看到班長了,悄悄過去,小聲問班長:“最近班里沒出什么事吧?”

  班長被她問得心里一抖,警覺的問她:“你聽說什么了嗎?”

  秦青:“不是,我就是看最近班里同學不是來得太少嘛。”

  班長:“那不是快到最后了嗎?大家都在奔前程啊。”

  秦青:“……沒有人出事吧?”

  班長堅定的問她:“你就跟我說吧,聽說什么了?誰出事了?傳銷?找工作被騙錢了?失……那什么了?”說著說著,班長臉一白,聲音更低的問她:“不會是寫舉報信了吧!”

  “舉報信?”秦青一聽新鮮了,多問一句:“什么舉報信?舉報誰?”

  班長趕緊說:“沒有沒有!”盯著她緊張的說,“不知道就別瞎打聽!”

  這時老師進來了,秦青從班長這里沒打聽出壞消息,默認是好消息,抽身要走。班長拽住她:“你等等!你好歹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啊!”

  講臺上的老教授幽了一默,“小伙子,女朋友不是拽來的,是追來滴!”

  “哈哈哈哈哈!”

  “好啊!”

  一教室的狐朋狗友都叫起好來。

  秦青義正嚴辭:“聽見沒有?快撒開。”

  班長冤深似海,恨恨的撒開她。等秦青走出過道往上走了,回頭還能看到班長做口型:告訴我啊!

  唉,真是對不起兢兢業業的班長,讓他受驚了。

  秦青回到座位上,一心二用的一邊記筆記一邊回憶。

  她覺得那個人眼熟,肯定就是認識的人。看年紀應該是大學同學,所以她才去找班長,因為班里人多,她上了三年也不是個個都認識;如果說是曾經一同上過課的就更多了。

  既然班長這里沒消息,她就開始考慮別的可能,比如她曾經接觸過的……鬼。

  秦青一邊回憶,一邊在筆記本角落里寫下名字。

  喬野,喬師兄。

  不過那個人比喬師兄矮多了,氣質也不對。

  對了,方域曾經有個鄰居也沒了,叫……叫蘇北。

  秦青悄悄給方域發個短信,讓他報一下蘇北的身高體重年紀。

  方域很快回過來,加了一句話:出事了?

  秦青輕描淡寫的:做了個夢,可能因為我有防備,所以沒聽清那人說什么,就感覺是認識的人。找找看可能是誰,回頭上個香。

  方域:那我找個機會去給蘇北掃墓吧,到時你不用去,我去就行。

  秦青想了一下,知道方域這是想保護她,就回:嗯,好3

  看了一下,蘇北的身高差不多,不過她剛想起來自己沒見過蘇北,那就不是他。

  秦青把他的名字劃去。

  另外,還有易晃。

  但那個人不是易晃,雖然隔得遠,還看不清楚,但一看就不是易晃。

  還有誰……

  她記得還有一個人,是學校的,自殺的男生。

  誰呢……

  下了課,秦青拿出手機刷刷微博,陶斌發的博跳出來,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對了!是陶斌的朋友!

  不過叫什么名字她還是想不起來。

  要不要問問陶斌?

  隔這么久問這個不太好吧……她記得校園網上應該有貼子,回頭去查貼子好了。

  然后手機就響了,正好是陶斌。

  而陶斌問出的問題,讓秦青渾身一寒!

  “你聽到了?!”她的聲音都變尖了。

  就算是個一米八的漢子,此時也是害怕的。陶斌就有點怕,小心翼翼的問:“聽……到了。是不是不太好?”

  當然不好!

  秦青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當時她處在無知無覺中就上了容榕的身,然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任何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象都不能等閑視之!

  “你沒有回答吧!”秦青緊張的問。

  “沒有。”陶斌馬上說,“我當時裝沒聽到。”

  “千萬別回答!!”秦青深吸一口氣,拿自己當了例子,“我當年也有過跟你一樣的經歷。雖然沒有聲音問我,我也沒聽到什么話,但最后的結果卻是……卻是變成現在這樣。”

  陶斌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想到秦青這種能力竟然不是天生的?而且,他還有點小心動。

  畢竟力量,誰都喜歡!特別是異于常人的力量!

  “你現在……”陶斌努力忍住語氣中的好奇與雀躍。

  但秦青聽出來了,她肯拿自己當例子就是不想再有人像自己一樣。

  “朝不保夕?”秦青冰冷的說,充滿黑色幽默感。就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

  就像被一盆冷水澆到頭上,陶斌剛剛升起的野心一下子就熄火了,他對著手機半天說不出話。就算再想要力量,再想變得與眾不同,但沒有什么人能輕易的說出不要命這樣的話。

  比起強大的力量,還是長命百歲更好。

  “……對不起。”回過神來的陶斌覺得很不好意思。

  秦青并不在意,當不止一個人跟她說過她有可能會短命后,她就不怎么在意一些小問題了。有時在回過神來也會為救人時冒的風險而心驚膽戰,但看到后還是忍不住去管。在跟方域談過之后,她才發現自己心底隱秘的想法:我想我的生命變得有價值。

