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席云渺蔣愷霆 > 第725章 席云渺看望病重的景林
    “席小姐。”于婉言的語調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卑微,“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你就過來看他一眼好嗎?就看一眼就好,他真的非常不好,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他沒有錯啊。”
  席云渺一顆心被揪的生疼,眉頭的川字深深刻了進去,緊緊咬著下嘴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默默地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一顆淚珠奪眶而出,猝不及防掉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孟夫人?”郭麗麗已經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
  席云渺也不說話,兩只手捂住眼睛,仰著脖子,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手邊的手機很快又響了起來。
  郭麗麗瞟了一眼屏幕,“又是孟夫人吧?”
  席云渺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接起電話,“你好。”
  “席小姐。”于婉言的聲音里滿是哀求意味,“你就過來看一眼好嗎?我保證不再打擾你,你不來他不肯治療,再多的恩怨都放下吧,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我不能失去兒子,他,他真的很不好,再不治病,他會,會……”
  席云渺狠了狠心,再次掛斷了電話,并果斷關機了,在這一刻她做了決定,她要去看望孟景林,但是這一切和于婉言無關。
  郭麗麗看著她身體顫抖,眼圈紅紅的,心疼道,“明明很相愛的兩個人,為什么最終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太唏噓了。”
  “他在哪個醫院?”
  郭麗麗沒聽清楚她細弱蚊蠅的聲音,“什么?”
  席云渺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平靜,“他真的非常嚴重嗎?”
  “嗯,高總說好像是不及時治療會死人的。”
  “在那個醫院?”
  席云渺和郭麗麗趕到醫院的時候,孟家父母都在,于婉言立刻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席小姐,你可算來了。”
  席云渺縮回手,“我看看孟總就走。”
  她拉著郭麗麗的手,于婉言立刻點頭,“好,好。”她推開房門,走進去,“景林,你看誰來了,席小姐來看你了。”
  孟景林緩緩睜開眼睛,面色蒼白,嘴唇干涸沒有一絲血色,一臉病容像是秋天逐漸泛黃的干草,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聲音很小,“你來了。”
  席云渺的心瞬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沒關系的,過幾天就好了。”
  席云渺咬著嘴唇,“麗麗都告訴我了,你為什么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于婉言在一旁抹著眼淚,“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拆散你們,如果你們還在一起,也不會有今天,你們都好好的,我的兒子也不會……”
  孟景林側頭看著她,“媽,對不起。”對不起,不能給她養老送終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算這一關挺過去了,下次呢,下下次呢,總有挺不過去的時候,這次擁有席云渺后他就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席云渺的日子。
  于婉言淚眼破碎,“席小姐,算是我求求你,我以后絕對不會干涉你們,你們和好吧,好不好?”
  “不要。”率先拒絕的是孟景林,他不要拖累席云渺,不要她在擁有后再永遠地失去。
  他嘴角噙著笑意,“你不要聽我媽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在不在一起不重要。”席云渺聲音哽咽,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去理智地答應于婉言的請求,但是既然他拒絕了,她就不會再去同意。
  她走到病床邊,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覆上他的胳膊,盯著他的眼睛,“你忘記了嗎?我們分開前說好的,我們以后都要好好活著,你答應我,好起來,以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不好?”
  “好。”孟景林嘴上應著。
  于婉言哭出了聲,“好什么好?你哪一次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哪一次不是又偷偷去喝酒?”
  郭麗麗插嘴,“我也不知道孟總不可以喝酒,所以看到他喝酒我也沒有攔著。”
  孟景林說,“我想跟云渺單獨說兩句好,可以嗎?”
  房間里很快就剩下了兩個人,席云渺假裝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語氣輕柔,“你要說什么?”
  “你為什么還跟她一起?這個女人心機深沉,你太簡單了。”
  席云渺拍了拍他的胳膊,“你養好自己的身體,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不過是讓她帶我來醫院而已,你放心,我沒有跟她走的很近。”
  “那就好。”
  “還有啊,你真的要好好養身體,不為了別人,就為了自己,好不好?”
  她說的話,她那些安慰,孟景林全部一一答應下來,他注視著她的臉,這一輩子都看不夠的一張臉啊。
  他不想讓她離開,卻還是開口讓她走,“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席云渺有點舍不得,但是也知道必須要離開,“嗯,我改天再來看你,哦,你要是出院了我就不來了。”
  又說了幾句,走出病房,于婉言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席小姐,你明天可以來嗎?”
  “我明天要工作,晚上有約。”席云渺就是想拒絕她,哪怕她想來,也要在這一刻拒絕。
  孟祥森遞給于婉言一個紅包,于婉言趕緊遞給席云渺,“小心意,給孩子買點零食。”
  席云渺謝絕,“不需要這樣,我來看孟總,只是作為一個朋友來看望他,希望他快點好起來,你們也很忙的,我就先走了。”
  孟祥森忍不住出聲,一個大男人為了兒子也是一臉愁容,不得不放下身段,此刻他沒有任何頭銜,不是商場大佬,只是一個父親,一個兒子重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失去生命的父親,“席小姐,我和夫人都很真誠的希望你重新考慮下你和景林的關系。”
  席云渺嘴角淺勾,這是禮貌的微笑,沒有挑釁,沒有幸災樂禍,她愛過的男人躺在那里重病纏身,她也不會明嘲暗諷,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我和他分手的時候說好了,以后都好好的,我希望他盡快好起來,我和他還是朋友。”
  于婉言此刻只是一個可憐的母親,“那你明天抽空來看看他可以嗎,后天也來也行,他看到你才有個笑臉,他走到今天就是對我們無聲的抗議,是我們害了他,害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