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臟傳來的痛感,葉初將眼底的恨意藏下,緊攥的拳頭卻始終沒有松開,任由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以此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打草驚蛇。
轉頭,她擠出笑意:“我沒事,只是不敢相信,葉氏總裁……會做出這種事。”
小娟擔憂地望著她,見她似乎沒什么大礙,才松了一口氣:“我剛聽到這些事的時候,也跟你一樣覺得難以置信,可人心隔肚皮,世界上什么人都有,說不定就利欲熏心了。”
“那個與葉氏串通的人,是誰?”
葉初聲音帶了些沙啞,聽起來有種森冷的感覺。
“我記得,好像是叫……李明華?”說完,小娟又攤了攤手:“記得不太清楚了,當初也是個高層的人,我們一般接觸不到,我也是從別人哪里聽來的這個名字。”
是個陌生的名字,卻總讓葉初覺的有些耳熟,可腦海當中卻始終沒有對應的人與這個名字匹配。
但!既然是高層的人,想必樓靳然有所了解!
“嗯,我還要打掃衛生,先去忙了。”
葉初起身,敷衍冷淡地回了一句,為了不讓別人看到臉上難堪的神色,她疾步離開茶水間,朝著電梯走去。
小娟在身后呆滯地盯著她有些落寞的身影,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可畢竟她對葉初不了解,只覺得她性格本就有些古怪,便也沒再細想。
——
樓靳然面色沉重地掛斷電話,不過一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無禮地撞破。
還未曾開口,他就已察覺出葉初的不對勁,漠然問道:“什么事?”
“李明華是誰?”葉初走上前,手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他是高層里的人,你一定知道!”
眼前的女人,話語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嚴厲,眸中卻閃爍著淚光。
“他死了。”樓靳然并不打算隱瞞。
“死了?!”葉初錯愕地瞪大雙眼,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不可置信:“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送李明華轉獄的車,出了重大車禍,尸骨無存。”
樓靳然微閉著雙眸,修長的指尖揉捏著雙眼。
他面無表情和淡然的話語,令葉初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那周遭隱約散出的危險,足以證明,樓靳然在發怒,在極力克制內心的火。
他這邊不過剛得到消息,那邊就已經解決了所有潛在的威脅,心思歹毒的成分,像極了樓道寧的處事風格。
葉初將手收回,面色凝重掃向窗外,將眼角的淚珠擦干抹凈:“事情過去那么久,與其有關的人只是剛浮出水面,就死了。”
她低頭冷笑。
早該料到的,暗地里促使一切發生的人,怎么會容許這樣關鍵的人活在世上,哪怕沒有這場車禍,他也有的是辦法讓李明華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算了,茲事體大,可并非一個李明華能獨自完成的。”
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的壓抑一同呼出,葉初又恢復了往日淡然的神情:“我就不信,有所牽連的人能一直深藏不漏。”
被利欲熏心的人,怎么可能只貪圖一個葉氏?他們的胃口,只怕會越來越大!
樓靳然的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驚詫,臉上的神色也不似那般陰沉,沉默良久,他乍然開口:“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
聽出他話里略帶調侃的意思,葉初不滿地皺眉:“你也比我想象中,更善于隱忍!”
雖然她方才有些失寸,但樓靳然也沒好到哪兒去。
表面看起來風輕云淡,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若是她沒先思考到更深層面,只怕樓靳然能將樓氏翻個天。
可畢竟樓靳然昏迷五年,這數年來發生的事情一概與他無關,醒來后,他一手扶持起的樓氏,卻變得無比陌生,他能不動聲色地隱忍,就足以說明他異于常人的卓越。
兩人面面相覷,卻無意間帶出了些許笑意,并非嘲笑,而是互相賞識。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兩人的視線交流,同一時間警惕看向辦公室大門。
“進。”隨著樓靳然的聲音響起。
樓道寧面帶笑意地走進:“靳然,昨天你臉色不好,我還以為你會在家休息一天,得知你來了公司,我這心里實在是擔心,過來看看你。”
話鋒一轉,他看向了葉初:“初初也在啊!”
樓道寧知道樓靳然正注意著樓氏內部的一舉一動,否則不會讓竹青去監獄,還好他安排的人盯的緊,才在此之前解決了麻煩。
如今他來,只是想看看樓靳然憤怒的表現,如果有機可乘,他還能順勢讓這個殘廢滾回樓家乖乖地當個養尊處優的少爺!
“叔叔處理這么多公務,還有閑心來看我。”
樓靳然面色平靜,幸好葉初沒有那么愚蠢,兩三句話就勸回了她的理智。
否則,哪一幕倘若被樓道寧看到,恐怕又要惹出麻煩。
沒有看到意料中的惱怒,反而樓靳然平靜地有些恐怖……
樓道寧的臉色略顯難看,隨后看向了葉初,見她眼眶泛紅,頓時笑道:“初初,眼睛怎么這么紅?哭了?”
此時如果找借口掩飾,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葉初干脆順著他的話茬委屈起來:“叔叔……我只是不小心弄壞了靳然的鋼筆,他就對我發了好大的脾氣。”
說著,眼淚就斷了線一樣掉下:“我照顧他雖然比不上專業的護工細致,可好歹也是盡心盡力!他怎么能,能因為一直鋼筆對我發脾氣!”
樓道寧傻了眼,他怎么也沒想到葉初哭,是因為小兩口鬧矛盾的事!
不信邪,他繼續開口試探:“就因為一支鋼筆?不是別的事?”
葉初抽泣著擦拭眼淚,梨花帶雨地望向樓道寧,哽咽道:“叔叔這話什么意思?是嫌我小題大做了嗎?”
樓靳然扶額,葉初平時看著溫婉大方,可耍起無賴真還讓人無從下手。
“我,我沒這個意思……”
來都來了,雖然別有用心,但樓道寧畢竟不能真的撕破臉皮將意圖顯現出來,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悅,語重心長地勸:“靳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鋼筆斷了再買就是,怎么能對初初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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