  如果只能活短短的時間,她希望她的每一天都是有價值的。

  沒有什么比“救人”更讓她有成就感了。

  就像飲鳩止渴。明知這樣只會加速死亡的來臨,可仍忍不住去做。

  因為就連易晃也只是告訴她從今以后都不要管這些事,那就有可能會好轉。

  可能因為易晃當時已經是鬼了,她與他陰氣相通,她能夠感覺到他真正的想法是:他也不知道。

  因為他沒有見過像秦青一樣的例子。他見過的陰陽眼,都早早的死了。因為陰氣過盛,不知不覺就一腳踏進了鬼門。

  他只是想給秦青留下一個希望。

  秦青能活到現在,只是因為她的陰陽眼是意外得來的,時間還很短。

  就是在那時,她可能從心底就慢慢變了吧。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方域和父母朋友全都不知道,她決定誰都不說。與其讓他們知道她有一天可能會早死,讓他們為她日日懸心,夜夜哭泣,倒不如等死亡來臨的那天,讓他們以為只是一個意外。

  “聽著,”秦青叮囑陶斌,“不要回答,不管在任何時候聽到這句話,都不要回答。最好一句話也別說!”

  陶斌馬上答應下來:“好的,我什么都不會說!”

  中午吃飯時,陶斌端著大碗打的醬油豆腐配米飯,突然說:“那天我睡迷了,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問我想要什么?。”

  同桌吃飯的不止是他們這幾個同學,還有兩個老師和這所學校的老師學生,大家擠在一起,一聽陶斌說起這么一個有意思的話題,馬上都來了精神。

  特別是對著醬油豆腐毫無食欲的陶斌同學。

  “說說,說說!”

  “你就沒說來個小澤瑪麗亞?”

  桌上的人知道這說的是什么的都笑起來,連一起吃飯的幾個學生也嘎嘎笑,可見知識面也是很廣的。

  陶斌臉一沉,陰森的壓低聲音說:“我姑以前跟我說過,半夜有人叫絕對不能應!一應就被鬼拖走了!”

  鬼故事什么的最喜歡了!

  桌上的人更加來了談興,一個個嚴肅認真活潑的講起科學道理來,都紛紛點頭認同陶斌的姑姑是個有知識的人。

  “對,我奶也是這么說。”

  “都知道啊,不但半夜有人叫不能回,半夜路邊看到人也不能回頭看!”

  “沒錯沒錯。”

  度渡問陶斌,“那后來呢?”

  陶斌:“后來我裝沒聽見啊!連頭都不敢回!幸好當時我已經尿過了,不然就撒腳面上了。”

  一個這個學校的老師,戴副厚眼鏡,年紀四十多,聽陶斌這么說怔道:“看來你帶過孩子啊,小孩子站著尿褲子都是尿到腳上的。”

  陶斌臉一紅,度渡問:“不是翹著尿嗎?”

  “笨死了!褲子沒脫當然是貼著腿尿的!”旁邊一個男生說完就看所有人都看著他,馬上此地無銀的喊:“我沒尿過!”

  大家轟堂大笑。

  提醒過大家,陶斌松了口氣。

  奇怪的是直到回學校,他也沒再聽到第二回,時間久了記憶越來越模糊,都快以為當時只是睡迷糊了腦子突發奇想!

  回程的時候,鎮上學校找了輛車送他們,省得他們再去趕汽車了。

  陶斌幾人都很高興!這次活動很圓滿,臨走前學校的學生都來送他們,第一次get到了為人師表的成就感!有幾人竟然真的打算回去考個證去當老師了。

  學校給他們找的車也不是什么爛車,而是一輛專用來拉客的大客車,上層還是臥鋪。

  陶斌他們上車時是空車,不過等往前走了四十里之后,車上就擠滿了。

  同行的女生捂住鼻子,跟一車的毒氣做斗爭。男生們都照顧她,讓她坐在最里面,離外面的人遠一點。

  陶斌坐上車后就戴上耳機聽歌,小睡一覺后醒來,車上八成的人都東倒西歪滑入夢鄉。汗酸味和灰塵味加酸菜味彌漫開來,十分醉人。

  陶斌快滑到座位下了,撐直身坐好就看到旁邊的度渡竟然一直保持清醒,就是眼神有點瘋狂。

  “看什么呢?”陶斌伸頭往他手機上看,度渡嚇了一跳,一激動竟然打了陶斌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坐周圍的人都醒了看過來。

  陶斌直接被打傻了。

  度渡也嚇得不輕,滿臉脹紅,胸脯一鼓一鼓的像青蛙,他聲調都變了,尖叫道:“瞎看什么?!”

  然后,竟然氣呼呼的把行李拿下來擠到前頭去坐了。

  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鐘的事,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面的一個男生推了把陶斌,“陶子?你掏他蛋了?”

  除了性騷擾也想不出來還有什么事這么嚴重了。

  陶斌捂了捂還在發木的臉頰,懵著說:“你覺得他那臉值得被騷擾?”

  “也是。”后面的男生點頭,以度渡的臉這輩子應該不會有貞操危機。

  坐在別處的第三個男生擠過來坐到度渡原來的座位上,問陶斌:“剛才怎么了?他不讓你看什么?”

  陶斌茫然道:“手機啊。”

  “他手機上有什么啊?”第三個男生轉腦袋,“艷照?”看自己的艷照?那是神經病。

  后面的男生發散:“別人的艷照?”

  陶斌剛才卻瞄到一眼,好像是彩票的開獎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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