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成，未來可期！”
歲城中，美貌婦人看著那兩道身影，眼神極為復雜，看不清到底是欣賞，還是忌憚。
事實上，她身份高貴，實力強大，更是了解無數秘史。
修行無數歲月以來，不知見過了多少人杰天驕，尋常的天才，根本就入不得她的法眼。
青年一輩，誰若是能被她提上一句，第二天便足以名揚整個東荒，被萬千勢力拉攏。
場中的少女，能得到如此評價，屬實是難得至極。
尤其是蘇曉曉，大器已成，錘煉出了獨屬于自己的道，只是用氣勢就壓迫的方秀秀險些自亂陣腳，不戰而退，這種膽識與殺氣，在年輕一輩中絕對無人能夠媲美。
方秀秀能迅速穩定心智，與強大的敵人搏殺，也是難得至極。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面死亡的。
“師叔，這個人殺氣很重，非常危險。如果放任其成長，一定會成為大敵。”
素白色長裙的少女表情嚴肅，死死的盯著眼前虛幻縹緲的景象，其心中的殺意與一絲畏懼，早已是溢散了出來。
“曦若，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美婦人站起身，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咚！”
這聲音，一聽就是好頭。
“師叔……”
少女捂著額頭，有些錯愕，她疑惑的看向了美婦人，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曦若，修煉西皇經，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平和，以太上之心觀臨世間萬物，今天只是一個蘇曉曉就讓你險些破了功，日后如果遇到生死危機，你又如何能夠度過？”
“可是，師叔，僅僅是從遠處觀摩，我就從那個蘇曉曉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與威脅，我有預感，這個女人必定會擾亂世間，她的存在，對我瑤池圣地不一定是件好事......”
少女的解釋與擔憂并非沒有道理，碧玉年華就擁有了如此可怖的殺意與威勢，其今天表現出來的實力更是隱隱有著同階無敵的趨勢。
要知道，方秀秀雖然修道僅僅數月，但憑借著體質的優勢，以及與西皇經完美趨和的天賦，使她在整個瑤池的年輕一輩中迅速站穩了腳跟，并最終獲得了圣女的地位。
如此的方秀秀，卻從一開始就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僅是一招便直接落敗，這如何不讓人心驚。
“曦若，你是在畏懼嗎？”
盯著少女的眼睛，美婦人目光灼灼，審視這位自己從小看護到大的師侄。
“師叔，不是的，我......”
被戳到了痛處，少女非常心虛，她想要解釋，但又無從開口，可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是無法欺騙別人的。
“我，我確實感覺到了恐懼，我很害怕......
師叔，不瞞您說，我在第一眼看到蘇曉曉的時候，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味，她的劍上沾滿了鮮血，我，我似乎看到了無窮的亡靈在哀嚎，看到了未來，我死在了那柄利劍之下......”
這位名叫曦若的少女，仿若陷入了無盡深淵中一般，瞳孔無意識的放大，雙腿更是忍不住顫抖，她的身體冰冷，嘴唇更是被咬的發白。
“楊曦若，冷靜一點！”
美婦人握住了楊曦若蒼白的手，其聲音充滿了道韻，給人力量，一把將楊曦若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師叔，對不起，我，我失態了......”
少女回魂，但眼神中依舊有著驚恐，那種被死亡不斷逼近的噩夢，折磨的她險些要發瘋。
“曦若，我知你天生五感靈敏，能看到許多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但你要知道，瑤池圣地不是我一人能夠完全做主的，它代表著歷代西王母以及祖師的意志，我不能只是因為你的猜想，就去扼殺一位，未來極有可能與我瑤池交好的強者。”
“更何況，目前只是小輩間的一些情感糾紛，她們出手甚至都沒有危及性命，上升不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說完，美婦人頓了一頓，輕輕拍著楊曦若的手背，眉眼間盡顯長輩的寬容與溫柔。
“不過曦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怕，因為有我在，有瑤池在，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殺你，哪怕他是當世大帝！”
霸氣的話語讓楊曦若感受到了師門的溫暖，她看著這位自己最敬重的師長，狠狠地點了下頭。
“師叔，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畏懼了！”
美婦頷首，眼神中滿是認可，但在心里，她其實有些認可楊曦若的話。
她感覺，蘇曉曉就是一柄利劍，一柄可以傷害任何人，滿是煞氣的利劍。
這種人，極其危險，并且極難為人所掌控，一個不留神，就會與她成為敵人。
而且楊曦若體質特殊，所知所感大多能夠實現，她說的話，八成能夠得到驗證。
可即便如此，美婦還是沒有選擇對蘇曉曉動手，這其中的原因不僅僅是方才說的那么簡單。
有一句話，她藏在了心里，沒有告訴楊曦若，那句話是她在祖師留下的手書中看到的，那句話曾經動搖了她的道心，讓她數十年寸步未進。
“我縱覽整片古史與秘史，發現了一個秘密。
這個世界有的人生來便承載天命，注定成帝乃至飛升成仙，他們天資聰穎，福緣深厚，深受大道的喜愛，萬年難遇。
他們背負大氣運，任何的打擊與扼殺都將變成他們的機緣，恃強凌弱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任何敵人都將變成他們的墊腳石，最終死于天命者手下。
關于天命者，其實……”
后面的內容不可見，也不知所蹤，除了西皇母之外，無人知道接下來她想要說什么。
但就算如此，這么簡單的幾句話，也蘊含了極多的信息，給當時的美婦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在那之后，數十年間，美婦都陷入了深深地宿命論陰影之中。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義，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就連大帝都無法幸免。
她感覺這個世界像一個囚牢，她只是一個被安排好了的囚徒，無法擺脫命運的桎梏，只能按照劇本行事。
本以為時間會淡化一切，而今天，她看著蘇曉曉，聽聞著蘇曉曉的一切，她再度想起了那段關于天命者的描述。
可怕的宿命論再度出現，她無法推翻祖師的結論，也不想讓日后的瑤池遭遇滅頂之災，對于這個自己的心魔，她只能放任自由，讓她自由的野蠻生長。
“希望你不要對曦若出手，否則的話，我哪怕會得罪一尊未來的大帝，也定要與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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