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人。
因為太黑了，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人，但是隱約可以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個男人。
“你是什么人？”林不染出聲。
“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沒個數嗎？”
林不染整個一僵，她的瞳仁倏然收縮放大，這個聲音好熟悉，只要聽一下她就知道了，是那個惡魔，是張翰！
這時啪一聲，展廳里的燈亮起了，林不染看清了前面的男人。
張翰站在窗口，手里夾著一根雪茄在抽著，他緩緩將身體側了過來，然后嘴里咬著煙，在一片青煙繚繞里用目光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最后漫不經心的笑道，“是不是angel當久了，連自己的本名都不知道了林不染！”
他的目光還是這樣直接而赤裸，林不染美麗的小臉退去了血色，很快她輕輕斂眉，她就知道，躲不過的。
早晚有一天會重逢。
這五年，縱然她用力的捂住耳朵，依然會從四面八方聽聞他的消息，聽說他勢如破竹，已經成為名震一方的翰王。
“畫展里的工作人員呢，我已經來了，先放了他們。”林不染輕聲道。
呵。
張翰笑了一聲，然后拔開長腿欺近了她，他高大的身影迅速在她面前落下了一層剪影，單手抄褲兜里，他一手夾煙，腰彎下來，將嘴里的一口煙霧悉數吐在了她的小臉上。
林不染被嗆到了，她微微擰眉。
這時張翰又欺近了一點，兩個人的臉幾乎要碰上了，他勾著惡劣的笑意低聲道，“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做事嗯？”
這么近的距離足以讓她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那股馥郁的男人味，相當干烈，就像他這個狂野不羈的人，現在還染著濃郁的煙草味道，直接侵襲進她的感官。
林不染蜷了手指，忍著想要往后退的沖動，她想要離開這里，她想要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但是，她沒有動，纖柔的脊背挺直了，她安靜的看著他，“那你想要怎樣？”
張翰瞇了一下眼，“我們在玩游戲，游戲規則只能我來定，如果你想在游戲里跟我談條件，那必須拿出你談條件的資本。”
“什么資本？”
張翰的目光落在她越發溫婉美麗的小臉上，然后緩緩往下移，“五年不見，你這身材真是越來越好了。”
張翰抬手，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衣扣上，想要解開。
林不染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指，“換個方式。”
“林不染，你自己看一看，你全身上下除了這點身子夠我饞的，還有哪一點我看得上？”說著張翰譏諷的勾唇，“你現在改名了，叫什么…angel，英文名，還挺洋氣的，林不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現在真的是什么畫家或者是服裝設計師了吧？”
林不染始終沒什么表情，她冷冷淡淡的看著張翰，輕聲回了一句，“林不染也好，angel也罷，只是姓名不同，但都是我。”
張翰的眸色漸漸的深沉了下去，他承認五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一個人，現在眼前的林不染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困頓掙扎，被他折辱的軟弱女大學生了，她的心已經強大到無堅不摧。
不，她似乎又沒有變，以前的她就是這樣傲，這樣韌。
“哦，那現在就讓我來嘗一嘗你是不是還是那般可人，以前你在我身下…哭的可可憐了，梨花帶雨，如果我弄狠了你還會尖叫，真是像罌粟一樣讓人上癮呢…”張翰故意放緩了語調，邊說邊似笑非笑的欣賞著林不染臉上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