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婳用貝齒緊咬著下唇,她很疼,疼到自己快要麻木了,但是她一點點的扒開了上官墨的手指,“上官墨,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個樣子,趕緊振作起來吧,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她走了進去。
轟一聲,別墅大門在眼前關上了,上官墨眼前的光亮隨著她的消失也變成了黑暗。
從此,他的世界成了黑白色。
上官墨只覺得喉頭腥甜,他伸手一摸,自己嘴唇已經流出了血漬。
今晚雨水眼淚混合著他的鮮血讓他覺得格外的冰冷,這幾年他每每都會在五年前的噩夢里驚醒,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五年前不是他最難熬的時刻,現在才是。
早知如此,他寧愿死在五年前。
上官墨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主人!”
……
上官墨連著發高燒,42度,高燒不退,他不停的在做噩夢,嘴里叫著“陸婳”的名字。
渾渾噩噩的時候他感覺有人在給他扎針,他很想讓那個人滾開,他不想醒,一點不想醒。
可是他一點力氣都沒有,那些針硬生生的將他又給拽了回來。
上官墨睜開眼,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現在里面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手上打著點滴。
“阿墨,你終于醒了。”長老上前關切的問。
上官墨失神的看著天花板,整個人顯得很空洞。
“阿墨,你想見陸婳,我已經讓你見了,現在你也該死心了吧,你體內的斷腸草不停的加劇,快點將這粒藥丸吃了吧。”長老拿出了陸婳給的第三粒藥丸。
長老已經讓手下的名醫鑒定過了,雖然不知道這藥丸是什么做的,但是絕不是毒藥,而是世間僅此一顆的解藥。
上官墨緩緩坐起了身,他看著鏡盒里的那粒藥丸,相比前兩顆藥丸,這顆藥丸更加的鮮紅,整個像是鮮血煉制而成的,格外妖冶。
上官墨揮手,直接打翻了藥丸。
咕嚕一聲,藥丸滾落在了地毯上。
長老面色大變,“阿墨,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解藥,五年前是陸婳給你下了毒,這是她欠你的,你為什么不吃?”
長老小心翼翼的將藥丸撿了起來,然后放回了錦盒里。
上官墨臉色蒼白又憔悴,因為脫水他的薄唇都干涸到起了皮,“我不要她的東西。”
長老哼了一聲,“你不要她的東西,那孩子呢,你不要孩子了?”
孩子…
這兩個字讓上官墨一僵,無可否認孩子觸及到了他心底的柔軟,那也是他的孩子。
“阿墨,那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繼承者,別的我不管,這個孩子你必須跟陸婳要回來,孩子的撫養權是歸我們所有的。”長老是堅決要孩子的,畢竟是上官墨的第一個子嗣。
上官墨疲憊的閉了閉眼,感情已經不在了,現在面臨的是孩子的撫養權問題。
孩子還在陸婳的肚子里,他還沒有出生就要面臨著跟爸爸還是跟媽媽的選擇,這對孩子多么的不公。
上官墨心里疼的蜷縮了起來,他想起陸婳剛懷孕那會兒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濃情蜜意,他給兒子取的名字,現在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以前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痛苦。
……
陸婳也不好受,因為抽取了第三次心頭血,她整個身體都崩了,臉上一點氣血都沒有,蒼白得像個鬼。
夏夕綰每天要用很多珍貴的藥材入藥給陸婳續命,否則別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很有可能一尸兩命。
陸婳現在已經不能下床走動了,只能躺在病床上,這里除了夏夕綰能進來,其他人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