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母親道，“他讓來的，說是在業都有重要的事要讓我辦。來了之后，我按照他所說的到處交友，將打聽到的消息送給他。”
凌曦曦和牧九歌都懷疑事情沒這么簡單，幾個名義上的寡婦是打探不到多少事的，真正接觸到機密的權貴根本不差錢，也不是這幾個寡婦能接觸到的。
凌曦曦又審問一番幾個母親，發現這幾個人知道的不多，光顧著享受和炫耀了。
倒是幾個人的孩子知道不少的事，他們從記事起就會有意結交有用的人。這些人不一定是權貴，可能是某個才學很好的人，或者是有特殊本事的人。
等到他們一定歲數后，會參加科考，中個秀才或者舉人都行，至于要不要做官，那得等他們父親同意。
這幾個人在記事起后，已是背著自己母親，單獨和父親聯系，但他們并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每次都是奴仆負責傳遞信件。
凌曦曦從這幾個人的口中得知那幾個奴仆，審問后發現這幾個奴仆拿到信后會送到城外涼亭，將其放在涼亭的屋頂上，過幾天再來拿回信。
更多的，這幾個奴仆就不知道了，其余的奴仆更是什么都不知。
凌曦曦和牧九歌從中得知一個結論，跟這幾個人有書信來往的人在業都！
這個人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他和幕后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能是像韓愈那樣的人，也可能是級別更高的。
接下來的事，就是京兆府衙門處理了。
凌曦曦和牧九歌坐上馬車回睿親王府。
“業都這么大，咱們要想找到這個人不容易。”凌曦曦蹙著眉頭，“現在這幾個人被抓，城外涼亭那地方也暴露了，對方是不會再去那的。”
牧九歌倒不著急，“咱們已是理出一條線了。既然對方在業都，那么咱們就在業都搜查，總歸是會搜查到很多線索的。”
“有這些線索后，咱們就能挨個兒清理。清理掉這些，幕后之人還能做什么？”
凌曦曦一想也對，“咱們抓不到幕后之人及其重要同黨，咱們就清理掉幕后之人收買的人，毀了幕后之人的計劃，如此他想在業都做什么都不成。”
牧九歌道，“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接下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外室子被搜查到的。便是有外室子想逃走，也不可能逃走的。”
凌曦曦掀開馬車簾看外面，眼神狠戾，“挺好的。幕后之人不是生了很多子孫嗎？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少子孫活在這個世上！”
沒了業都的這盤棋，幕后之人想做什么都會束手束腳的。
正如牧九歌和凌曦曦所說的那樣，在接下來的數天里，越來越多父親身份不明的人被抓住，這些人有男有女。
絕大多數早已娶妻或者嫁人，還有的臉孫輩都有了。最年幼的，如今才五歲，卻是個什么都知道的孩子。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不知道自己父親是何人，長什么樣子，他們從小就被身邊的奴仆教導要結交有用的人，連嫁的人也是父親安排的，多為小妾或者外室，被要求多生孩子，生到不能生為止。
這部分兒子中，有些也是舉人秀才，多數是白身。他們的日子過得極好，有些過得比權貴人家還要好，家里有不少違規的東西。
凌曦曦拿著資料看，跟牧九歌說道：“都是些有著一定作用的小官，這樣的小官不會引人注意，還能得到有用的消息，或者是做一些事。”
“比如這個門候是正七品的小官，但管著城門這一塊的事，在很多時候就能行方便或者做一些事。”
牧九歌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是啊，門候是真不起眼的一個小官，卻能在很多時候做很多事。”
“城門這一塊的問題，是相當嚴重的。”
凌曦曦將資料丟到小桌上，“幕后之人這一招很高明。如若是收買權貴，權貴是能做很多事，相對被發現的幾率就會高很多。”
“可門候這樣的小官不同，他們的地位很低，基本沒誰會多注意，又能在必要的時候做很多事。再有，這樣的人是很好收買的。”
這樣的人地位低，錢財不多，無論是用錢還是用色，都很容易收買。
牧九歌道，“現在咱們已是得知這些人，也進行了清理，算是毀了幕后之人籌謀多年的計劃。接下來，咱們只需要繼續清理，想必會查到更多有用的。”
凌曦曦想起另一件事來，“向百姓贈送湯藥的事，進展如何了？”
“基本上的百姓都喝過了，不愿意喝的，我已是派人盯著了。”牧九歌說道，“這么多天了還不愿意喝，還表現出抗拒，這就很有問題。”
凌曦曦笑道，“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原先我們是想著解決蠱蟲的事，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轉折。”
牧九歌表示算，就是不知幕后之人得知這些會是個多精彩的表情。
……
一個宅院的主院。
中年男人剛被府醫弄醒，他余怒未消：“毀了！毀了！父親籌謀多年的計劃，就這樣全毀了！”
府醫安靜的站在一旁，生怕會受到牽連。
跪在下首的幾個蒙面人不敢說話，全低著頭當鵪鶉。他們是真沒想到，這次的搜查會查出這么多事，算是真的毀了主子多年的籌謀。
沒了那些人相幫，以后主子要想再在業都做點兒什么都沒這么容易了。最關鍵的是，有這些事在，他們要想收買誰都不會容易了。
中年男人按住發疼的太陽穴，“如今之計，只能等十年大比的時候想辦法解決睿親王妃了。這女人簡直邪門，自從她出現后，父親的計劃就沒一個順利的。”
先帝，凌家，謝家，楚家還有眾多的人，全是因睿親王妃沒了的，這些都是父親籌謀多年的布局，如今全毀了。
接下來，父親想要在業都再做點什么，會十分困難的。
中間的蒙面人問道，“主子，可是要在睿親王妃帶隊前往大周朝的路上解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