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修仙,從長生不死開始 > 第226章殊途末路
  帳內眾人聽到白夢陽的話,一個個都是一愣,隨后反映過來,都被這好消息,喜的興奮無比。

  “太好了,果然不愧是長沙王。”

  營帳內,嚴望秋聽了白夢陽的消息,消化過來后,頓時喜笑顏開道:“長沙王前番陣斬歸連云,已是武功赫赫。如今再克房陵府城,此等軍威,果是當世之名將。

  此次有其在,攻克襄陽城,或在不遠也。”

  對于自己這位盟友,嚴望秋自然是毫不吝惜的夸贊起來。

  而聽著他這番夸獎,帳內眾人,雖臉上也跟著露出笑容,但一個個眼神卻閃爍著異色。

  自前些日來,伴隨著陸淵在萬軍之前,陣斬先天的消息傳來。

  對于這位長沙王的態度,聯軍這邊不少人,就生出了異樣。

  其中高興者有之,忌憚者有之,畏懼者有之,憂慮者有之……

  但不管是哪一種態度,有一點就是不約而同的,那就是所有人對于陸淵的重視程度,上升了一個臺階。

  如果說先前眾人對于陸淵的看法,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新晉先天,最多會打仗,手下有些強兵,并無太多出奇之處的話。

  那么此時的陸淵,在眾人看來,便已經成為了一個實力強大,戰力出眾,能征善戰的可怕宗師。

  嗯,綜合以上的看法,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是的,此時在眾人眼中看來,陸淵已然成了武安侯第二。

  之所以是第二,也只是因為陸淵年紀尚輕,實力還比不得白夢陽,同時才殺了一個先天,比不得白夢陽歷年來的戰績。

  但以他如今所展現出的實力與潛力來看,怕是過個三十年,便可達到如今白夢陽的成就。

  這樣一位有實力、有潛力的種子,又是一國之君,手下還練了一支強兵。

  就問問,這等人物,誰能不怕?

  誰能不懼?

  反正朝廷陣營的人,對于陸淵突然展現出的強大戰力,就深感憂慮。

  甚至就連陸淵這邊的陣營,如蘇玄歌,也開始為自己這位表現出色的盟友感到憂慮。

  正如陸淵在心底里,從未認為三國同盟,能維持多么長久一樣。

  這位寧海國主心中,也不認為三國同盟能夠維持多久。

  此時外部壓力強大,三國暫且還能抱團取暖。

  可要是外部壓力減輕了,就如此時,打退了周國入侵,而后越國息兵。

  那么沒了外部的強大壓迫,三國危機大減,如今這親密如一家的聯盟,能否繼續維系下去,便就是個問題了。

  另外兩個盟友是怎么想的,蘇玄歌并不清楚。

  但在他的心里,可是有著等嚴望秋死后,趁機吞并南海國,然后一統嶺南的雄心。

  蘇玄歌才八十余歲,就算再熬幾年,熬到嚴望秋死后,他頂多也才九十出頭。

  這等年紀,對于一個先天宗師來說,可謂正值壯年。….一想到未來還有六十多歲可活,如此長的時間里,若不做點事業出來,自己都枉為開國之君。

  蘇玄歌的野心才不僅僅止于一個寧海國。

  如今越室衰頹,天下喪亂,百姓流離,草莽并起。

  此等年月,正是英雄用武之時。

  蘇玄歌自問,自己也小有成就,不僅是先天宗師,還是開國之君,怎么著也算得上一個英雄了吧?

  既是英雄,那豈能拘束于小小的寧海之地。

  嶺南之土,乃至于整個江南之國,那才是自己真正大展拳腳的地方。

  正是有著以上諸多野望,所以蘇玄歌對于此次北伐,才抱著疑慮。

  對于陸淵此次的異軍突起,超常表現,更是感到擔憂。

  以己度人,蘇玄歌認為,既然自己這般條件,都有著吞并嶺南的雄心。

  那么陸淵比他還年輕,成就比他還多,實力比他還強。

  這么一個英雄少年般的人物。難道就會如此甘心,只想困于長沙一地,守著比寧海國還不如的地方,就這么孤老終生嗎?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怕都是不愿的吧?

