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一陣刺骨的寒冷襲遍她的全身。

  恍惚間,陣陣嘈雜的議論聲灌入了尹琳伊的耳朵。

  “王爺,你救她作甚,老夫可沒有她這等傷風敗俗的女兒……”

  “就是,我也沒有這等不知廉恥的姐姐……”

  “咳咳……”

  突然,河灘上的尹清歌輕咳了兩聲,吐出了嘴里的泥水。

  她迅速坐起身,就瞧見一群穿著布衣的人,正對她指指點點。

  尹清歌動了動身子,剛用手撐著地面準備起身,一陣疼痛就瞬間襲遍全身。她低頭看去,便見手臂上盡是手上滿是青紫的鞭痕,衣裳上沾滿了青苔和水草。

  腕上還多了一個晃眼的鐲子。

  就在這時,那鐲子突然輕輕抖動,緊接著散發出微微耀眼的光芒,片刻后,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涌現。

  她穿越了。

  原主是丞相府的嫡女,和她同名同姓,因為中毒從小癡傻蠢笨,在府中更是受盡非人待遇。而府中的庶女尹青青,無意中得到了一個道士的斷言,說擁有錦鯉胎記的人,不僅能奪走她的一切,還能顛覆整個丞相府。

  恰巧,原主就有這個胎記!

  尹青青便陷害她和他人有染,而那無腦父親就聯合尹青青將原主沉河。

  接收原主所有記憶,尹清歌氣的牙關都在哆嗦。

  這渣爹賤女的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體,那她就跟他們算算總賬。

  沒成想,她剛準備開口,尹青青就搶先了一步。

  “爹啊,莫不是這水神也嫌姐姐太過于晦氣,不愿意讓她臟了這一方凈水,不然怎么這樣都淹不死?”

  尹清歌手指捏的咯吱作響。

  她可是現代毒醫,要不是那些現代的毒和武器沒有隨身帶來,她定要將這尹青青碎尸萬段。

  想著,她就朝著那父女二人的方向走了兩步,冰冷的聲音也從唇齒間迸發了出來,“爹,哦,不對,丞相大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就這么聽信片面之詞,定我的罪!”

  “真是枉為人父,枉為一國之相!”

  面對這一質問,尹離淵悶哼了一聲,冷聲開口:“證據確鑿,你還覺得本相冤枉了你不成!”

  尹青青輕嗤了一聲,隨聲附和道:“分明是你與他人有染,怎么就成爹的不……”

  如果可以,尹清歌此刻真恨不得活吞了這女人。

  “閉嘴,陷害我的,怕就是你吧!”

  尹青青瞧著面前這咄咄逼人的陣勢,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爹,我怎么感覺姐姐好像不傻了?”

  男人聞言,愣了愣,回神之后,眸光也隨即陰沉了起來,“你之前腦子不清醒,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尹清歌衣裳是濕的,低頭的瞬間,她發現了反擊的證據。

  守宮砂!

  只見她猛地舉起右手,將手臂上的守宮砂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守宮砂尚在,我如何與人有染?”

  人群中隨即傳出一聲驚呼,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古代女子手臂處都有一守宮砂,只有貞潔不再,才會消失。

  “看來這丞相府的大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呀。”人群中的一位婦人說道。

  當中的一個婆子更是嘆了一口氣附和道:“真是個可憐的姑娘……”

  人們看尹青青父女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尹離淵察覺到周圍的異樣,皺了皺眉,淡淡地說道:“此事是為父失察,今日為父一定會給你個公道。”

  說著,他轉身立刻指責:“你怎么事情不查清楚,就來告知為父,害的你姐姐差點殞命?”

  尹青青一聽,連忙跪在濕漉漉的河灘上,委屈巴巴地說道:“爹,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該聽信讒言,都怪那個賤婢。”

  說完,她又朝尹清歌的方向挪了挪,聲淚俱下地請求道:“姐姐,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父女倆唱得一出好戲。

  果不其然,尹離淵上前冷聲道,“你妹妹都跪下認錯,你這當姐姐的是不是該網開一面。況且你可是相府嫡女,不是應該……”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尹清歌就直接譏笑出聲。

  “這是迄今為止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哪家的嫡女吃餿飯收菜,住著漏雨漏風的院落,穿著下人不要的破舊布衣……”

  她邊說便扯了扯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裳。

  男人沉了沉眼眸,連忙說道:“這都是你那姨娘的不是,你現在跟為父回府,為父讓她將中饋之權交給你可行?”

  這是怕傳揚出去,說他苛待嫡女,影響他的仕途。

  還是當她癡傻,是個好拿捏的。

  “丞相大人,我對回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場不感興趣!”

  尹離淵見眼前這人軟硬不吃,對著身后的家丁和侍衛揮了揮手。

  “那可由不得你!”

  “來人,大小姐落水神志不清,將大小姐押回府中。”

  話音剛落,一道冷冽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

  “堂堂丞相就是這么不分青紅皂白處理事情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是大皇子宋延祁!

  尹清歌怔了一下,他怎么會在這里?

  許是被那渾身駭人的氣質嚇到,那些家丁立刻停下了動作,尹離淵也連忙對著宋延祁躬身行了一禮。

  “微臣不敢。”

  直到這時,尹清歌才近距離的看清宋延祁那張生的極為好看的臉和那雙墨色的眸子。

  如此高貴的身份,若不好生利用,豈不暴殄天物?更何況,今日她若就此罷手,他日勢必會丟了這條小命。

  她眸子里劃過一抹寒意,可就在此時,內心的不安開始叫囂。

  若這大皇子不配合,她該如何是好?

  但,總得一試!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她握緊拳頭,眼神堅定的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王爺做主。”

  宋延祁看著她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在眸底沉下一片暗影,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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