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長生派的人，也有千重盟的人。”
趙用沛露出一抹疑色：“族長，五元谷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最近這段時間可是有不少陌生修士，在五元谷附近出沒。”
趙用沛也不知得了什么機緣。
如今練氣十一層修為，即使在趙用齊面前，也能應對從容，神態自如。
“對。”
趙用齊微微點頭，反問道：“既然師弟已經察覺，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
趙用齊猜測。
趙用沛這么快回來，也許就是聽聞些許風聲，回來確認下情況。
果不其然。
趙用沛并沒有否認：“的確聽說些流言，據說即將開辟跨域航道，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趙用齊了然。
笑道：“真或假......我說了不算，要上面的人說了才算。”
“懂了。“
趙用沛拱手施禮：“多謝族長相告。”
“無妨，反正你早晚會知道。”趙用齊不在意的擺擺手，然后進入正題：“按照師弟的判斷，如果真要開辟跨域航道，五元谷有幾成可能成為停靠點。”
趙用齊擁有占卜之術。
因此來到五元谷后，就隱隱察覺趙家似乎被卷入某種“大勢”，因此得知跨域航道即將開辟，這才猜測五元谷很可能就是其中一環。
之所以如此發問。
主要目的并不是趙用沛的答案。
而是要通過趙用沛回答，來側面了解他如今的情報網，究竟達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無心插柳柳成蔭。
趙用齊原本只是想外派個暗諜潛伏在劉楚盟，順便打探些周圍地區的情報，算是趙家留在外面的“眼睛”。
卻沒曾想。
趙用沛前幾年還乖覺聽話。
直到最近這兩三年。
提供的情報陡然呈現爆發式增長，雖然情報越來越多，但是隱隱呈現勢大不可控的狀況。
好在。
在情報方面，始終都沒有短缺。
如今趙用沛一召及至，也側面說明，他仍愿意聽從趙用齊命令。
不過。
如果有可能。
趙用齊還是希望，能夠將他手中的情報網，親自掌握在手中。
“想必師兄也聽說過。”
趙用沛略一躊躇，稍組織下語言便說道：“近年來，千重盟和長生派同時派人在邊境巡查，雖然沒有出現大的問題，但是小型摩擦爭端卻絡繹不絕。”
“兩者之間的關系急劇惡化。”
“根據我的分析，兩派爆發矛盾的地界，我們五元谷附近至少要占十之二三。”
“若不是因為五元谷地形特殊，我們趙家子弟又不允許在外出沒，說不定就連我們趙家也會被牽連其中。”
趙用沛眸間閃爍著莫名的韻味。
理智。
冷靜。
“族長且看。”
趙用沛向虛空中一點，空中憑空顯現黑白兩色云氣，黑白云氣在半空中相互穿梭、交織，僅僅兩三息時間便在空中形成黑白水墨畫。
連綿不斷的崇山峻嶺、大江大河、分毫畢現。
趙用沛猶如智珠在握的謀士。
指著水墨畫侃侃而談：“這是千重域與長生域接壤的邊境圖，兩域之間的邊境線長達六千里，邊境線的周圍的靈脈共有六十八處，其中九條八品靈脈、剩余全是九品靈脈。”
“而我們五元谷。”
趙用沛忽然一頓。
隔空向水墨畫上一點，黑白水墨畫應聲而變，忽然將正中某個部位放大，其中五座如同手掌般的山峰愈加顯眼，不是五元谷還能是何地。
他眼中似乎閃過絲熾熱神采。
目光灼灼的盯著水墨畫：“五元谷恰好在邊境線的中央，除了五元谷之外，邊境線中央地帶的靈脈只有八處，并且全部都是九品靈脈。”
“相較而言。”
他目光移動，看向趙用齊，說出自己判斷：“五元谷地形特殊，而且周圍無復雜的宗族勢力，的確很適合成為跨域航線的停靠點之一。”
趙用沛的分析合情合理。
設身處地。
把自身換到水月谷的立場考慮，他們無所謂這些低品階的利益瓜葛，肯定是從全局角度來考慮，所以只要水月谷比其它地方合適，便有很大可能確定此處。
所以......
趙用沛能夠分析出來。
千重盟與長生派也不例外，想必也能夠猜到此點。
趙用齊心中如此想著。
面上則是不動神色，笑著贊許道：“師弟言之有理，如此看來，不遠的將來，五元谷或可能成為是非之地！”
“有這個可能。”
趙用沛輕輕揮手，將空中的水墨畫驅散。
“若真的建設跨域航線，我們這里只是其中一環，可能還只是比較不重要的一環，所以如今這段時間才風平浪靜，不過若真的將此事敲定，恐怕狂風驟雨頃刻而至。”
“此次千重盟與水月谷來人，或許便有這個征兆......”
也不知趙用沛早就琢磨過這些事。
還是臨機變通。
趙用齊僅僅起了個頭，他便開始灑灑洋洋，將各種利弊逐一分析考量。
縱使趙用齊聽了。
也不禁暗暗點頭。
趙用沛所講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不由令人為之信服。
“不知師弟可有應對之策？”
趙用齊謙虛請教。
“應對之策......”
趙用沛略作沉思，而后搖頭無奈道：“不管是水月谷還是千重盟，亦或者是長生派，都與我們趙家體量差距太大，無論何等計謀都無法拉近兩者差距。”
“所以，唯有逆來順受，恐怕才是保全之法。”
頓了頓。
他接著道：“況且按照水月谷行事作風，即便真的需要五元谷，也不會行那強取豪奪之舉，最大的可能，大概就是給我們趙家些許補償，讓我們退出五元谷罷了。”
“或許是福非禍！”
趙用沛的想法和大長老類似。
或者說是人之常情。
在水月谷眼中，趙家只是個螻蟻般的存在，碾死一只螻蟻固然輕而易舉，但卻會臟了自己的手，還不如給一些好處，讓趙家自愿遷移出五元谷。
所以自始至終。
水月谷、千重盟、乃至長生派，都沒有在意過趙家的存在。
等到塵埃落定。
直接通知趙家便可。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眼中，趙家還敢反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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