  所以這次陸淵奇襲,才會提出一路所攻領土,皆歸他所治的要求。

  這個提議,本就暴露了對方的志向。

  這并非是一個安于本分,可以守得住寂寞的人。

  而此時陸淵要求周國的襄陽郡之土,那么一日有機會的話,焉知對方不會圖謀嶺南之地?

  而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以對方之實力,以對方之強兵,就嶺南兩國的現狀,又該拿什么去阻擋?

  ‘看來我也該早點做些準備,為將來做防范了。’

  蘇玄歌心中這般想著,確實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要立刻籌備,在國內練就一支可堪一戰的雄兵。

  人數最好能達到十萬人,如此才可與長沙國爭雄。同時也是為日后,通病南海國積攢實力。

  ‘不過養兵耗費可不小。以那陸淵的養兵開支來算,養十萬兵馬,一年光是軍餉,便要六百萬兩銀子的開支。

  再算上其它一些糧草輜重,軍械器物的雜項,花銷怕是直奔八百萬不止。’想到這,蘇玄歌不由頭痛。

  以寧海國的國力,籌出這些錢糧,雖然也并非不可。

  但如今,他每年都要撥給陸淵二百萬兩銀子軍費,一百萬石糧食,作為保護費。

  同時國中各級官僚俸祿,地方行政開支,地方府縣兵軍餉,一年也得三四百萬兩銀子。

  這幾筆開支加起來,寧海國一年開支,就差不多要六百萬兩銀子,已經差不多是他全年總收入的大半了。

  剩下就算還有些余裕,也不過百余萬兩銀子,養個一兩萬兵就是極限了,哪里湊得出十萬大軍的軍餉來?

  ‘可恨,要是我的封國是南海郡,何用愁這些?十萬大軍,隨時都可養起來。’

  ….蘇玄歌目光隱晦的看了眼嚴望秋,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南海國富庶,不管是財政收入,還是地方戶口,都幾乎是寧海國的兩倍。

  如此豐厚的地盤,交給一個將死的垂垂老朽,簡直就是浪費。

  若是交到他的手中,早就厲兵秣馬,積蓄糧草,為了爭霸大業做準備了。

  可恨,可恨,蒼天無眼啊!

  蘇玄歌心中,此時充滿著怨憤。

  這不僅是針對嚴望秋空據寶地,暴斂天物。

  更是因為對方軟弱,一味的向朝廷與陸淵妥協付出,連帶著他也不得不跟著付出,使得本就不豐厚的家底,進一步被消耗。

  這兩項加起來,對于嚴望秋的怨氣,蘇玄歌已經算是極深了。

  短短半年間,原本還交情甚好的兩個好友,此時其中一人卻已經怨恨暗生。

  這實在不得不令人感嘆,權力,果真令人發狂。

  這才只是一郡之國,就已經令蘇玄歌如此,若是地盤再大些,很難想象此人會變成何等模樣。

  不過這位寧海國主的心中想法,一直都深埋心底,沒有表露出來,外人自然也并不得知。

  倒是嚴望秋,察覺到蘇玄歌似乎在盯著自己,有些奇怪的將目光移了過來。

  后者連忙露出一個笑容,和善的點了點頭,一如既往。

  見此,或許是人老了,嚴望秋只以為對方是在為陸淵取得戰果而高興,也并未多想些什么。

  只是看了看,同樣笑著回了一個點頭,然后就把視線轉向了白夢陽。

  而此時這位武安侯,則像是沒察覺到帳內有些微妙的氣氛,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大軍兵臨襄陽,周人后路已失,消息傳至,賊寇定然大恐。

  而長沙王此時尚在敵人腹心,為免賊人遁逃,返回夾擊長沙王。

  我決議,至今日起,大軍連日勐攻周人營寨。

  此戰絕不可讓周人逃脫,我要將當陽這八萬周人,全都留下來。”

  白夢陽環顧眾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對于如此強攻之議,在如今形勢大好的情況下,帳內眾人對此自然不會有異議,紛紛點頭贊同。

  而看到了快速結束戰爭的希望后,嚴望秋更是道:“本王稍后就整頓大軍,派人攻城,在此援應長沙王。”

  雖然這些日來,連番強攻,南海國帶來的十萬民夫,此時已經戰死了三萬有余。

  但為了勝利,嚴望秋覺得,自己手下人馬,還能再忍一忍,為了勝利犧牲一番。

  他都如此覺悟了,旁邊不想覺悟的蘇玄歌,此時被營內眾人目光注視著,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本王也會清點兵馬,親自率兵攻城。”

  寧海國的家底,遠不如南海國厚。

  因此嚴望秋可以不顧手下人死活,強令那些民夫送死。

  但蘇玄歌可沒他那么大方,為了減少點損失,此時也只能自己親自帶人上了。….有一位先天宗師領著,多少也能少死點人,多保留些元氣。

  “好,有兩位大王相助,周人定然插翅難逃!”

  白夢陽看著這士氣可用的模樣,心中也是大快,對于兩位國主,更是連聲夸贊。

  如此,當陽大營內的三方,便算是達成了共識。

  到了次日,在嚴望秋的主動之下,南海寧海二國,很快便再度整頓出五萬兵馬。

  然后這些人,就在兩位國主的監督下,硬著頭皮再度沖上了被周人嚴密防守當陽城寨,踏上了死亡之路。

  一場血腥殘酷的攻防戰,再次拉開序幕。

  與此同時,一位被精挑細選的信使,也離開了聯軍大營,往北而去。

  他將穿越荊門府,去往北邊襄陽府,向正頓兵城下的陸淵,傳去白夢陽的軍令。

  ……

  而正當聯軍這邊,再一次展開大動作的時候。

  當陽城內,周人這邊,陰郁的氣氛漸漸彌散。

  “報,大將軍,那些越人又出動大軍,在強攻城外贏在了。”

  城內府衙,來自城外的傳令兵匆匆進來,然后見到了衙門內兩位大將軍,連忙通報外面的緊急軍情。

  然而說完之后,這傳令兵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兩位大將軍的吩咐。

  軍情如火,他不由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向著前方兩位大將軍張望一眼。

  然后便見到這兩位臉上,全然無了往日的威嚴堅毅,而是換上了一副難看凝重的神情。

  看此模樣,這傳令兵不由心頭困惑?

  城外越人雖然攻的急迫,但之前時日,也不是沒經歷過,那時沒見到兩位大將軍這幫神色啊。

  心中正這般想著,前方的兩位大將軍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其中的左柱國大將軍李煙景便回過頭來,冷著臉擺了擺手道:“行了。情況我已知曉,讓城外各不如同往常那般,嚴加守御就是。

  除非越人的先天宗師出手了,不然不用再來尋我們特意通報。”

  私下小動作被發現了,這傳令兵心中嚇了一跳,此時聽到命令,便如蒙大赦,連忙點頭道:“是,小人這便去傳命。”

  說完,人就匆匆離去了。

  而等他走后,房間里便只剩下了李煙景,還有另一位前柱國大將軍張蟬衣。

  良久沉默之后。

  張蟬衣終于道:“越人發動勐攻了。”

  李煙景神情依舊冰冷,語氣卻是帶著一絲恨意道:“他們奇襲歸寧、房陵,如今兵臨襄陽城,眼看著就要打下郡城了,此時自然不肯放我們走。”

  張蟬衣略帶些痛苦道:“誰也沒能想到,歸連云竟然會死在越人之手。他這一死,頓時使得襄陽郡西部門戶大開,越人得以長驅而入,使我等陷入如今為難境地。”

  是啊。

  原本一位先天宗師領著五萬兵馬,守御一座府城,怎么看都應該是固若金湯的。….可結果卻令人大出所料。

  歸連云不僅沒守住歸寧府城,反倒連自己的性命都丟在了那里。

  他死了,不僅使得襄陽郡和西川郡的聯系斷開,更使得襄陽郡的防御出現了巨大的破綻。

  如今越人長驅直入,在國中腹地橫行無忌,此時更是兵臨襄陽,斷了他們當陽前線大軍的后路。

  此時此刻,簡直是稍有不慎,便是喪師失土,全線潰敗的危局。

  這諸多壓力一起壓到他二人身上,別提張蟬衣和李煙景心中多么難受了。

  “這也怨不得歸連云。誰也沒想到,越人此次竟然直接多了四位先天宗師,還有二十萬兵馬。

  而且多出了這些支援后,更是直接派出了三位宗師,十萬精兵,突襲歸寧府城。

  面對這等敵人,歸連云守不住歸寧府城,也是正常。”

  說到此處,李煙景頓了頓,隨后聲音中依舊帶著一絲不敢相信和顫抖道:“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縱然面對三位先天宗師,但以歸連云的實力,即便不敵,全身而退,應該也是并無多大問題的。

  可此次他卻是連逃走都做不到,直接就被人斬于萬軍陣前。

  這出手之人,難不成是越國的那位大將軍不成?”

  因為信息傳播困難的緣故,所以當陽前線這邊,雖然也收到了歸連云戰事的消息。

  可他們只是從逃過來的潰兵口中,得知歸連云戰死之前,曾與三位先天宗師交手,最后死在了城北。

  但到底怎么死的,交手的細節又是什么?

  卻就不怎么清楚了。

  所以此時此刻,李煙景也只能按照自己的常識,做出符合自己認知的推斷。

  那就是出手的,是越國的那位大將軍。

  也唯有先天第二境的高手,再配合兩位先天宗師,才能讓一位先天宗師連逃命都做不到,被斬殺于萬軍之前。

  而越國的先天第二境高手,目前已知的只有兩位。

  一個是大將軍沉丘,另一個就是武安侯白夢陽了。

  可白夢陽一直在前線,甚至前些天他們還與其交過手,自然知道,此人不可能跑去偷襲歸連云的。

  那么剩下唯一的解釋,也就只有沉丘了。

  什么,陸淵?

  別開玩笑了,一個突破先天才一年多的家伙,你說他能在萬軍之中,斬殺一位成就先天十幾年的人。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自始至終,陸淵殺了歸連云的可能,都沒出現在周人的腦海中。

  哪怕此時,襄陽那邊明確傳來了消息,此時兵臨城下的越人領兵大將,乃是長沙王陸淵和武宣侯楊景。

  “不管出手的是不是沉丘,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快點撤兵,率軍返回襄陽城。”

  張蟬衣也想不通歸連云怎么會死,但此時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再次哀嘆也無用,該做的是如何彌補。

  因此這個時候道:“此時襄陽城內,守軍只有五萬,其中真正的戰兵,還不到萬人,其余皆是民夫。

  若非有東柱國大將軍緊急趕來,郡城怕是早就失陷了。

  但即便如此,面對越人強兵,襄陽城依舊危險。

  而且此時我等后援已斷,都不早點返回襄陽,打通聯系。

  怕是這邊前線大軍,都將軍心動搖,難以再戰。

  所以領兵退去,已成當務之急。”

  對于如今形勢,李煙景自然也清楚的很,皺眉道:“我等想退,但越人卻不肯放我們走。如今勐攻營寨,便就是此理。

  前線數萬大軍,想要全都退走,怕是不可能了。

  最后說不得得放棄一部分,斷尾求生,如此方有一線生機。”

  張蟬衣斬釘截鐵道:“此時此刻,縱然做些犧牲,也比全軍覆沒要好。你去安排一下,哪些人留在后面斷后,哪些人做誘餌,哪些人帶走。全都安排妥當。”

  說到這里,張蟬衣盯著李煙景,一字一句道:“時間不多了,這兩日內便要籌備好,注意隱蔽,別在軍中泄露了消息。”

  聞言,李煙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稍后就去安排。”

  張蟬衣點點頭,然后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去吧。”

  李煙景起身,然后邁著沉重腳步,走出了房間。

  初升朝陽之下,金黃陽光灑落,本是朝氣蓬勃的時候,但這位左柱國大將軍的背影,卻顯得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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